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時,血色落日懸于山頭,晚霞自天邊散開,由深入淺。色彩濃煙絢麗,層層鋪展開。客棧門口穿着官服的男子着急的張望。看到太禾丁琪時,準確是看到太禾身後的丁琪,皺着的老臉瞬間笑成朵菊花,快步迎到丁琪跟前,跟條哈巴狗一樣圍着丁琪。
丁琪眼底閃過滿意,擡起頭猶如公主般高傲。
“丁小姐,這是……”穿着官服的油膩男人驚疑不定地看着離丁琪很近的太禾,難不成……可這也太黑,太醜了吧。
丁琪盈盈一拜,柔聲道“張大人,這位公子是雲水村的人。我們對雲水村並不熟悉,所以這位公子自請爲我們領路。”
張行缺恍然大悟,嫌棄的看着太禾,原來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也不撒泡料照照自己,丁家小姐又豈是他能染指的。
太禾也沒理睬兩人虛僞的客套,不過若是她聽到面前油膩男人這樣想自己,恐怕會笑掉大牙。
先不說她是女的,就算是個男的,這朵小白花倒貼,她都不會要的。她也是有高審美的。
太禾摸摸肚子,她一天都沒喫什麼東西,肚子早就抗議了。
太禾擡腳進客棧,然後“砰”一下撞到一面肉牆,然後被彈倒在地。
“哎呦我去,誰走路不長眼啊”太禾捂着額頭嚷嚷。
“抱歉,抱歉”青袍書生立馬歉意地去扶太禾。
“好好走……”太禾沒說完,看到面前的青袍書生,尖聲道“倒黴書生!”
同樣邊釋在看到太禾時連忙喊道“恩公!”
我去,這書生不會來找她還馬的吧。還有啊,他當時不是昏迷了嗎,爲毛還記得她。
太禾看着邊釋激動感激的神情,心中閃過一絲心虛。
“恩公,多謝你搭救小生。若不是你,只怕我還昏倒在荒郊野外,淪爲野獸的盤中餐”說着從綠色的荷包中拿出幾枚金幣遞到太禾手中,臉色嚴肅鄭重“小生雖不富裕,但恩公救了我,我心中已是感激萬分。哪裏又再能收恩公的錢呢”
太禾看了看手中的金幣,又瞅了一眼倒黴書生。她當時也說不上爲了什麼,或許換了他的馬,有些心虛。亦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便悄悄地在他荷包裏放了幾枚金幣。
太禾把手中的金幣扔給書生擺擺手“這是買你馬的錢!”話落徑自坐到客桌上喝茶。
邊釋一聽立馬道“恩公不可,恩公已經用驢與在下換了馬,自是無需還馬錢。再者又救了在下,已經恩大於山,我又怎麼能收呢。而且……”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唔,還挺有原則的,原本她還以爲書生會訛她。但是……真的好聒噪啊。太禾盯着他的嘴,怎麼那麼能說啊,真的不累嗎。
“讓你收着,哪那麼多話”太禾掏掏耳洞,耳朵都快生繭子了。
邊釋看着太禾,有些不知所錯。
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一下子靠近太禾。
清冽的香氣讓太禾手一抖,她推了推邊釋“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嘛”真是的,沒看到周圍看死基佬的目光盯着他們嗎。
然而……太禾想法剛走,就聽到邊釋磁性略帶嘶啞的聲音“恩公,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沒有錢,沒有馬,也沒有房。但我有一顆要報恩的心,所以……”邊釋羞澀地看了一下太禾。
太禾手更加抖了,跟得了帕金森一樣。她心中有種很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源於面前的書生,她的本能想讓她阻止倒黴書生繼續講話。可惜邊釋沒給她機會就說出來了“恩公不介意的話,小生願以身相許來報答恩公。”
“噗”太禾一口水噴在邊釋的身上。
“你說啥”太禾不敢置信的又問了一邊。
邊釋臉紅的能滴出血,用比剛纔大了兩倍的聲音道“恩公,小生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
“啪”太禾一掌糊邊釋臉上,讓她緩會兒,這個節奏不對啊。
太禾把邊釋拉到身邊,就聽到周圍低低的討論聲。
“世風日下,兩個男人!唉,傷風敗俗啊”
“哎呦,那個書生看起來長得也還可以,怎麼就看上對面又黑又醜的公子啊!”
…………
太禾“……”…e…我的十八米大砍刀呢。
她目光不善地看着書生,沒好氣道“不行!我很介意!”非常介意。
邊釋一聽,頓時用委屈不解,你個負心漢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
太禾翻了個白眼,扯了扯嘴角。少年,你戲精上身啊。
“恩公,我可以替你洗衣做飯”邊釋開始向太禾推銷自己。
太禾齜牙“不用,我有錢!”言外之意有錢啥都能幹。
“恩公,我可以替你出謀劃策”
“不用,我帶腦子了!”
“恩公,我可以替你拿東西”
“不用,我有空間戒指”
………………
“恩公,我可以……”太禾打斷他“不,你不可以!”
邊釋委屈,想他也是青年才俊,風流瀟灑。雖然不能修煉,但……(此處省略一萬個字)
太禾無語的望着邊釋,扶額。早知現在,當初死活都不會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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