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逼視着小馬，目光如刀。
小馬渾身一顫，下意識的躲開我的目光。
“我背後...哪兒有什麼人，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你做的？”我眼神裏面多了些諷刺：“好啊，那你來告訴我，你的錢都是怎麼賺的，你的賭場收入多少，介紹女孩兒出去拉皮條，抽成又是多少，你弄出來的那些事情，都是誰給你擺平，你後面的關係又是誰？”
“我...我...”小馬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你是不是以爲我跟你一樣傻？”我低頭看他：“還是...你想要下去給你禍害死的那些姑娘做個伴？”
每當在家裏看見一隻蟑螂，那證明家裏最少有幾百只！
黃穎的死只是恰巧被我發現而已，除了她之外，還不知道有多少本應如花般綻放的女孩兒，變成了冢間枯骨，被所有人遺忘！
“別別...葉哥，不要...”小馬緊張的抓住我的胳膊，連聲哀求：“我說...我說...”
“利索點趕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我略有些不耐的皺起眉。
“其實，一直照顧我的是...是...”
小馬吭哧吭哧，剛要說出這個名字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嗚嗚...”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所以我也聽的出來，這不是山寨貨，的確是如假包換的警笛聲。
聽見這個聲音，小馬頓時狂笑出聲，他發了瘋似的往角落裏面跑，縮在那裏，得意又猖狂的對我喊：“你以爲只有你會叫救兵？媽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都讓開，讓開！是不是聚衆鬧事，信不信把你們都抓起來！”
廢工廠外面，幾道身影闖進來，這幾個人我有點印象，當時我和餘箏去派出所裏面騙檔案的時候，好像見過他們的照片。
他們穿着制服，一個個看起來倒是精神抖擻，就算對着我們這麼多人，也完全沒有一點怕的意思。
也的確，他們確實有這個底氣，光天化日，我也不可能真有這個膽子，當着他們的面做些什麼。我只是感覺有點諷刺，剛纔小馬叫囂着要弄死我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在哪裏，這會兒我逼迫小馬說出幕後的人，他們來的倒是及時。
小馬禍害那些姑娘的時候，他們又在幹嘛呢？
“你們這些人在這兒幹什麼，啊？聚衆鬧事呢？”
有個年齡稍大些的人衝着我大吼，他看都沒看小馬一眼，就連地上那些散落着的槍支也視而不見。
小馬好像終於找到了靠山似的大喊：“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人呢，快把他們都抓起來，抓起來！”
“哼，就是你是吧，帶了這麼多的人，一看就是黑惡勢力團伙，把他拷起來，帶走！”
跟在他後面那兩個掏出手銬就要上來，卻被我的幾個兄弟攔住。
幾十個彪形大漢圍在身邊，這幾個人也不是真那麼膽大包天，他們變得有些慌張。
我脣邊露出一絲微嘲的笑意：“哥們兒，說話別那麼衝...你好歹也得聽我說兩句吧，話都讓你說完了，連個開口的機會都不給我，不合適吧。”
“你有話就跟我回所裏說，我讓你說個夠，銬起來！”
“等等...”我眉毛微微皺起：“你也只聽了他們的一面之詞，我纔是受害者好不好，你看見這些槍沒有，都是他們的，也夠非法持有槍支罪了吧。”
“哼，到底情況怎麼樣，都等帶回去再說！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怕了你們，我是不會向黑惡勢力低頭的！”
這哥們兒滿臉的正氣凜然，要不是我清楚的知道里面的彎繞，我都覺得他是那種刑偵劇裏面的男主角，而我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我存心想要看看他的反應，於是我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警官證，說：“兄弟，咱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樣吧。”
這個舉動倒是讓他出乎意料，他臉上明顯露出幾分驚詫：“你...警察？哪個單位的？”
我將警官證遞給他，他忙不迭的打開翻看，當看到我的工作單位時，他的臉上明顯露出幾分不屑：“安水監獄？獄警？”
“對呀，我畢業就去哪裏了，都幹了快兩年了。”
“哼，那你這就是知法犯法了！甭廢話，跟我們回去吧！”
我心說這哥們兒還真夠真實，他聽到我的工作單位，再想想我的工作時間，立馬判斷出我可能沒什麼官面的背景，所以他這變臉，也就理所當然了。
或者說，他也有足夠的底氣，就算我有些背景，他也能處理的了。
想到這裏，我對小馬背後的關係，就更加好奇了。
“行，我跟你走。”我灑然的說。
“阿葉...”方少白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幾分擔憂。
我擡了擡手，示意他安心，又對領頭那一臉正氣凜然的哥們兒說：“你看我們這麼多人，你們車裏貌似坐不下吧。”
“別油嘴滑舌的廢話，先抓你這個領頭的回去慢慢審，國家對你們這種黑惡勢力一向是零容忍，尤其是你還是國家公職人員，更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那他呢？”我指了指角落裏面蜷縮着的小馬。
“他？他可能也有罪，一起帶回去慢慢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
這句擲地有聲的話，他說的正氣凜然，那一臉爲國爲民的表情，看的我很想給他鼓掌。
可是，當我跟他上了警車之後，情況就完全變了，這哥們兒好像完全變了一張臉...
他們只開了一輛車，除了我之外，還有小馬主動要求上了車。
剛一進車門，剛纔這正直的像是男主角似的哥們兒，卻從兜裏面掏出煙，給小馬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