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倆的身材雖然近似,但是我穿着這套衣服工作了這麼久,有些地方已經被汗水打溼了,不適合再給別人穿……”
“沒關係。”莊妮直言不諱道,“帶着你汗香的衣服,我穿起來會更有幹勁。”
最後班長也沒同意脫衣服給莊妮,而是把莊妮帶到後面的員工準備室,選了一套備用的女僕裝給她。
等到莊妮穿好女僕裝走回大堂以後,店裏的顧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有萬聖節氣氛啊,這纔是萬聖節女僕吧。”
花邊頭巾、黑色束腰連衣裙、白色小圍裙和過膝長襪,莊妮的女僕裝樣式和班長區別不大,僅僅是多了白襯衫和領結的中性搭配,但是整體風格卻顯出了巨大的不同。
班長穿着女僕裝就像是女警在執行潛伏任務,雖然和你對話的時候很有禮貌,但是“正義”二字時時刻刻都寫在她臉上,讓你不敢動什麼非分之想。
對於莊妮這個悲觀論者、曾經的拜撒旦教教徒來說,哥特女僕裝和她異常搭調,不管是蒼白的面孔還是頹廢的立姿,都比其他人更符合“萬聖節”這個主題。
在女僕頭巾的束縛下,莊妮的斜劉海完全擋住了右眼,剩下的左眼瞳孔在鉛灰色當中帶了點猩紅,給人以十足的“吸血鬼”或者“殭屍新娘”範兒。
“多麼高貴的修長美腿啊。”某個誰都不認識的外班男生激動地捂住自己的心臟部位,“而且還穿着黑絲,要是配上高跟鞋就更完美了,真想被莊妮女王踐踏到死啊。”
除了“艾米後援會”、“班長忠犬團”以外,青姿高中還有一些愛好獨特的人奉莊妮爲黑暗女王,天天幻想着被莊妮用鞭子抽,用高跟鞋踹,看來今天混進咖啡店裏的這種純不少。
和恐男症的小芹不一樣,莊妮得的是厭男症,與男性`交流對她來說並不構成障礙,只是她把絕大多數男性都當成不可回收垃圾罷了。
在衆人好奇的注視目光下,莊妮毫不羞澀地拿着點菜板走到其中一個桌子前,聽幾名顧客點餐。
“我要鮮果乳酪和可可。”
“我要鮮奶燕麥。”
“芒果布丁凍和青檸冰柚茶各來一份吧。”
“椰奶長條還有提拉米蘇。”
莊妮點了點頭,“四杯咖啡是嗎,我記下來了,很快就給你們送到。”
“喂,我們根本沒點咖啡啊。”其中一個顧客不滿道。
剛剛轉身要走的莊妮半轉回身,用眼角的餘光瞧着他們。
“來咖啡店消費卻不點咖啡,你們對得起外面的咖啡店招牌嗎。”
“誰說來咖啡店就必須要點咖啡啊。”對方反駁道,“你們說這是萬聖節特別活動,也沒見有什麼萬聖節風格吧。”
莊妮哼了一聲,“那是因爲我沒來,才沒有萬聖節風格,你想要萬聖節風格是嗎,那我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才叫做萬聖節風格。”
“四杯咖啡。”莊妮朝吧檯這邊高聲喊了一句,我懷着看熱鬧的心理真的調製了四杯咖啡,並且讓小芹送過去了。
咖啡上桌後,莊妮還留在旁邊給他們更多的“萬聖節風格”。
“萬聖節本來是凱爾特人的信念,對於威卡教來說它是巫師年的開始,這個節日被用來爲新巫師舉行入門儀式和啓用儀式法器……”
莊妮的“趕走客人大作戰”基本上是這樣的:
無論對方要點什麼菜,莊妮全用每人一杯咖啡來代替,而且還時不時地跟他們談起充滿萬聖節風格的詭異話題。
“所謂印堂是指兩眉之間的位置,如果該部位有黑氣的話,代表此人在這段時間運勢較弱,容易被靈界入侵,,坐在你們中間的這個人印堂就比較黑,最近會比較危險,千萬不要跟你鄰座的人多打交道。”
被說印堂發黑的那個人往裏左看了看,悚然道:“我的鄰座根本就沒有人啊。”
“哼。”莊妮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那只是你看不見而已,勸告你過了今晚十二點不要在衛生巾裏看鏡子。”
莊妮不但用言語驚嚇他們,還在端咖啡過去的過程中用奶泡在咖啡表面拉花,幾秒鐘的時間就能拉出骷髏、毒蛇、惡魔和幽靈之類的圖案,讓顧客們看了以後很不舒服,頓時覺得咖啡更難下嚥了。
最妙的地方在於,莊妮如此胡鬧選的時機卻很好,後廚的食材準備不充分,現在除了咖啡還有剩餘以外,其他餐點很難準備齊全。
班長現在暫時坐到吧檯後面休息了,從其他幾位女僕侍應生那裏又只能點到咖啡,漸漸顧客們的離座率變高了,外面排隊的那些顧客才得以進入店內。
“這樣也有好處。”班長坐在我旁邊並沒有阻止莊妮的行爲,“食材所剩無幾,如果顧客們只喝一杯咖啡就走的話,外面排隊的那些人至少都能進店來坐一會,不會失望而歸。”
我很贊同班長的說法,並且模仿着莊妮用奶泡在咖啡表面拉花的方法,想拉出一個簡單的心形,結果功夫不到家,弄出來的倒很像是一個屁股,我趕緊用咖啡勺給攪亂了,以免班長看見以後再誤會我。
此時此刻班長有點累了,她向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頭部和身後的櫥櫃只相距一線。
熊瑤月卻突然指着班長的方向,捂着嘴“噗噗噗”不停地笑,小芹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走過去問她。
“怎麼了,班長有哪裏可笑的。”
“哈哈哈哈。”熊瑤月終於忍不住笑得很大聲,“你看啊,班長坐着的位置,腦後正好有兩個豎放的盤子,你不覺得那兩個盤子很像是班長的米老鼠耳朵嗎。”
“咦,還真的呀。”小芹仔細看了看也笑了出來,“班長坐的位置好逗,她正好坐在兩個盤子中間了。”
見小芹和熊瑤月笑成那樣,我也轉過身,以偏斜的角度看了看班長,果然發現閉目養神的班長被兩個青花瓷盤子夾在中間,好像成了某種耳朵很大的獸耳娘。
“嗚噗噗……”我也忍不住想笑了。
“怎麼了,怎麼了。”班長被我們驚醒,還以爲店裏是出了什麼亂子,熊瑤月給班長拍了一張照片然後拿給班長看,班長才知道是自己無意中賣了個萌。
隨着店內開始只提供咖啡,以及莊妮的各種對顧客糟糕服務,在將近十二點的時候,咖啡店裏終於首次坐不滿人,店外也不再有人排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