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看看她蒼白的臉色,不忍心叫醒她。翻翻錢包,陸喬把錢包裏所有的百元大鈔都拿出來,輕輕放在了鄭心愛的牀頭。
“你姐昨晚過來了?”安寧跟陸喬一起出門,好奇地問道。她看見了門口鞋櫃邊鄭心愛的高跟鞋。
“嗯。”陸喬點點頭。
“沒出什麼事吧?怎麼晚上突然來找你?”
“沒什麼事。放心吧。”陸喬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只好含糊帶過。
安寧八卦起來:“對了,那個霍東辰,你姐搞定沒有?”
“沒有。”陸喬忍不住嘆氣:“不過這樣也好,他看上去就不像什麼好人。”
“我倒覺得他挺有魅力的。跟你姐挺般配的。”安寧笑道:“你忘了那天了?你姐和他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上去特別特別和諧。”
“沒覺得。”陸喬心情不太好。
“我敢打賭霍東辰會愛上你姐。”安寧興致勃勃地跟陸喬打賭。
“不賭。”陸喬隨手帶上了門。
臥室的牀上,鄭心愛睜着眼睛,靜靜聽着妹妹和安寧說話。
等大門關上,她才喫喫笑起來。
太好笑了不是嗎?前腳霍東辰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後腳他就能指着房門讓她滾。
她當女人真是太失敗了。
鄭心愛忽然想起那個“一百塊都不給我”的笑話。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霍東辰將她喫幹抹淨,卻不捨得把錢借給她。
笑着笑着眼淚流出來了。鄭心愛擦乾眼淚翻身起牀。
昨天的裙子沒辦法再穿了,她打開陸喬的衣櫃找衣服穿。
看到妹妹衣櫃裏的衣服,鄭心愛又是一陣心酸。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除了她送的那幾條裙子,其他的全是地攤貨。
鄭心愛隨手扯了條連衣裙穿上,覺得有些冷,又拿了件毛衣套在外面。
看到桌子上的錢,她心裏一暖,穿着妹妹的衣服,揹着妹妹的包包,拿着妹妹給的錢,鄭心愛心裏好受多了。
去他媽的霍東辰!
愛情算個屁!她要動身征服世界了!
鄭心愛站在街邊打車,準備直奔霍英傑家。
街口等紅燈的車中,霍東辰看到了斑馬線上的鄭心愛。
她穿了一條很短的白裙子,外面罩着藏藍的毛衣。滿大街人,就她大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踩着十釐米高跟鞋,她的步速仍然很快,長髮在空中飛揚,自有一種張揚恣肆的美。
旁邊路人都盯着她看。霍東辰也盯着她看。
今天,她沒有烈焰紅脣,她甚至沒化妝。素着一張臉,卻意外的動人。
鄭心愛已經走了很遠,霍東辰還盯着她的背影,絲毫沒意識到後面的車喇叭已經響成了一片。
陸喬和安寧在公司一樓排隊等電梯。
她們倆站在門口,邊排隊邊低聲聊天。
一樓大廳,厲柏言正要往旁邊的高管專用電梯走,眼神不經意看到了員工電梯邊的陸喬和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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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腳步稍一遲疑,厲柏言邊扭頭朝員工電梯走過去。
陸喬和安寧也跟着衆人向厲柏言問好。
“叮~”電梯到一樓了。
“厲總,您先請,您先請!”某些懂事的人馬上邀請厲柏言先上電梯。
陸喬和安寧對視一眼,很自覺的讓開身子,讓厲柏言先進電梯。
她們倆本來就是排在最前面的,等厲柏言進去之後,也跟着上了電梯。
電梯上的人越上越多,很快把陸喬和安寧擠散,把陸喬擠到了厲柏言身前。
電梯已經很滿了,有個女員工還充滿歉意地往上擠:“對不起對不起,擠一擠,擠一擠,我和客戶有個視頻會議,耽誤不得。”
女員工擠上來之後,陸喬悲催地發現,她整個後背都貼到厲柏言身上去了!
厲柏言身上熱烘烘的,還硬邦邦的。常年健身鍛煉出來的肌肉,力量感十足。
陸喬有點不自在地挪了一下身子。但是根本於事無補,前面和左右兩邊都是人,不管怎麼挪,她的整個人都若即若離地和厲柏言貼在一起。
陸喬比厲柏言矮大半個頭,厲柏言看着陸喬頭頂上小小的發旋,心中鬱悶不已,這蠢丫頭到底在蠕動什麼!
扭來扭去的!簡直要命!他的身體都開始有反應了!
厲柏言鬱悶,陸喬比他更鬱悶。
因爲,她發現,有個東西頂在她後腰上了!
純潔清新的小處女陸喬還沒弄明白那是什麼,她以爲那是厲柏言褲兜裏的手機或者公文包的邊角之類的,那玩意兒硬硬的,弄得她有點不舒服。
電梯裏都是人,她也不好開口提醒厲柏言,只好伸出手,想把公文包的邊角推開。
手剛觸到那個東西,陸喬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聽見,她身後的厲柏言也猛地吸了口氣。
陸喬魂飛魄散。那,那,那……那不是手機!也不是公文包!那玩意兒,在厲柏言兩腿之間!
陸喬瞬間懂了,陸喬羞憤欲死。
她,她竟然用手去摸了那個東西!
厲柏言會怎麼想她?她真的不想活了!
過了30層,每一層都有人下去,電梯漸漸寬敞起來。
快到頂層的時候,電梯裏只剩下陸喬和厲柏言兩個人了。
然而陸喬並不敢回頭。她戰戰兢兢滿臉通紅地站着,電梯門一開,她就像見了鬼一樣猛衝出去,手肘還在電梯門上重重磕了一下。
電梯裏,厲柏言看着陸喬飛奔的背影,臉黑成了鍋底。
肇事的人跑了,留下他這個受害者,連電梯都沒辦法出去,只能先等某個興奮的小東西自行消退。
但是,在種種鬱悶和尷尬中,厲柏言心裏又有一種模糊的,難言的興奮。
陸喬反應這麼激烈,一定是第一次碰到男人的那裏吧?
好歹,他也佔據了她的某個第一次,在她心裏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影子——即使是陰影。
厲柏言彎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他低頭看看小厲柏言,心裏也有一絲無奈。那個蠢丫頭,越來越容易挑起他的某些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