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刻有人在等他回來喫宵夜，感覺還不錯。
踏進室內，他就聞到了酒味。
坐在沙發上的稚寧，枕着手臂，趴在沙發扶手睡熟了。
臉蛋被擠壓得肉嘟嘟的，還帶着一層薄霧般的粉紅，脣瓣格外的水潤，微微張着，一呼一吸間，濃密的眼睫輕輕顫。
雙腿不自覺朝她靠近。
俯身，聞到了來自於她身上的酒氣，想叫醒她，又不忍。
她睡得很香的樣子。
毫無防備的模樣，格外的誘人。
“慕少。”
劉絮從廚房裏出來，看到這一幕，也沒多想，便叫了一聲。
旋即，他凌厲的目光看了過來。
劉絮這纔看到，趴在沙發扶手睡着了的稚寧，意識到自己不該說話，她立即閉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又用手做了筷子進食的動作。
意思是宵夜做好了，隨時可以喫。
慕少言幾不可見地頷首，剛轉過頭，稚寧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記掛着宵夜的事，嘴裏呢喃着，“劉管家，宵夜做好了嗎？”
意識到眼前站着一道人影，她茫然擡起頭。
不期而然地撞進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深處。
“啊……”小小驚訝了一下。
他，他什麼時候來的？
慕少言按住正欲起身的她，把她安坐回去，重新回到沙發上，稚寧一臉茫然。
“喝了多少酒？”
慕少言眉頭微蹙。
她酒量不好，還喝酒？
稚寧腦子還有些暈乎，她閉上眼，仔細想了一下，才把眼睛睜開，手指指向茶几：“就喝了這麼一點。”
“這叫一點？”
稚寧坐得端正筆直，兩隻手放在膝蓋上，標準乖寶寶姿勢，“對。”
對？
她還敢說對？
慕少言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他怎麼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呢？
稚寧搖晃了一下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哎呀，想不明白。
“慕少，不如您先去喫宵夜，我扶稚寧小姐上樓休息？”劉絮找到機會，在一旁開口。
稚寧腦袋倏地擡起來，直勾勾看向慕少言：“不用，我不累，我還能喫。”
口齒清晰。
這會兒，倒不像是喝醉的模樣了。
慕少言忍俊不禁，朝她伸出手，稚寧立即把小手搭上去，握住她柔軟的手，慕少言拉着她站起身。
“走吧。”
兩人手牽手，走進餐廳。
劉絮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喫驚，慕少跟稚寧小姐的關係，真是撲朔迷離。
既像情侶，又不像。
由於晚餐都沒喫，慕少言到這會兒，餓過頭了，倒也不覺得很餓。
他不緊不慢地喝着湯。
稚寧喝了一口湯，就喝不下去了，擡起頭，悄悄打量他，發現他沒有在看自己，便小心翼翼把湯碗挪到一旁，用紙巾蓋住。
假裝自己喝完了。
“你在幹什麼？”
稚寧悻悻地轉過頭來，衝他擠出一點點笑意，“我……”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藉口。
無措地對着食指。
可可愛愛的樣子。
慕少言放下湯匙，“你跟你朋友喝下午茶那天，發生什麼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