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掬起一捧水，往臉色潑。
任由水珠順着臉往下滴落，陸眠喘息了一會兒，才擡起被水打溼的眼睫，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混沌的腦子，似乎一瞬間清明瞭起來。
這段時間，她一直被工作和凌遇深的事煩擾，忘了自己的例假都推遲了好久。
如果不是剛纔乾嘔，她或許不會往懷孕那方面去想。
可是……
她閉了閉眼，忘不了酒後跟凌遇深在一張牀上醒來的畫面。
或許就是那晚。
“給。”一隻白皙纖細的手，遞來一張紙巾。
目光微側，陸眠擡手接過韓歡遞來的紙巾，“謝謝。”
動作僵硬遲緩地擦着臉，她的目光被韓歡隆起的腹部所吸引。
五個月的肚子，不算很大，加上韓歡骨架小又纖瘦的關係，四肢倒是依舊纖細，唯獨那隆起的小腹引人注目。
“你懷孕了？”剛纔因爲坐着的緣故，沒看到韓歡的肚子，這會兒看到，陸眠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韓歡低頭輕撫小腹，脣角的笑也溫柔了幾分，“嗯，五個月了。”
“沒想到……”
陸眠止住了話，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結婚生子。”韓歡似有感嘆，“真沒想到會有跟你心平氣和聊天的一天。曾經我一度以爲，你最後會選擇慕少璽。”
陸眠安靜的聽着，並未言語。
只是那股噁心犯嘔的感覺，又在蠢蠢欲動。
“……我沒懷孕。”
“八-九不離十了。”韓歡篤定。
她是過來人，懷孕初期，她反應很大，吐得昏天暗地，半條命都快沒了。
從她剛纔的反應來看，懷孕的機率很大。
“你還是閉嘴比較可愛。”陸眠瞥她一眼，將手裏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裏。
這是在暗諷她不會說話，說了讓她不開心的話？
韓歡並不介意，扯脣輕笑，“還沒聽說你結婚的消息，怎麼，覺得奉子成婚丟人？”
她眼波流轉，“凌總應該很高興纔對。”
“房子你還想不想買了？”陸眠一記冰冷的目光掃過去。
韓歡比了個“ok”的手勢，“買！”
兩人往洗手間外走，陸眠時不時瞥一眼她的小腹，五個月的身孕，肚子還不算大，她走起路來也很輕盈，“你都懷孕了，還買公寓幹嘛？跟你老公吵架了，要搬出來自己住？”
她出售的巍瀾公館，傢俱家電一應俱全，拎包入住。
韓歡沒忍住，一個白眼翻過去，清冷的美人，就連白眼都翻得比別人更有風情，“你纔跟老公吵架，要離家出走。我只是單純的喜歡巍瀾公館的地理優勢。”
“噢。”
“你這是什麼表情？不相信？”
“沒啊。”
嘴上說着沒啊，她那表情，分明就沒有相信她的話，韓歡拿出手機，給老公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