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不要再發牢騷了。”
“這裏到處到充斥着‘創造之力’,我們只能走路,可累死貓了。”
“我現在不正抱着你在走路嗎?”
“那也很熱嘛……”
“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心靜自然涼。”
以夏抱着黑貓在崎嶇的山路上走着,頭頂陽光火辣辣的,周圍的灌木都有些萎靡,陰涼處被樹蔭遮擋住的灌木的葉子上還有些許水珠。蜿蜒的道路時陡時緩,被太陽長時間照射的地方遠遠望去像是升起一股子煙來,周圍都空間似乎變扭曲了。
“真不知道我們當初爲什麼要給自己找個這麼麻煩的事情,好好的學學冰之柱他們,多自在不是?”齒輪又開始嘀咕了。
“我看你平時牢騷一直不斷,見你工作的時候就沒這麼不樂意。”
“我有嗎?”
“你說呢?”
“我還不是爲你着想嘛,要知道,沒有我你根本做不了這些事。”
“那也不錯,但是你可以借些‘空’給我啊,然後不用出來躺在家裏睡覺就行了。”
“那我還不是怕你不會用,到時候又要被那癡呆木頭子被教訓一頓。”
“噢,就當是你說的這樣吧。”
“所以說,你還是離不開我的,一旦我不在,誰知道你會闖下什麼樣的禍呢?”齒輪在以夏懷裏假模假式地搖了搖頭。
“是,多虧了你,我的好貓……”說着,以夏抽出一隻手使勁揉搓着齒輪的腦袋,“不過聽你那麼一說,我們好像確實有很久沒有跟洛姐姐他們見過面了吧。”
“額,確實,不過他們幾個那麼閒,也不來看看我們。”
“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嘛。”
“能有什麼事情,有我們這麼累嗎?”
“你也別這麼說,像我們這些‘裏世界’的元素都有着自己的責任——水,生命與治癒;火,毀滅與重生;土,能量與守護;風,規則與束縛;然後就是我們三個上位元素:我,時,時間與消失;你,空,空間與記憶;再加上大人的幻,知識與創造,這才構成了‘裏世界’的一切。”
“所以說我跟那些人類說我們是神肯定不爲過咯。”
“看個人的理解。像我們三個,主要是要把‘裏世界’的‘大門’給守好。”
“我覺得這完全是屬於多此一舉,誰能打開‘表世界’的門?”
“是不是現在太安逸了讓你都忘記魔族了?”
“額,那倒是,不過,他們不都是你的弟麼?”
“嗯……那我們就先撇開魔族不說,那些企圖揭開‘世界真理’的人又不是不存在,你、我曾經不就是嗎?”以夏輕輕地捏着齒輪的耳朵。
“那是你,不要加上我,我是貓,不要把我當成你們那種忘恩負義形態各異內心醜陋的生物。”
“那一般的人類不也有嗎,你看,像是在人類中比較出名的,張衡、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史蒂芬·霍金、艾薩克·牛頓、李四光等等,一旦讓他們注意到‘表世界’的存在,那還了得?”
“我覺得倒無所謂。”
“真拗口,不累麼?把我都繞糊塗了。”
“你是‘空’,這點道理都不懂?”以夏說。
“我也是貓啊,你會認爲貓能懂這些?”
“唉,那估計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等下見到大人直接請他直接給你‘創造’這方面的知識吧。”以夏抱着齒輪繼續在坑坑窪窪的山路前行。
“我可不要,接受‘玄’跟我們的記憶製造都是有一樣的副作用,瞬間對大腦進行‘知識擴容’,腦子短時間突然接收到龐大的信息會壓縮腦容量,痛死了,你給我來說明,我纔不要那玩意兒……”齒輪在以夏懷裏折騰,伸爪子去抓以夏的下把以示抗議。
“‘玄’所帶來的‘知識’給我們所製造的記憶不一樣,可直接作用於現實,比如這裏明明沒有蘋果樹,但是使用‘玄’後能強行給人制造出‘這裏有棵蘋果樹’的記憶,比我們那種憑藉時間、空間的力量來曲解記憶來製造一個全新的記憶來說要高級得多……”
“再說,我們給人制造的記憶要植入別人的大腦,他的腦中必須有感情或是精神上的‘空隙’,我們製造的記憶才能趁虛而入,才能讓他的大腦接受我們製造的記憶……”
“況且,我們這種‘盜版’的記憶不會持續太長,一般在一個星期左右,如果有人意思到‘記憶的虛假’也會使大腦出現臨時的一些反應,記憶也有可能復甦得更早一些。”
“所以,你每次在接受委託的時候纔會選擇三天這個期限嗎?”
“三天這個期限其實不是針對記憶……”以夏正在坡道上喫力地走着,“有你製造的空間加上我的時間控制,在不影響‘裏世界’時間正常運轉的前提下我們直接給委託人的對象進行單一‘隔離’,給他製造一個‘世界’,這樣,無論是對象最後選擇接受引渡與否都不會對‘裏世界’造成任何影響,完成委託後再來解除空間,在空間以內的時間再回到現實時間依舊沒變,我們製造的記憶肯定還是絕對‘新鮮’的。”
“那這個三天有什麼講究?”
“三天,對於影響一個人,足夠了。”以夏爬過陡坡後,沒有停下來稍事休息,接着向前走。
“拉倒吧你,三天影響一個人?”
“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人類……三天……對於委託人來說,他們委託給我們的對象一般對他自己或是委託人自己對他都是有強烈的感情的,經歷過死亡後,委託人自己也明白如何去引導對象。”以夏稍微喘着氣說。
“那,如果三天之內他做不到呢?”
“你看我們出這麼多次任務,哪次超過了三天呢?”
“那也是……不過,要是以後有要超過三天的呢?”
“那就沒辦法了,我們也不需要再次引渡了,對象死後也不會來到我們的‘世界’。”
“也對,規則這一方面必須明確。”齒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