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綠童被小離拎了過去,站在原地滿臉擔憂的望着雲瑾。
雲瑾只好停下回過頭說微笑的道:“沒關係的,綠童你先回去吧。”
不讓綠童跟着,那麼前面肯定有情況。
雲瑾轉過身便咬牙切齒的懷着一顆忐忑的心,繼續往林子深處走。
這下好了,連個帶路的人都沒了,她憑着感覺往前走。
現在她無比後悔,如果當初一醒來就說自己失憶了,而不是懵懵懂懂的轉了一圈後,弄成個記憶混亂,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誒,若是早說自己是失憶也不是什麼好事。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做出了偷人的事,還幫助姦夫傷害自己的夫君,這可不是說能失憶就失憶的。誰會信呢!
難道做錯了事情,只要說一聲自己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以前發生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嗎?造成的傷害就能當真的沒有發生過嗎?這也太自欺欺人了,不是她的風格!
如今只好裝作是受到刺激太大,記憶出現了混亂,該承受的還是要承受的。
那灰眸的男人應該很喜歡那個叫殷瑟的女人吧,擁有的也是和那個女人的回憶,如今她要怎麼才能吸引他呢?可以殷瑟之前做出的事情,肯定已經傷透了那個男人的心。之前她故意喊他夫君試探,發現他並沒有拒絕。她現在不僅是殷瑟的身份,她還是雲瑾,那麼她就用全新的形象來迎接挑戰!
我親愛的夫君,等着接招吧!
只怪默離開的太不是時候了,自己對這個身體主人的信息瞭解的實在太少了,如果漏出馬腳該怎麼圓過去呢!算了,越想越多,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了。
不遠處傳來水聲,她知道近了近了。
安撫自己緊張的小心情,鎮靜!鎮靜!要開戲了。
腳步放的更輕,揣在懷裏的蛋更是小心翼翼用一手護着。
當她用另一隻手撥開遮住視線的樹枝,看到的情景……
乖乖,光天化日之下的這場景實在是有傷風化啊~~~不過真想應景的吹一聲口哨,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男的俊美,女的豔麗,在這大好風光下,她是該找個舒適的地方坐下好好欣賞的。但是!偏偏就有個但是在啊。這個男人可是她現在這具身體的夫君,更是她要回到原來世界的關鍵人物。她身兼着要挽回這個男人的心的任務,可不能讓別的女人輕易鑽了空子去。
對哦,還有那些想看戲的,估計早就拭目以待了吧。她是不是該粉墨登場了呢。
咳咳,好吧。咱就給他們來個古代女性傳統的三大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
玄譚的水花翻涌,周圍的水汽很厚,紀青張開嘴與懷裏的女妖癡纏,下身早已化爲原型,一條金色的蛇尾緊緊的圈住那香軟的白玉身子。
伏在他懷裏的女妖早就雙眼迷濛,臉上潮紅,深陷在其中。
若不仔細看,誰也察覺不到紀青眼中的疏離與嘴角噙起冷笑,上位者的一種掌握全部的傲然姿態,一絲若有若無的紫氣從他身體裏面飄出纏繞着已經意識不清的女妖。
咔嚓,樹枝被折斷的聲音。
稍微推開貼過來的身子,狹長的眼睛四處一掃,定格在一處。
居然是她!
微側着身子站在樹下,一手扶着胸口,另一隻手撐着被折斷的枝幹。
頭微微低着,陽光的陰影遮住了她的表情。
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樹下。
這一刻他的心有些莫名的抽動,原主的影響還在嗎?冷笑一聲,眼中冰寒,把異樣的感覺強制壓了下去。如今隨着他不時的吸收送上門來的精氣和日夜的修煉,原主的殘念已經很弱了。離消失不遠了,屆時這具身體完全由他接手。他便是紀青,紀青也是他!
推開緊纏在一起的身體,收回釋放的紫氣,長尾一甩,轉眼,就裹着寬大的黑色錦袍向樹下走去。
“殷瑟?你怎麼來了。”伸手想要擡起她的下巴卻被觸及的水漬驚的把手縮了回去。
未得到回答,她卻不看他一眼扭頭就走。
“殷瑟……”紀青原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中盛滿不明的情緒。
雲瑾邊走邊納悶,那人怎麼還不追來,不然醞釀很久的情緒和眼淚就快沒了。
走着走着,當一雙有力的手拽住自己的手臂時,她的嘴角輕勾。
總算追來了。
雲瑾抓住時機擡起那張清麗的臉,粉紅的臉頰上殘留着淚痕,一雙明眸沾着淚珠,低垂着不肯看他。
紀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輕地爲她擦去眼淚,心裏在納悶,這個女人玩的哪一齣?雖然默已經把她的情況告訴了自己,似乎她也有點像是奪舍重生。只是不曉得裏面這個靈魂想要幹什麼!自從受傷以來,他一向謹慎,要弄清楚她的目的,不妨陪她玩玩。
目光一沉,手指勾勒着她臉上的弧度,“殷瑟,爲什麼要哭?”
雲瑾嘴脣微張,這個男人是個禍害啊,那張精緻的臉好看到讓人腦子都停止運轉,特別是他用低沉的聲音問她的時候,聲音都讓人沉醉。
好在雲瑾記住自己的目的。垂眸,捏着嗓子嬌聲說:“我哭我的,不用你管。”雖然話是這麼講,可語調和作態可不是這樣,分明就是在說,快來管我,快來管我!
紀青輕笑,慢慢的說:“你不是不在乎嗎?”
要的就是這句話呀,雲瑾馬上接着說:“誰說我不在乎,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夫君,你是我的夫君啊……。”有些梗咽的聲音喊了出來。
雲瑾心中淚奔裝的如此逼真她容易麼~
原來是打着想邀寵的注意,紀青壞心眼的偏偏不讓雲瑾如意,故意說:“殷瑟,別再裝了,我已經說過了,只要讓孩子破殼,我就放了你,我就成全你。你又何必現在如此惺惺作態。”
捏着她臉頰的手加重了力道,有些疼,她擡起眼睛正視他,那雙灰眸到底承載着多少情感,濃的似乎要將她吸進去。
末了,紀青又補充了一句,“殷瑟,聽着,不管你是真的失憶,還是有意逃避,七七十九天之後放你自由。”
咦?畫風怎麼跟她預想的不一樣!按照心裏的劇本難道不是應該心疼把她抱住安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