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理說,他站在曼沙身邊完全沒錯,畢竟一個親爹,一個親孃……可曼沙是普通女人嗎?
作爲一國之君,在那樣的時刻,唯有夫王才能站在她身邊的。
所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周孝有些任性的想着……
“侯爺,陛下來了。”
真是不想什麼來什麼,周孝驚的手腳無措。曼沙笑盈盈的進門,對上眼神閃爍的男人,忽而眸光一滯,這是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呢。
“侯爺,看我給您帶了什麼?”
曼沙忽略周孝那抹不正常,將匣子打開,大匣子裏放着好幾個小匣子,個個都是紫檀木製成的,散發着淡淡的幽香,周孝的雙眼立刻被吸了過去。
“什麼?”
“打開看看。”
周孝照做,打開之後驚呆了,匣子裏全是畫兒,每個匣子中都厚厚一沓,紙張已經泛黃,可見有些年頭。周孝略略遲疑須臾才隨手撿了一張打開,心口、臉上立刻被燒的幾乎窒息……
“那時候的你我真是年輕啊,身材也那般好。”曼沙逐漸向他靠近,熟悉的氣息令他失神不安,惶恐中他猛的發現大殿已經空蕩蕩,那些宮人早不知何時離開。
曼沙說着,隨手又展開幾張春意盎然的精緻畫作,獨自欣賞了一會兒,笑道“我曾在曦園的庫房裏留了一部分,不知侯爺有沒有看到……這些都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
周孝未語,實際上他已呼吸困難,甚至有些頭暈目眩之感。
曼沙拿這些畫作,又提曦園,她究竟要做什麼?
“侯爺,留下來,留下曼沙身邊。”
曼沙一頭扎進周孝懷中,哭的難以自制。
……
三日後,周和曦與蕭禹大婚。
太女大婚,整個盛都皆沸騰起來,更有一些臣民爲了觀一觀太女與晟王的風采,大老遠從外地趕來,因此,周和曦、蕭禹坐在鳳輿鑾駕上游覽皇城時,被圍的水泄不通,若非士兵們維護秩序,他們半天也別想動一動。
好不容易游完一圈,接着便是端坐東宮正殿,接受百官朝拜。
最後一步纔是敬拜父母長輩,面紗已摘去,周和曦完全能看得清父親的位置,他實實在在的端坐於孃親的身邊,和她娘同坐鳳位。這可是夫王都沒有的待遇啊!周和曦心中被晃了幾晃,幾個宗室姨母的祝福之語也就過去了。
很快禮畢,賓客衆臣入席,由母親、父親親自作陪,而他們這對新人則可以重重喘口氣,回房安歇了。
蕭禹緊緊握住周和曦的手,一路不知在笑什麼。
入了寢宮大殿,宮女們環伺四周,窸窸窣窣忙乎好一陣子纔將她的禮服、禮冠卸下,頭腳猛的一輕鬆,讓她重重鬆口氣。
累了一整天,幾乎沒怎麼喫東西,若非要嫁的人是蕭禹,她估計要成爲西涼第一個逃婚找食的太女,被御史們狠狠在史書上記上一筆。
蕭禹心知她意,揮揮手將欲伺候太女卸妝的宮女們趕了出去,拉她道“快過來喫飯。”
他也餓的不行,但前提是,媳婦兒先填飽肚子。
媳婦兒喫飽,一切好說,媳婦兒餓肚子,一切免談!
在過去以及現在還有未來的日子裏,這句話已然被蕭禹奉爲安身立命的真理。
在蕭禹的伺候下,周和曦舒舒坦坦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稍稍說笑一會兒,又由蕭禹伺候着卸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