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哪，你現在在哪兒？”爺爺厲正德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疲憊。
厲柏言的手握緊了手機：“爺爺，我在公司。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厲正德長長地嘆了口氣：“柏言，你奶奶昨天摔了一跤，腰椎出了點問題，現在躺在牀上起不來了！”
厲柏言急道：“去醫院拍過片嗎？腰椎到底怎麼了？奶奶現在在哪裏，在醫院還是在家裏？”
“去醫院看過了，腰椎錯位，現在在家裏臥牀靜養。”厲正德：“你有空回來看看你奶奶，她一直唸叨你。”
“好。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厲柏言馬上走過去對周晶玉道：“我有點事，必須馬上回家。你們先排吧。”
周晶玉遲疑道：“那陸喬沒有舞伴了，只怕不好排呢……”
這個舞如果排好了，肯定很驚豔，技術部能大出風頭的。周晶玉很希望厲柏言能留下來排完。
“再另外挑一個舞伴吧，或者我退出。”厲柏言沒心情跟周晶玉扯，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今天排舞，陸喬看都沒看他一眼，她恨他，他又何苦自找沒趣？
周晶玉：“……”
舞已經排了兩次了，小厲總竟然想退出！這不是逗大家玩嗎？
有權有勢真好，想怎麼任性就怎麼任性。
陸喬也很無語。厲柏言想退出，在她看來，無非是不想面對她。
她纔是被強吻的那一個！她還沒哭哭啼啼呢，他先矯情起來了！
退出就退出！她求之不得。省得以後見面尷尬。
“晶玉姐，你看，我也沒舞伴了，不如我也退出吧，他們四組一起跳，排面也挺好看的。”陸喬跟周晶玉申請。
“別呀陸喬！我看厲總是有什麼急事吧，你沒看他很着急的樣子？厲總只是說實在不行他就退出，又沒說他一定要退出，你這樣中途放棄，前面的時間全浪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陸喬。
陸喬沒辦法，只好先應着。她暗暗希望厲柏言把任性堅持到底，堅決地退出排練。
厲柏言趕回家的時候，姜明芳正在傭人的伺候下喝燕窩粥，看孫子回來，高興地合不攏嘴：“柏言，你怎麼回來了？知道奶奶不好了，回來看奶奶的對不對？”
厲柏言走過去，從傭人手裏接過粥碗，拿着小銀勺餵奶奶：“嗯，您的腰怎麼樣了，好點沒？”
姜明芳很滿足地喝着孫子喂的燕窩粥，嘆氣道：“腰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奶奶擔心自己活不了幾年了。身體一年不如一年，這次只不過摔一下，哪知道腰椎就摔壞了。柏言啊，奶奶只怕等不到抱重孫子了！”
“不會的，您會長命百歲的。”厲柏言抽出紙巾，幫奶奶擦擦嘴角：“不要胡思亂想，來，再喝一口。”
“柏言，你上次不是說有喜歡的女孩了，要帶回家給我們看看嗎？”姜明芳催促道：“我看我也別等了，就明天吧，你帶她回來讓奶奶看看。你這婚事不定下來，我就是死，也死不瞑目啊！”
動不動就說這種話。腰椎摔傷不是什麼大問題，養一陣子就好了。”
姜明芳慈愛地看着孫子：“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你把姑娘帶回來，讓我們都瞧瞧，明年是龍年，你們今年結婚，正好趕上生龍寶寶。”
厲柏言：“……”
奶奶她老人家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柏言，早晚都要帶回來的，也不在乎這一兩天了對吧？就這麼跟奶奶說好了，啊？”姜明芳期待地看着孫子。
厲柏言遲疑着。
他和陸喬如今鬧成這樣，他提出帶她回家，她會同意嗎？
“哎喲，哎喲……”姜明芳見孫子不答應，臉色一變，開始呻吟起來。眉頭皺得緊緊的，十分痛苦的樣子。
“奶奶，您怎麼了？”厲柏言緊張了，高聲喊保姆：“張姨，快去叫醫生！”
姜明芳開始抹眼淚：“柏言啊，奶奶這身體，撐不了多久了，你趕快把婚事定下來，也好讓奶奶放心，好不好？”
“好。”厲柏言終於點頭：“我明天帶她回來。”
“好！好！”姜明芳欣慰地點頭：“明天先帶回來見見，週末叫上念薇和景陽，我們一家子正好團圓團圓。”
從父母家出來，厲柏言開車回自己的公寓。
他看看時間，已經11點了，不知道陸喬睡了沒有。
厲柏言在路邊停下車子，給陸喬打電話。
陸喬正在用手機跟鄭心愛聊天，見厲柏言給她打電話，嚇了一跳。
“喂……喂？”她有點不確定地喂了一聲。
“是我。”厲柏言的聲音低沉好聽。
陸喬翻個身，被自己卷在被子裏：“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的聲音很官方，冷冰冰的。
“明天請一天假，跟我回一趟家。”厲柏言自然感覺到她冷淡的態度，語氣也淡了下來。
“跟你回家？幹什麼？”陸喬警惕地追問。
厲柏言懶得跟她兜圈子：“我奶奶想見你。她身體不好，等不及了。你跟周晶玉請個假，明天上午我過來接你。”
這麼快？陸喬的大腦開始飛速轉動，見了厲家的長輩，是不是意味着很快就能和厲柏言結婚了？
結婚就意味着聘禮……
早死早超生，早點結婚早點離婚早點解脫。
陸喬迅速理清了厲害關係，很爽快的點頭：“好。沒問題。”
陸喬這麼爽快，倒讓厲柏言愣了一下。他還以爲陸喬會百般抗拒。
不過很快，他也想明白了，陸喬答應他，不是因爲她對他有什麼好感，她只是想早點拿到聘禮罷了。
厲柏言笑了一下。誰說陸喬蠢？在關鍵問題上，人家比男人還要冷靜，還要實際。
“那就這樣。我掛了。”厲柏言正要掛電話，陸喬又叫住他：“等一下！”
“怎麼了？”
“那我明天請假算公事吧？扣掉的工資你要補給我！”陸喬跟他商量。
厲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