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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

    白佩佩從黎家出來的時候, 正好在門口遇見準備開車出門的黎郢梵。.biquge她深情款款地看向的那個男人,卻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拉開車子駕駛座的車門。

    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叫住他, “郢梵, 你可不可以等下?”

    黎郢梵擡頭, 對上她有些溼紅的雙眼, 語氣沉沉, “不可以。”

    說話的時候,車門已經拉開, 一隻腿邁了進去,身子微微弓着。

    這時候, 白佩佩趕緊伸手拉住他挎在車門上的手肘, 用盡了力氣,急切而帶着懇求說:“給我五分鐘的時間好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黎郢梵沒有要聽她說的意思,將自己的手從她手裏扯出, 徑直坐進了車裏, 關shang n,“對不起,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白xiao jie, 請你自重。”

    他抽出手的力氣很大,白佩佩整個人不得不往後退了好幾步, 加上腳上還踩着高跟鞋, 她崴了腳, 差點就把自己給絆倒了。

    “郢梵,你一定要這樣嗎?”她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再擡首去看車上的男人,他已經將車子啓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白佩佩抱着手臂,望着車子離開的方向,雙腿忽然就軟了下來。她跪坐在地上,緊緊咬着雙脣,淚水立刻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

    委屈嗎?心痛嗎?還是,無休無止的不甘心?

    她好恨,恨自己不爭氣對這個男人的愛,恨這個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更恨這個男人心裏愛着的女人。

    憑什麼,這一切,憑什麼!

    她的雙手垂在身側,在淚水掉下來的時候,已經緊握成拳。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的拳頭看,直到視線裏出現了一雙女子的家用拖鞋。

    白佩佩有些恍惚,慢慢地順着鞋子擡起頭來,一點一點地往上看,對上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方蘭,“阿姨……”

    聲音哽咽,帶着無盡的委屈。

    “爲什麼會這樣?他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他爲什麼就是看不到我呢?爲什麼就那麼討厭我呢?”

    “傻孩子。”方蘭蹲下來,雙手將白佩佩抱在自己的懷裏,撫着她的長髮,輕聲安慰,“對不起,這一切都是阿姨的錯。我明知道郢梵不喜歡你,卻一直以來都在給你保證給你希望,讓你這麼痛苦。對不起,佩佩,都是阿姨的自私,害了你。”

    當初,如果不是爲了拆散黎郢梵和諸溪,方蘭又怎麼會故意忽略兒子的態度

    呢?如果,不是方蘭一而再再而三的許諾白佩佩會讓黎郢梵娶她,而是勸她放棄這段勉強的感情,大概,現在白佩佩已經不再掛念黎郢梵了。

    白佩佩將頭擱在方蘭的肩上,牙齒幾乎要將自己的脣咬破,“阿姨,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

    ——

    諸溪上午去了一趟所裏,解決了手上的一些緊急工作,時間還早便約了泰陽出來坐坐。

    她坐在街邊的咖啡店裏,見泰陽坐着張堯的車來赴約時,還有些不習慣。

    “等很久了?”泰陽一改常態,沒有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一雙平底的小白鞋。牛仔褲灰藍色襯衫,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諸溪盯着她的穿着打扮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嘖……”

    “幹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着我。”泰陽在她對面坐在,將擺在桌上的奶茶搶了過來,對嘴吸了一口,緩了緩,說:“你不會性、取、向變了吧?突然愛上我了?”

    “想什麼呢?”諸溪將奶茶拿回來,自己也喝了一口,順道叫來fu u員給泰陽點了一杯飲料。

    “你現在怎麼好這口了。”諸溪指了指泰陽的襯衫。

    泰陽心領神會,面上微微一紅,手上玩着剛做不久的指甲,“他說好看唄。”

    “誰呢?”諸溪故意打趣她,見她耳朵都紅了,才笑道,“沒想到張警官喜歡這種風格啊,嘖嘖,看不出來。”

    “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啊。”泰陽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再看看自己雙手上淺粉色的指甲,嘴角勾起,“偶爾換個風格也不錯。”

    諸溪算是放心,相比較而言,張堯比徐昌寧不知道靠譜多少。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徐昌寧那裏還有在和你聯繫嗎?”

    提到那個人,泰陽愣了一下,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但是可以肯定,她一點也不難過,還有一些非常明顯的煩躁。

    “我已經把他拉黑了。”

    “嗯?爲何?”大概是發生了些事情。

    泰陽喝了一口fu u員剛端上來的飲料,緩緩說道:“你是不知道,徐昌寧是讓我有多失望。”

    泰陽從學生時代就開始喜歡徐昌寧,他在她的心裏總是美好的,可望不可及的,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她喜歡了他很久,久到他跟着初戀女友結束了戀愛長跑步入了婚姻並且有了孩子。

    “我上次和你說過吧,他自從知道我跟張堯來往後,整個人對我的態度都變了。在微信上主動找我聊天,我的每一條朋友圈動態他都要點贊評論,深更半夜給我打dian hua讓我不要搭理張堯,還口口聲聲說他是爲我好。”

    泰陽說到這裏,心終於有些疼了,是淡淡的難過,對已經被破壞掉的美好而難過。

    “他有病吧。”諸溪詫異道,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人,所圖爲何?

    “對,我就是覺得他有病。”泰陽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這就算了,有一次他來店裏找我,說有事跟我說。然後我以爲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你知道嗎?他跟我說,張堯沒安好心,還質問我是不是看上張堯了。”

    “可你爲什麼不能看上張堯?徐昌寧是不是吃錯藥了?”諸溪越來越覺得搞笑。

    “所以我才覺得你說的對嘛,他就是有病啊。他竟然跟我說,不要因爲他結婚了,就隨便對待自己的感情,隨便找個男人就談戀愛。我就奇怪了,關他屁事啊。後來我說我就是喜歡張堯了,就是跟張堯談戀愛了,他竟然生氣了,還說不可能,說我明明喜歡的是他。”泰陽現在想想,都覺得這男人特別的無理取鬧,而且幼稚,而且無恥。

    那天晚上,她從店裏回到宿舍,一個人坐在牀上想了很久。

    她在想,這個男人還是不是她一直藏在心裏的那個人,爲什麼和她愛着的人完全不一樣。現在這個男人,讓她爲自己那段珍藏的感情感到羞恥。

    那晚,她忍不住心酸,大哭了一場。徐昌寧這個男人,給了她一段屬於自己的愛情,卻也是他親手將這段感情給毀得一乾二淨。

    她難過的不是這個人離開了她,而是這個人已經不是她喜歡的那個模樣。

    諸溪一口將含在嘴裏的奶茶吐了出來,一邊拿紙巾擦嘴、收拾桌子,一邊不可置信地感嘆,“這世上,真的是什麼樣的人都有,長見識了。”

    泰陽擺擺手,不想再提這個人,“算了,反正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我和他之間什麼也沒有。他有他的陳璐,我有我的張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你能這樣想就好……”諸溪話說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她跟泰陽示意了一下,才接了起來。

    黎郢梵打來的dian hua,問她在哪要過來接她,諸溪報了地址,便掛了dian hua。

    “黎郢梵?”看諸溪一臉溫柔,泰陽直接猜道。

    “嗯,他一會兒過來,想請你和張堯喫頓飯。”諸溪將手機放回包裏,用腳提了提泰陽,“你也給張堯打個dian hua,讓他過來吧。”

    “不早說,他可能都快到家了。”泰陽撅了撅嘴,還是拿起手機撥了出去,幸好張堯沒走多遠,也方便往回趕。

    諸溪也是感到抱歉,解釋道:“我也沒想到他會有這個想法,他媽媽今天出院,我以爲他會留在家裏。”

    泰陽奇怪,“黎郢梵媽媽又住院了?她怎麼一天到晚瞎折騰啊。”

    諸溪抿了抿脣,“別這樣說,她這次是真的病了,心臟不好,醫生讓靜養。”

    “那你打算怎麼辦?”泰陽將諸溪放在桌上的手牽住,晃了晃,“她那樣對你,你以後怎麼辦?你跟黎郢梵不可能一直住外面吧。”

    方蘭再怎麼刻薄諸溪,她始終是黎郢梵的母親。諸溪可以不去理睬方蘭,但是黎郢梵不行。

    諸溪微轉過頭,看了一眼咖啡廳門外,“我想原諒她,想放下。”

    “你做得到嗎?”泰陽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我不知道,也許可以,也許不能。但我不能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努力。”諸溪紅了眼,定定地看着泰陽,“黎郢梵,已經爲我做了很多了,我不能放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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