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張儀等人返回秦國。 贏駟餘氣未消,把他們叫進書房,與爾等交談多時。 兩日後,張儀、荊焰遞上辭官書,贏駟重閱三遍,揉着太陽穴,在書房裏踱步。 他在想,要真是准奏爾等的請求,那麼、就會揹負“只能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的罵名,嚴重點、給贏駟寇個昏君的帽子。 突然,贏駟想起被自己車裂的商鞅,情不自禁的,看向荊焰那本辭官書。 隨即,從贏駟眼中,射出兩道殺氣,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拳。 片刻之後,贏駟慢慢地鬆開雙手,原因很簡單,他想起自己的堂妹贏華,還有那個可愛的外甥女:荊姍。 再說了,這麼多年來,荊焰爲了秦國,東奔西跑的,基本上、沒有在家呆過。 前不久,贏華埋怨贏駟,說什麼、經常與荊焰聚少離多,能不能給他荊焰放幾天假。 想到這裏,贏駟露出狡黠的微笑,隨即、拿起面前的毛筆,在辭官書上籤個字。 “來人。”一柱香之後,贏駟放下毛筆,衝着門口大喊。 “君上,您請吩咐。”老內侍走進來。 “去郡馬府傳旨” 老內侍聽完,接過密旨離去。 “郡馬爺聽旨。”半柱香不到,老內侍乘坐四馬軺車,抵達郡馬府,被荊焰等人接入客廳。 得知內侍的來意,荊焰趕忙焚香跪地。 雖然,沒有奉天承運,也跟它差不多,可以拿“換湯不換藥”做總結。 “王命:本王看過你的辭官書,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我也捨不得你離開。可是,有些人、不住地上書彈劾,只有免去你的掌門之職。沒有孤王的命令,不能離開咸陽。”老內侍展開手中的羊皮紙,扯起公鴨嗓子,朗讀起來。 “另外,韓雯指揮失誤,免去黑冰臺總舵主之職。恆彬爲代掌門,周彥晨晉升黑冰臺副掌門。” “嫣然、沉芳等人,都是有功名的,就讓他們跟着恆彬、彥晨,繼續爲國效力吧。你就在府中,多陪陪家人。――秦惠王,更元三年春。”說完,老內侍把羊皮紙捲起來,裝進竹筒裏,遞給跪倒在地的荊焰。 “微臣謹遵王命。”荊焰橫託竹筒。 “郡馬爺,趕緊起來。”老內侍扶起荊焰。 道謝之後,荊焰從地上爬起來,其他人也是同樣。 送走老內侍,荊焰安慰梅姑荊南幾句,讓墨瑾贏華翠蓮,送他們回房休息。 “焰哥,王上真”來到書房,周嫣然翻着白眼說。 不等丫頭說完,被荊焰打斷。 “胡說什麼呢”荊焰看着嫣然反問。 “妹夫,你的辭官書,王上都看到了。”贏康接着說。 “依我看,張兄”不等荊焰說完,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來。”彥晨趕忙迴應。 房門打開,墨瑾、贏華、翠蓮走進來,她們把門關上。 “是不是王兄” “華兒,這是我的意思。”接下來,荊焰把上書一事,跟在座的各位,簡單的說一下。 “這樣也好。前幾天,我還埋怨王兄呢。這不,真給你放假啦。”贏華笑着說。 “藉此時機,好好休息幾天。”墨瑾看着荊焰說。 沈翠蓮沒有吭聲,一雙美目,盯着荊焰。 “焰哥,我、我怎麼變成副掌門啦”周彥晨撅着小嘴詢問。 “恭喜芳妹啦。”荊焰給周彥晨道喜。 “我,我這就去找王上,讓他收回王命” “晨兒,不要衝動。再說了,這是好事兒呀”荊焰拉住彥晨。 “這哥,在我心裏,你永遠是黑冰臺的掌門”彥晨看看墨瑾贏華翠蓮,趕忙後退兩步。 晚上,張儀來到郡馬府,把贏駟的旨意,跟衆人說一下。 大概意思是,張儀辦事不利,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念及功在社稷,免去相職。 張儀在奏書裏提到,打算帶着妻子,回安邑祭拜母親,贏駟沉思半晌,毛筆一批:準了。 張儀害怕夜長夢多,早日離開秦國。 臨走時,把女兒託付給荊焰,讓他教雯萱幾招,爲以後的行走江湖打基礎。 荊焰沒有拒絕,當晚、他們把酒言歡,喝了很多酒。 怎麼回房的,荊焰都不知道。 張儀一家,是被老內侍郡馬府的,在幾個家丁的協助之下,親自送回丞相府的。 當然了,緋雲抱着張炆清,她沒有喝酒。 兩日後,張儀帶着妻子離開,贏駟立在地圖前,看着魏國的版圖,不知道在想什麼。 數日後,張儀抵達安邑老家,此時、已是滄海桑田。 母親走了,家老也死了,面前這個孤苦伶仃的建築,讓張儀想起當年的點點滴滴。 “相公,我知道,你想起母親”緋雲話音未落,被張儀打斷。 “將近十年了,我從來沒有祭拜過母親。她老人家,含辛茹苦大半輩子,就是爲了把我扶養長大,給張家留個苗子。允疑求學,自小離家,與母親千里相望,本來、我打算求學歸來,去大梁謀個差事,把母親接過去享福。誰知道,天不遂人願,等我有了名氣,卻跟她老人家陰陽兩隔,孩兒不孝啊。”說完,張儀慢慢地跪倒在大門前。 “夫君,這不是你的錯。”緋雲淚如雨下。 她是張母撿來的,那年、要不是老太太的出手相救,緋雲早就凍死在雪地裏啦。 從那時起,緋雲認老太太爲義母,與其相依爲命,恩情四海不能忘,嫁給張儀,就是爲了報答主母的救命之恩。 “雲兒,等祭拜母親之後,咱們就去大梁”張儀立起身子,把她懷中的兒子接過來。 “嗯。我都聽你的。”緋雲點頭。 又過數日,張儀帶着妻子,抵達魏國大梁。 緋雲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幕幕往事,浮在心頭,那年、她與張儀行駛在大梁的街頭。 後來,張儀罵倒老孟子,在魏廷碰壁,耷拉着腦袋出來。 當時,緋雲躺在馬車裏睡覺,他也沒有叫醒美女,跳上車轅,架着馬車離開宮門。 在顛簸之中,緋雲慢慢地睜開美目,坐起身軀一看,差點把她嚇死。 張儀坐在車轅上,二馬軺車,飛快地向前飛奔,就好像、後面有人追趕似的。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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