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
梅五找到梅七、梅九的時候,同樣爲皇上對梅大小姐的心思喫驚。從大局出發,梅五也只有隱忍不發。
既然梅大小姐已經被救下來了,更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動手了。皇上也摻和進來,王爺想抱得美人歸就更難了。
秦王的人馬躲哪裏去了,怎麼還沒出現,秦王再不動手,皇上就要動手了。
“櫟清的毒怎麼樣?可以解嗎?”皇上坐在梅櫟清的牀前,問寶藍道。
梅櫟清昏迷不醒,嘴裏喃喃念着胡話。
“恕奴婢有心無力,這樣的毒…奴婢不會解。”寶藍伏首跪地道。
“海德你速去找太醫院的醫正過來。”皇上對趙公公吩咐道。
“老奴已經派人去請了,估計很快就會到。”趙公公回答道。
“皇上不可。”寶藍阻止道:“太醫院的醫正怕不會解這樣的毒,小姐中的毒來自西域,又和小姐體內的伏生散相生相剋,要去請遠鶴樓的焦先生前來才能治。”
“來自西域?”謝博翰也有些喫驚,他立即聯想到一個人,便詢問身旁的趙公公:“可查到是什麼人下毒?”
“老奴查過了,目前查到的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鬟還有離宮的一位宮人接觸過大小姐用的筆。是不是老奴把人帶上來給皇上問話?”
“嗯,把人帶上來吧,朕親自審問。寶藍你先給你家小姐看病吧,朕換一個屋子審問。”謝博翰眼裏閃爍着怒氣,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秦王一脈的人馬混進離宮來,對梅櫟清下毒。
謝博翰沒有離梅櫟清太遠,換到了梅櫟清所在寢室的前廳問話,很快兩人就被帶上來,兩人被隔開,謝博翰分別審問。
皇上謝博翰首先問的是離宮的宮人:“梅大小姐因爲這筆桿中了毒,可是你下的毒?”
謝博翰知道一個小小的宮人不會佈置如此縝密又不易察覺的局,但總要殺雞儆猴給猴看。
“不是,不是奴婢下的毒,請皇上明鑑。”豆大的汗珠從離宮宮人額頭上一顆一顆地滴下來,掉進毯子裏面,一小會兒就溼了一大片。
“那毒怎麼會染到筆桿上面的?不是你還有誰?”皇上進一步逼問道。
“不是奴婢…那毒奴婢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有其他宮人可以爲奴婢做證,要把筆斷開,還要嚴絲合縫地合上,奴婢沒有那個時間可以做到。”那宮人將頭埋得更低了。
謝博翰注意到了什麼不對,眯了眯眼:“那你看管毛筆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異常的事情出現?”
“如果說是異常的話…很像…梅家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向玲中間來過,還說外面有人找,把奴婢支出去了一陣子。”那宮人整個縮在地上抖成篩糠。
謝博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海德,把那個叫向玲的丫鬟帶上來。”
“是。”趙公公微微搖了搖頭,有些人自作聰明,還以爲別人看不出來。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沒有下毒害大小姐。”向玲嗚嗚地哭着被拖了上來,剛剛那位離宮的宮人也在屋子裏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哪有害人的人說自己冤枉的啊。”趙公公說道:“向玲姑娘這麼大聲,只會讓人覺得你心虛。”
向玲嚇得趕緊閉了嘴。
“說吧,你去看管筆的地方做什麼?不會是去那裏玩耍吧。”謝博翰問道。
“奴婢…奴婢…”
趙公公尖聲尖氣地怒喝道:“還不快說,不說的話剪了你的舌頭。”謝博翰沒有多少耐心和她們耗下去。
“是不是奴婢交代了,皇上就可以放過奴婢,還給奴婢一大筆銀子贖身?”向玲下了很大的決心問道。
不光趙公公笑了,皇上也笑了:“可以啊,只要你從實招來,你要多少銀子都可以。”
向玲轉了轉眼珠子:“皇上說話算話?”
“嗯,只要你說出全部事情。”謝博翰很久沒有見到那麼大膽子敢和他講條件的人了,也覺得十分有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奴婢…”向玲剛想說話,就被打斷了。
“麻煩這位姑娘讓一讓,奴婢要給梅大小姐去送藥。”屋子裏太過狹小,皇上幾人把前廳幾乎都佔滿了,送藥的宮人沒有地方下腳了。
“你們都讓一讓”趙公公吩咐道。
不知不覺中,離宮的宮人離向玲更近了些。
“奴婢並沒有向大小姐下藥。”向玲說道:“奴婢是在大小姐的衣服裏面下了些癢癢粉。”
“癢癢粉?”這個答案出乎謝博翰的意料:“爲什麼要下癢癢粉?”
“因爲高家三老爺…”
梅櫟清所在的寢室中傳來幾個丫鬟的大叫。
謝博翰顧不得那麼多,趕緊進屋查看。謝博翰纔剛剛踏進屋,後面傳來禁衛軍的喊聲:“不好,她想要殺人滅口!”
“海德你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後面幾人隨朕來。”
“喳。”趙公公領着幾人去看看前廳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番打鬥過後,屋子裏面滿是狼藉。
先印入謝博翰眼簾的是,杏紅反手製住那個送藥的宮人,捏着她的下巴,以防她服毒自盡。
寶藍把梅櫟清身上的大部分針取下來,和石青、朱彤夾着梅櫟清,寶藍摳着梅櫟清的喉嚨,讓梅櫟清把嘴裏喫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從顏色看來,應該是剛剛送進來的湯藥。
謝博翰看這情況已經明白,剛剛送藥進來的宮人有問題。這個人膽子真大,剛剛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讓一讓道,轉眼就敢去下毒殺人,他也沒有想到那麼快就有人來刺殺梅櫟清。
“你是叫杏紅嗎?你做得好,朕重重有賞。”
謝博翰心有餘悸,梅櫟清這是招惹了多少不該招惹的人,那麼多人都想置她於死地。所以梅櫟清才倔強地說她不願,不想像之前梅家送進宮的女人那樣不得好死。
可他謝博翰也不是如他先祖那樣,連個女人都庇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