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打開中門,迎接駿馬入府,這裏、依然那麼蕭條,依然那麼荒涼。
當初,太子駟觸犯法律,牽連贏虔,被商鞅處以劓刑。
從此,贏虔帶着面具,過起“隱居山林”的原始生活。
公元前三百三十八年,壯志未酬的秦孝公嬴渠梁病逝,太子贏駟繼位;贏虔心裏非常高興,他趕緊上書,彈劾商鞅。
後來,贏駟抵不住甘龍等人的壓力,車裂商君,但他、沒有廢黜新法,這算是、秦君對商鞅的告慰吧。
“父親,我看您來啦。”家老接過馬繮,荊焰帶着晨然芳,來到那座破舊的涼亭底下。
“哈哈。你小子,好久沒來看過我啦。”贏虔依然那麼打扮,看起來、跟吊死鬼似的。
“華妹……”
“她剛走,那丫頭回孃家,也不把我外甥女帶過來。嘿嘿,我把她趕走啦。”贏虔看着荊焰說。
“哈哈。岳父就是岳父。對了,小弟呢?我找他有事兒!”荊焰坐在贏虔身邊。
“在宮中,惠文後嫁過來,就把十歲的壯兒接走啦。
“唉,壯兒和華兒,幼年失去母親,跟着我隱居那麼多年。七年前(公元前,三百三十九年,華十歲,壯五歲),他們被聖尊太后帶入宮中。
“從那時起,每月回來四次。華兒十三歲那年(前三三六),聖尊太后病故。我把他們接回來,沒事兒的時候,就教爾等習武,這是母后留下的遺願。
“眨眼間,母后已去四年矣,我時時刻刻都在想着她。我後悔,沒有在她牀前盡孝,贏虔小肚雞腸,對不起母后的養育之恩。
“她囑咐我的,虔、不能遺忘。現在(周顯王三十七年),壯兒已滿十二歲。華兒(十七歲)嫁給你爲妻,我到了那邊,也可以給母親一個交代啦。”說到這裏,贏虔看着荊焰淚如雨下。
“父親,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您照顧好身體,就是我們最大的欣慰。改天,咱倆戰場走幾招。”荊焰扶着贏虔。
“華兒沒看錯,你小子可以。有機會,咱爺倆比比。”贏虔被荊焰逗樂啦。
“好,孩兒等着。岳父,我想帶壯弟去駿馬府,教他習武識字。”荊焰扶贏虔坐下。
“只要惠文後答應,我沒意見,老夫也活不幾天啦。等我離開之後,你這個姐夫,替父親照顧好他們。焰兒,爲父有個請求,你能答應我嗎?”贏虔握住荊焰的雙手。
“父親,你說。”荊焰點頭。
“我有個兒子,叫做贏康,叄歲那年,就被黑衣人帶走啦。至今杳無音訊,他母親傷心欲絕,一年後、離開人世。嘿嘿,康兒假如在世,已經二十歲啦。”贏虔放開荊焰。
“贏康?請父親放心,我定會找到大哥,圓您心願!”荊焰點頭。
“那就多謝你啦。”贏虔非常感動。
“父親說這話,就客氣啦。您把華妹嫁給焰兒,又收瑾弟爲義女,您是……”
“即使這樣,也挽回不了我的錯誤。錯殺商君,是我人生的敗筆。”贏虔說得很認真。
荊焰沒有答話,就這樣、他們又交談半個時辰。
至此,晨然芳立在亭外,一句話也不說。
臨走時,贏虔又跟荊焰交代兩句,那廝點頭不語。
…
…
“贏康是誰?”來到外面,周嫣然問。
“哈哈。他是華妹同父異母的哥哥。岳父讓我幫他尋子。”荊焰牽着火鷲,晨然芳拉着狸豹虎賁和勁瘋。
“原來如此。都十七年啦。依我看,早就不在人世啦。”周彥晨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