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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晚上想喫什麼?”

    黎郢梵側頭看着坐在副駕駛的諸溪,聽見他在問她,整個人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過來,那模樣彷彿剛剛從神遊中回過神來

    。.

    多看兩眼,會發現她雙眼空洞迷茫,黎郢梵有些擔憂,握着方向盤的右手鬆開,輕輕地搭在她放在腿上的手,“怎麼了?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

    諸溪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麼明顯嗎?”

    回答她的是黎郢梵溫柔的笑,“在擔心泰陽嗎?”

    “嗯。”諸溪點頭,也沒有要隱瞞黎郢梵的必要,從之前在律所樓下泰陽離開後到現在,她的心一直很不安,始終懸着。

    沒有人比諸溪更瞭解泰陽了,即使她認識泰陽的時間和徐昌寧一樣的久。上學那會兒,泰陽的性格不像現在,那時候她的性格和她的人一樣,略有些文靜。

    就拿泰陽喜歡徐昌寧這件事來說,諸溪也是在高三那年才知道的。她一直是一個喜歡把事情放心裏的人,有很多話明明可以當面說清楚,有時候卻因爲她的猶豫而導致事情往另一個方向發展。

    人們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確實,後來因爲和諸溪成爲了好朋友,泰陽的性格開始有了些許變化。

    加之後來徐昌寧和她們的關係越加的好了起來,幾個人玩在一起,泰陽纔開始慢慢地變成了現在這樣。

    現在的泰陽是什麼樣子的呢?

    諸溪也說不出來,看上去,她開朗活潑,也開得起玩笑。可是,不論她外在表現看起來是什麼模樣,她內心的自卑還是存在的。

    正是應了那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那種喜歡一個人卻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自卑,一直深深地存在着。

    所以,對徐昌寧,泰陽總是不由自主地打骨子裏覺得他是高高在上。那是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而一直被徐昌寧喜歡的陳璐,在泰陽眼裏,也是配不上他,儘管陳璐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

    諸溪一想到泰陽離開時的心情,她覺得泰陽和徐昌寧之間不僅僅只是幾通電話和幾封短信那麼簡單,能讓泰陽說出那樣絕望的話,大概,徐昌寧真的做了什麼讓她失望透頂的事情來了。

    “我覺得,泰陽和徐昌寧之間,似乎出了些問題。”諸溪將自己的疑惑講了出來,然後嘆了口氣,“可是,我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看到她那樣難過的樣子,我什麼也幫不上她。”

    黎郢梵看了一眼前方的紅燈,將車子停下,握着諸溪的手微微用了點力,但也只是將那手握得更牢一些。

    他望着前方等着綠燈的車子,想了想,說道:“諸溪,泰陽不願意說吧。”

    “嗯,就是因爲她不願意說,所以我才着急。”手心一陣溫暖,諸溪情不自禁地低頭看着那握在自己手上的大手。

    “既然這樣,你更應該放心下來。”黎郢梵說着,不時地用拇指摩挲着她纖細的手指,像是小孩子在玩着非常喜歡的玩具一樣,耐心地認真地。

    見她不明白,他又解釋道:“泰陽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會找你幫忙嗎?”

    答案顯而易見,自然是會的。

    諸溪點頭

    。

    黎郢梵笑了笑,“這不就對了嗎?諸溪,她如果解決不好她和徐昌寧之間的感情問題,她不會那麼瀟灑地離開。你要相信她,她不是不知道怎麼做,只是一時還無法面對這些問題。”

    聽他這麼說,諸溪緊緊地抿着雙脣,彷彿在思考他的話,眉宇間有了褶皺。

    黎郢梵說得沒錯,在和徐昌寧的感情問題上,哪怕是知道了徐昌寧和陳璐結婚,泰陽也只是在她的面前哭了一回。後面,她就像是忘了這件事一般,和新交往的男朋友出國旅遊了。即使是在逃避,那也是她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

    “我知道。”諸溪望了一眼窗外,視線轉了一圈,又轉回來看向黎郢梵,手不由得回握住他,似乎有些無助,“可是,我就是不放心。你不知道,徐昌寧在泰陽心底有着什麼樣的地位。”

    前方的紅燈變成了綠燈,黎郢梵只能暫時專注開着車,但卻不忘繼續安慰她,“我能理解你,諸溪,你也要相信泰陽,她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很多事情,也許她比你想象中的處理得更好。”

    “我……”

    諸溪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只看着黎郢梵將車子開到一家餐廳前。

    他將車子停好,然後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身子向她這邊靠近,也將她的安全帶解開。但人卻沒有退回去,還是保持着解安全帶的距離,一手搭在她的座椅背上,一手放在她身邊的車窗上,就那樣無形之中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雙手之間。

    像是一個懷抱將她緊緊地裹着,他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的呼吸間,車廂裏的氛圍頓時曖昧起來。

    諸溪盯着那雙深邃的黑眸,不知如何是好,眼睛不停地眨了眨,忽閃忽閃的長睫毛泄露了她此時的緊張,“你有話要說?”

    他應該是有話要說的,諸溪看着快要貼近自己的薄脣開始一點一點地上揚,然後一抹清淺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綻放開來。

    瞬間,黎郢梵放在車窗上的手已經從她的肩膀穿過,落在她的後背,順勢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沒有霸道的力氣,溫溫柔柔的動作,讓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

    “別擔心了,會好的。”

    諸溪愣了幾秒後,呼吸開始有些急促起來,他的身上清淡的衣香席捲着她的鼻息。耳邊是他低低絮語,那麼溫柔,那麼溫暖,那麼輕而易舉地麻木她的大腦。

    在他用手拍拍她的後背之後,諸溪垂落在身前的雙手,擡了起來落在他的腰間,不似以往只抓着他的上衣,而是摟着他。

    謝謝你,忽然讓我煩躁的心開始平靜下來。

    她在心底這麼對他說。

    兩人就那麼靜靜地在車廂裏抱了一會兒,她身體的溫度如烈火一般,一點一點地在他的身上燃燒着。

    原本只是想安慰她,卻沒想到這樣一個簡單的擁抱都能讓他滿足不已。他暗地裏輕嘆一聲,更加溫柔地撫着她的長髮,“你總是這樣,時刻擔心着別人,你自己呢?今天工作累不累?聽說你下星期要出差了。”

    諸溪不吭聲,只是在他的懷裏微微擡起頭來,從她的角度並不能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自從離婚後,她再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他

    。

    懷念他的懷抱,懷念他身上的溫度,懷念所有關於他的一切。像是現在這樣的親熱,讓她覺得特別地不真實,又特別地幸福。

    她一時情動,重新低下頭去,在他衣領上方,那□□在外的脖頸處,印上一吻。她吻得特別輕,像是雙脣不經意間劃過一般。

    但黎郢梵還是感受到了,他落在諸溪長髮上的手開始下滑至她的後背,驟然間收緊,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體內一般,隔着薄薄的襯衫,諸溪都能感覺到他衣服下的身體正緊緊地繃着。

    “諸溪…”

    他忽然哽咽起來,叫着她的名字,聽起來特別地含糊。

    “嗯?”

    諸溪應道,卻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黎郢梵仍由她在自己的胸前蹭了蹭,然後伸手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拉開。兩人額頭抵着額頭,他的雙眼緊緊地凝視着她的,不讓她有一絲一毫地逃避,落在她肩上的手輕輕地託着她的下顎。

    “諸溪,我……”

    他依舊是哽咽着,說到一半的話,卻沒有再說下去。

    “什麼?”

    這樣的姿勢,讓諸溪大腦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識地作答。

    黎郢梵的視線在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悄然無息地落在了她有些脫色的紅脣上,整個人往前一靠,雙脣貼了上去。

    他輕輕地貼着她的脣說道:“我想吻你。”

    諸溪才感覺到他說話的熱氣,下一秒,雙脣已經被他含在嘴裏,輕輕柔柔地吮吸着。諸溪正驚訝於他說出的那句話,他已經開始在她的嘴角處流連。

    不一會兒,他的舌尖巧妙地撬開了她的脣齒,在她觸不及防的情況下與她糾纏在一起。

    “我好……”

    他在親吻她的時候,又說了一句話。

    諸溪在這句話後,輕輕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摟着他的腰的手繞到了他的肩上,將他拉向自己。

    她的心裏萬千情緒,不停地翻滾着,熱烈地而深情地迴應着他的吻。

    夠了,這樣就夠了,一切一切她所不願意面對的傷害,她都願意試着去接受了。

    黎郢梵只因爲你的一句話,我做什麼都願意。

    一滴淚水,從她的右眼角溢出,輕輕地滑落至她的嘴角。那鹹鹹的味道,在兩個人的嘴裏蔓延起來。

    黎郢梵微微皺眉,更加用力地吻着懷裏的女人。

    諸溪,我很想你了。

    車子停在餐廳外面,來喫飯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那個清風徐徐的傍晚,從車子邊上經過了許多人,沒有人注意到,車子裏的兩個人,正流着淚相互吻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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