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那邊怎麼樣?”墨瑾問荊焰。
“據侍女說,帶隊的、正是蘇兄。”荊焰把馬繮遞給她們。
“你不去找他?”贏華接着問。
“不着急。我另有打算。華妹,黑冰臺報來的情況,你可不能瞞着我呀!”荊焰移近贏華。
“沒,沒有。”贏華趕忙搖頭。
“真的沒有?”荊焰接着問。
“你想怎樣?”贏華看着他詢問。
“嘿嘿。華妹,你這是不相信我呀?”荊焰邊走邊說。
“嘻嘻,我哪有不相信你?”贏華露出迷離的微笑。
“華妹,我再告訴你一次,荊焰事秦,絕無二心。自古忠義兩難全,只要蘇兄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啦。”
“你這話,有很大的含義呀!”贏華撇嘴。
“至於什麼含義,你自己去悟。反正,只要我不死,誰也不能暗害蘇兄。”荊焰說得斬釘截鐵。
“各爲其主……”
“我不管各爲什麼,這是我的底線。”荊焰打斷贏華的話,墨瑾跟着他們不吭聲。
“哼。你,不講理。”贏華撅起紅脣,牽着馬繮,加快腳步。
“嘿,這丫頭,性子還挺烈。”看着遠去的贏華,荊焰苦笑着搖頭。
“這回,看你怎麼收場。華姐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兒,她要是……”
“臭丫頭,說我什麼壞話呢?”墨瑾話音未落,就被前面的贏華打斷啦。
“我,我沒有呀?嘻嘻,瑾妹誇你呢。”墨瑾牽着馬,追上贏華。
“唉。”
“你嘆什麼氣呀?”贏華問荊焰。
“我這個副舵主,是個擺設。”說完,荊焰跳上馬背,向前奔駛而去。
贏華眨眨美目,一時、還不能領悟其中的奧祕。
“華姐,別愣着啦?咱們走吧!”墨瑾拍拍她的左肩。
“哦。走。”贏華從沉思中反過神。
“嘻嘻。你,你癡啦。”說完,墨瑾跳上馬背。
“什麼意思呀?”贏華上馬,扭頭問墨瑾。
“自己去悟。走啦。”話音未落,墨瑾催馬離去。
“神神祕祕的,真搞不懂。”說完,贏華也催馬離開。
…
…
兩日後,荊焰把蘇秦約到鳳來酒館,墨瑾贏華早就在這裏等着呢,一進來、就可以喫酒論道。
原因很簡單,她們都點好啦。
蘇秦見過墨瑾,與其打個諾,把目光移向贏華,女孩兒也在打量他。
“蘇兄,這是我義妹:贏華。”荊焰看着蘇秦介紹。
“洛陽蘇秦,小女早聞大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贏華給他拱拱手。
“過獎過獎。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蘇秦還禮。
“不會吧。我只聞蘇兄大名,卻從來沒有見過你。”贏華接着說。
“哈哈。可能是我記錯啦。”蘇秦露出狡黠的微笑。
“嘿嘿,有可能。不管以前見過沒有,今天相遇,就是緣分。蘇兄,你看我華妹長得如何?”荊焰趕忙打哈哈。
“啥意思?”贏華面向荊焰。
“呃。沒什麼。蘇兄,別老站着,坐下喝兩杯。”荊焰笑着說。
“說得對。來,贏姑娘,我敬你一杯。”說完,蘇秦舉起酒杯。
“多謝蘇公子。”贏華是個女漢子,豈能甘拜下風。
接下來,她與蘇秦輕碰一下,同飲落座。
“荊兄,你何時到燕國的?”蘇秦放下酒杯反問。
“怎麼說呢。嘿嘿,兄弟早就到啦。一直沒有與你見面。”荊焰爲蘇秦贏華倒滿酒。
“大兄,你誤會焰哥啦。嘿嘿,本來呢,一到燕國,小妹就想去貴府拜訪。他卻說,自有安排,我只能聽他的啦?”墨瑾打斷蘇秦的話。
“瑾弟,哪有你這樣解釋的?聽完你的解釋以後,沒誤會、也變成誤會啦!”荊焰苦笑着搖頭。
“哈哈。你這張嘴,真有意思。”蘇秦大笑起來。
“我呸。怎麼說話呢?”墨瑾笑着反問。
“嘿嘿。瑾妹真可愛。荊兄,有福啦。”蘇秦這句話,讓墨瑾玉頰嫣然,贏華則是思緒萬千。
…
…
“蘇兄,你最近怎麼樣?”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荊焰問蘇秦。
“唉。一言難盡。”蘇秦自飲一杯。
“呦,大丞相也有苦惱的……”
“瑾妹,你也學會取笑大兄啦。”蘇秦打斷墨瑾的話。
“我知道,燕後文公薨,燕易王……”
“易王支持合縱。不過,那些老世族,卻有點那個啥。我打算,讓山東六國出兵,與秦國打一丈。”蘇秦打斷荊焰。
“讓山東六國出兵?”贏華打個機靈。
“是啊。張兄入秦,挑戰開始。蘇秦倒要看看,我那個師弟,能玩出什麼花樣。”
“你說的是張儀?”贏華翻翻白眼。
“嗯。正是他。”蘇秦又與荊焰碰杯同飲。
“你們,不是同門師兄弟嗎?!”墨瑾問蘇秦。
“是啊。那又怎樣。”蘇秦苦笑着搖頭。
“我聽說,是你主動寫信,告訴張儀……”
“人活着,沒有對手,都是寂寞的。”蘇秦打斷荊焰的話。
“要不然,咋能稱爲名仕?嘿嘿,蘇公子光明磊落,贏華佩服。”女孩兒端起酒杯,與蘇秦輕碰一下。
“贏姑娘過獎啦。”蘇秦飲下杯中酒。
…
…
這頓飯,延續半個多時辰,酒桌上、他們交談很多,從蘇秦口中得知,山東六國又有變化啦。
臨走時,蘇秦讓荊焰他們搬進帥府,贏華爲了得到更多的情報,很願意入住帥府。
荊焰知道她的意思,於是、就答應啦。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住蘇秦,可荊焰沒有辦法,他現在、是黑冰臺的副舵主,贏華又是他的上司。
住進相府以後,荊焰與蘇秦,整天飲酒下棋什麼的,墨瑾贏華除了散步,那就是切磋武藝。
一連三天,都沒事情做,贏華告訴荊焰,自己悶的心慌,想讓他陪自己出去走走。
荊焰看看墨瑾,女孩兒點點頭,於是、荊焰就與贏華離開相府,漫步在大街上。
這裏,雖然沒有咸陽那麼繁華,畢竟是一國之都。
路兩旁,有賣東西的,也有酒館店鋪。
贏華只顧着走路,荊焰也不知道說啥,兩個人並肩同行,一時、弄得氣氛凝重,大夏天的、都感到刺骨。
“你沒話跟我說嗎?”贏華問。
“不知道該說啥?華妹,你對我的愛,我心裏明白,可我不能給你答案!因爲,我心裏只有瑾弟,她是我最愛的丫頭,荊焰不能沒有她!”
荊焰這話,說得贏華眼含熱淚,一雙美目盯着荊焰,就是不吭聲。
在他們離開相府之後,墨瑾就跟出來啦。
她不是監視荊焰贏華,而是、想聽聽他們,到底說什麼?
有人就說了,這還不是監視,那、世界上就沒這個任務啦。
其實,監視分很多,比如打仗,都得需要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