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先生傳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落空
    文茵謝幕時,眼睛餘光瞟着的人是坐在她斜下方的梅櫟清。.

    梅姐姐身上穿的水藍色齊胸衫裙將梅姐姐的氣色襯得很好,相比於以前,臉色還是顯得過於蒼白。

    文茵想起春白稟告她說梅姐姐之前在千鶴宴上中了毒,所以纔在宣旨當天昏倒的。文茵心裏就閃過一絲劇痛,恨自己身爲女兒身不能爲梅姐姐排憂解難,皇上允諾她的事情她無論如何也要做到。

    梅櫟清注意到文茵衝她這邊看來,勾起嘴角對她笑了笑。夏研順着梅櫟清的眼神看過去,立馬就不高興了。都多少年了,文茵這個死對頭還纏着梅姐姐,害不害臊。夏研瞪着眼睛回過去,文茵也不理會夏研下臺去了。

    太后娘娘低頭對馮嬤嬤說:“沒想到事情壞在文茵那個小妮子身上,偏偏她是皇上看上的人,哀家還不能動她。”

    馮嬤嬤想了下回答道:“要不要請皇上過來?離梅大小姐表演還有些時候。”

    “這…”

    太后娘娘也犯了難,當初這場賞菊宴本來是打算讓梅櫟清遠離皇上,給梅櫟清賜婚的。現在梅櫟清是梅家女的傳言流連出來,皇上恐怕更不會輕易放過梅櫟清了吧。可是把梅櫟清如果入宮,明年選秀上渤海王家的女子進了宮,也失了先機啊。

    “太后娘娘這個時候不要逆了皇上的意思,梅大小姐進宮來自有辦法。”馮嬤嬤勸道:“就算梅家女靠着身體得寵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咱們渤海王家的女子得了善終?”

    梅家的女子就像謝家男子心口的硃砂痣。

    當年她進宮來,先帝爺日日對着一位女子的畫像失神,她後來託人打聽了才知道那是梅善呈的姑姑,可惜她身子不好,入了宮以後得了一場重病就去世了。

    先帝爺又想把梅善呈肖似梅善呈姑姑的妹妹迎進宮中,梅善呈就把妹妹悄悄嫁了,惹得先帝爺大怒。梅善呈交給先帝爺一封他的姑姑早就留給梅善呈的信,先帝爺這才作罷,放過了梅家人。

    此事以後,梅善呈也與先帝爺離心離德。雖然梅善呈迎娶梅元氏的時候先帝爺到梅府過府觀禮,但自那以後梅家與天家就漸行漸遠。

    到了梅善呈兒子這一輩,除了他到三兒子梅仲樟比較出彩以外,其他兩個兒子一個不如一個。現在梅家亂的,誰都可以插一腳進去。奇怪的是,也沒聽說哪一家八梅家的祕密全部都挖出來。

    梅家看不清說沒落了,還是在韜光養晦。

    梅家就算頹勢再顯,還有梅元氏在那裏撐着,還培養出來了梅櫟清與梅櫟桐,梅三夫人竇氏生的那兩個兒子也考了秀才,聽說以後中個進士、當個官也是不成問題的。

    梅家下一代的生機就在眼前了。

    她讓梅櫟清進宮,會不會讓梅家這一代小輩困境中崛起呢?

    這是太后娘娘王珊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月芝終究是個奴婢,不明白世家裏面這些彎彎繞。她也明白月芝這是在勸自己,可是利與弊同樣明顯。她也摸不準要不要晴皇上過來。

    而皇上謝博翰不用馮嬤嬤去請,自己就來了,沒有聲張,也沒有告訴太后。

    趙公公在一旁說了目前賞菊宴的情況,皇上謝博翰說道:“原來文茵已經表演過了,聽說她跳的舞十分精彩,可惜了。梅大小姐還沒有表演吧?”

    “回皇上的話,離梅大小姐表演還有一會兒,沒有錯過。”

    趙公公之前故意託人安排梅大小姐表演時間推後,又算好了時間,皇上下了早朝再趕到驪山的離宮,時間剛剛好。唯一可惜的是錯過了文小姐的舞蹈,聽說文小姐的舞蹈是頭一份兒,能拔得頭彩呢。

    不知文小姐誰有意爲之,還是無心之失。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文小姐是不是拿出壓箱底的功夫得了頭彩,只要皇上來了,一切都不會有改變。文茵小姐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在換衣服的文茵聽聞皇上來了,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不可能,不可能。”

    春白見小姐神色不對:“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皇上是不是來了?是不是你告訴了父親?”文茵思緒混亂,慌忙之間,她的指甲摳入了春白胳膊的肉裏:“皇上爲什麼要來,爲什麼要來?”

    文茵以爲皇上來了就是結束,殊不知,皇上前來纔是一切的開始。

    皇上時間掐得準,梅櫟清準備換衣服上臺了,皇上讓趙公公把梅櫟清了自己在的亭子中。

    “臣女見過皇上。”梅櫟清也訝異爲什麼皇上會來。

    沒有意料之中的“平身”,皇上對梅櫟清說:“擡起頭來。”

    梅櫟清保持着半蹲的姿勢,慢慢將頭擡起來。

    原本坐在石凳上的謝博翰,緩緩走過來:“你這步子扎得不錯,穩穩當當,沒有半分搖晃。聽說你的規矩是小馮嬤嬤教的?”

    從柱子間透出來的陽光灑在梅櫟清近乎奶白色的臉龐上,連臉龐上的細小的絨毛都看得見,謝博翰不禁心生盪漾。

    梅櫟清沒有喊腿痠,淡淡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小馮嬤嬤教了臣女幾年,臣女還算懂得規矩。”如果沒有料錯,接下來皇上就要發難了,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皇上會單獨請她過來。

    “既然懂得規矩,那你應該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皇上果然開始對梅櫟清發難:“說說吧,爲什麼要假借中蠱推掉進宮。

    據朕所知,及笈宴以後你日子過得並不好。給朕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你進宮以後有朕庇護難道不好嗎?還是說你心裏有人了,就算催動蠱引痛死,也不願意入宮與朕相伴?”

    謝博翰掐住了梅櫟清的下巴,手下的滑嫩讓謝博翰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香溫玉軟不只是詩句而已。

    梅櫟清垂下的眼眸慢慢擡起,直視着謝博翰的雙眼:“如果臣女說不願意,臣女就罪該萬死嗎?”

    梅櫟清說出了一個出乎謝博翰意料的答案,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要不然眼前的這個小女子就不會放火燒了城隍廟,還嫁禍給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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