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淡然從容，眉頭也沒擡一下，“是啊，有問題麼？”
“我倒是沒問題，你不擔心鄰居有問題麼？”
她擰起眉頭，似乎沒明白鄰居能有什麼問題，擡起頭，視線終於肯從手機屏幕移開，看向他，“鄰居有什麼問題？我在自己的房子養雞，不行麼？”
“咳。”凌遇深虛握成拳的手抵在鼻尖處，啞聲笑起來。
“你笑什麼？”
陸眠放下手機，伸手揪住他領口，用力一拽，“不許笑！”
養雞有什麼好笑的？
只許他養白雪，還不許她養雞麼？
“鄰居不會投訴味道太重了麼？”
“怎麼，你是想來阻止我的麼？不想讓我養雞就明說，別拐彎抹角的。”
凌遇深放下手，斂去幾分笑意，“我爲什麼要阻止你？你想怎麼做都可以，我只是覺得做出養雞這個決定……還挺可愛的。”
“呵。”陸眠冷笑，鬆開手，重新拿起手機，不冷不淡地說，“別有事沒事來我公司。”
“我喜歡。”
“我不樂意。”陸眠再次放下手機，“我會通知保安，以後看到你，決不能放你上來。”
凌遇深：“……”
他似是不敢相信，黝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良久，才低喃，“圓圓，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給你什麼機會？”陸眠覺得好笑，“親手把刀子遞給你，讓你再一次傷害我的機會？”
同一個地方摔倒一次，她已經長記性了。
凌遇深一時無言以對，他承認之前都是他的錯，不該傷害她。
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他會盡力彌補，不想因此而錯過她。
“對不起。”他低下頭。
“別說對不起，我也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一句對不起，只能換來你的心安，抹不掉我受到過的傷害。”
她最信任的人，給了她致命一擊。
陸眠直到現在，也不敢去回想當初那段發現端倪的日子，究竟是怎樣咬着牙堅持過來的。
“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給我一次機會？”
他啞聲問，看向她的目光帶着絲絲懇求。
“凌遇深，從我們離婚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神色淡然，對於離婚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凌遇深看着她，突然笑了起來，“同意離婚，只是權宜之計，這並不代表我願意放開你。”
“那重要麼？”
“不重要麼？”凌遇深攥住她的手腕，“你告訴我，這對於你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麼？”
在他目光壓迫下，陸眠緩緩搖頭，“不重要了。現在的你對於我而言，就像慕少璽一樣。我們可以是朋友，唯獨不能是愛人。”
她清楚的知道，這句話對他的殺傷力有多大。
即便是清楚，她仍舊選擇說出口。
凌遇深怔怔的，僵硬地鬆開每一根手指，放開她，像是自嘲，又像是失落，“唯獨不能是愛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