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心慌氣短，身體又虛弱，實在拿捏不定門外的人，究竟是敵是友。
路成俊有很多女人，其中，有些相互知道彼此存在，她的存在，也有其他女人知道。
在她懷孕之前，也沒少到酒吧鬧事，找她麻煩。
現在，她已經打掉孩子了，爲什麼還要來找她？
“我不想跟你做什麼交易，你快走！”
門外的稚寧，神色冷靜得可怕：“難道你不想爲你失去的孩子報仇麼？”
孩子……
想到那個已經在肚子裏孕育成型的孩子，金燦頓覺心臟抽痛。
她的手，下意識地去摸肚子，沒了。
肚子裏什麼都沒了。
緊閉着的門，緩緩打開。
金燦那張慘白如紙的臉，隨着一點點打開的門，徹底展露在稚寧眼前。
……
這兩天，慕少言的行程排得很滿。
每每應酬結束，都到凌晨，他就近回酒店休息。
今晚，陳祕書照慣例在車上等着慕少言，十二點剛過，就看到總裁的身影出現。
他急忙推門下車，過去攙扶，“總裁，您怎麼喝這麼多？”
一靠近，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只穿着黑色襯衫的他，西裝外套不翼而飛，陳祕書扶着他上車，正要關上車門，突然被人叫住——
“等等。”
這聲音，不是林祕書麼？
陳祕書回頭，看向穿着黑色晚禮服的林知暖，她臂彎裏抱着的，正是總裁的西裝外套。
剛纔他還納悶了，總裁外套怎麼不見了，原來在這。
以爲她是來送外套的，陳祕書伸手就去接。
林知暖瞥了一眼伸來的那隻手，並沒有任何動作，“陳祕書誤會了，我不是來送衣服的。”
“那林祕書是……？”陳祕書沉默幾秒，忽然恍然大悟了一般，一手輕點着額頭，“是我疏忽了，這樣吧，我安排車來接你，送你回家？”
今晚林知暖是慕少言的女伴，於情於理，都該送她回去纔是。
這一點，是他考慮不周。
拿出手機，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林知暖打斷。
月光落在她身上，那身黑色的緞面禮服，彷彿染上一層華光，襯得她宛如暗夜女神，清冷疏離，灼灼光華。
她冷清一笑，聲線淡淡：“我自然是要跟少言一起回去。”
少言……
陳祕書是個人精，注意到了她的稱呼改變，他隨之一笑，“林祕書，實不相瞞，我也是按總裁的吩咐辦事。我的義務就是把他送回酒店休息，林祕書，希望你別爲難我。”
“我跟少言一起回去，不算爲難你吧？”
陳祕書遊刃有餘：“總裁只說了送他一人，沒說帶林祕書一起。這樣吧，不如下次林祕書讓總裁事先通知一下我，這樣辦起事來，我也不會束手束腳，更不會讓林祕書你不開心。你覺得怎麼樣？”
真是個愚忠的傢伙。
林知暖無所謂地笑了笑，“我送他到酒店，陳祕書不會也要攔着吧？”
至於到酒店之後的事，他就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