凌遇深倒了一杯水，走過去遞給她，“喝點水，慢慢喝。”
她沒伸手接，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盯着他。
“擔心我下毒？”
接過水，抿了一口，又遞給他。
“話也說了，水也喝了，現在可以去離婚了麼？”
握着水杯，凌遇深低聲笑笑，端起水杯送到脣前喝了一口，“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沒。”
跟他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不是他要求過來一趟纔去民政局離婚，她連星湖天地都不想再踏入。
凌遇深薄脣微抿，“早就察覺，一直隱而不發，暗中收集證據，當衆曝光，最後離婚。眠眠，你長大了。”
從她發現端倪到現在，一直僞裝得很好，就連他都看不出任何破綻。
昨晚那通電話裏，她也沒有任何異常，今天早上，突然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好謀劃，好計策。
“是你這個老師教得好，給你當祕書那段時間，你教會了我不少東西。喜怒不形於色，是你教會我的第一個技能。”
陸眠眸色盡斂，“別磨蹭，走吧。”
“想離婚？”凌遇深仰頭，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想。”
“非離不可？”
“難道你以爲我這裏是垃圾回收站？”
凌遇深抿脣，笑意淺薄，臉色有些爲難，“你忘了，結婚證被我母親撕碎了。”
既然選擇以這樣慘烈的方式鬧大，她就沒想過跟他繼續經營這段婚姻。
凌遇深指腹扶額，急不可見地點了下頭，“看來是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手放下，他擡眸，語氣依舊溫柔，“可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我，你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我相信我的眼睛。”陸眠臉上浮現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她擡手看腕錶，時間差不多，不能再多了，她還要去一趟警署。
語氣愈發冷沉，“別耽誤彼此時間，把證領了，對你我都好。”
“如果我不想離呢？”
陸眠眸底有火焰在燃燒，情緒被她死死壓抑着，傭人這時候匆匆忙忙走上前，“先生，太太，王祕書來了。”
客廳。
王祕書帶着密封文件袋進來，他感受到了氣氛的異樣，恭敬地把文件袋遞上，“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
“給她。”
凌遇深示意。
王祕書方向一轉，雙手遞上，“總裁夫人。”
“這是什麼？”她冷眼看着凌遇深，看也沒看王祕書遞來的文件袋一眼。
已經耽誤了這麼多時間，他還想磨蹭多久？
離婚是必然的，說再多都沒用，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想知道的所有內容，都在裏面。”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現在只想離婚。凌遇深，是個男人就不要出爾反爾。”
凌遇深接過文件袋，揮手示意王祕書，“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