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看看對面雙方。
謝博宇肯定是惱了褚惜禮,可是這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對面那個褚家小姐看起來振振有詞,其實一句有威脅性的話語也沒有。如果真是秦王手下來,估計也是如謝博宇這般的打算。
紫兒哼了兩聲,引起了雙方的注意:“褚惜禮褚大小姐還記得本王妃吧?不如我們兩個說道說道。”
謝博宇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笑,立馬意會了紫兒的意圖。紫兒鬼主意多,擅長隨機應變,不如就跟着她的思路走:“你是哪兒來的王妃?可知道我們是秦王的人,識相的話速速退下,不要干預我們秦王的事情。”
跟在謝博宇身後蒙面的梅三差點笑出來,王爺也是能屈能伸,剛剛還想着怎麼把離宮外面秦王的人馬給滅了,轉眼又扮上秦王的屬下騙上人了,還裝作不認識紫側妃的樣子,王爺演技真是一流。
褚惜禮見謝博宇一方人多勢衆,氣勢洶洶,他們又似乎忌憚着紫側妃的樣子,褚惜禮打定主意先抓住紫側妃這根稻草,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您是紫側妃吧,以前我們在櫟清那裏見過面。紫側妃來了,是不是晉王爺就在後面?我們這也是被逼無奈,到時候您給晉王爺說說情。”
紫兒心裏尋思,左馮翊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相差得怎麼那麼遠。褚二小姐褚惜言嬌憨可人,褚大小姐怎麼是這個樣子,無所不用其極?上次褚大小姐缺席千鶴宴,怕是就有了什麼問題吧。
紫兒瞧着褚惜禮不顧男女之情,緊緊抓住那個看似爲首的蒙面歹人,兩人之間應該早就暗通曲款了,被褚大人夫婦發現端倪之後纔沒有讓褚惜禮來千鶴宴吧。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褚大小姐被異國之戀衝昏了頭腦,不惜通敵叛國,置父母兄妹於不顧,背叛與櫟清之間的友情,只爲了和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
那個男人讓她參與到如此危險的事情裏面,擺明了是要利用她,根本不看重她這個人。偏偏她被愛情矇住了雙眼,什麼也看不清,到時候魏朝沒有她的容身之地,異族也不會認她這個外來媳婦兒,她又該如何自處呢?褚惜禮真是可笑至極!
紫兒雖然萬分鄙夷褚惜禮,但還是和她周旋下去:“晉王爺就在我後面,褚大小姐可以放心和我們合作。把你們手上的梅大小姐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諒秦王這點人不敢拿我們怎麼樣。如果站錯了隊,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
“布日固德,我們就答應她吧,放不着爲了中原人把小命丟了。”一人小聲地說道。
布日固德總覺得眼前的情形十分怪異,爲什麼先來的是什麼紫側妃,後來的是秦王的人呢?按理說,秦王的人不是應該比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來得更快嗎?紫側妃和這些自稱秦王的人是不是一夥兒的呢?他打算詐他們一下。
謝博宇拿出一塊他蒐集到的秦王令牌,用赫赫語說道:“令牌在這裏,把人交出來吧。”
布日固德仔細辨了辨謝博宇手中的令牌,的確是他見過的那個樣子,只是…
“朋友,之前來和我們接頭的人可沒有會說赫赫語的,老實說,你們是從哪兒來的。”布日固德用中原話回敬謝博宇,右手已經悄悄握住身後的彎刀,他身旁的另一人也準備好了隨時應戰。
如果換做其他人,聽布日固德這麼一詐,早就露出了馬腳。可謝博宇以及他身後的屬下都身經百戰,怎麼會因爲一點點的詐術就範呢?
謝博宇輕蔑一笑:“我是秦王派來的另外一支隊伍,專門來捉拿你的,好讓你們的薩仁公主拿東西來贖人啊?這點道理都不懂,你們還來中原分什麼羹?”
“你們別猖狂,晉王爺就在後面,馬上就到了。”紫兒對着謝博宇說完,又對布日固德這邊說:“不如把梅大小姐交給我們,我們不像那些喪家之犬,無所不用其極,我們好歹是重諾守信的人。”
剛剛布日固德用赫赫語讓謝博宇捉住了破綻。如今在魏朝地界鬧得最歡騰的赫赫人,除了在千鶴宴上對年逾七十的高太尉暗送秋波的赫赫公主薩仁以外,還會有誰呢?
被謝博宇這麼一激,布日固德差不多信了。中原人歷來陰險狡詐,秦王有此一舉也在情理之中,他只恨自己沒有做充足的準備,在秦王這裏栽了跟頭,可他也不甘心巴到嘴的肥肉交給晉王爺這邊,既然這個女人這麼重要,幾方都想要,不如他們赫赫自己捏在手裏。
“巴雅爾,你和褚小姐帶着這個女人先走。”
布日固德不等巴雅爾答應,當機立斷,自己先跳下馬車,使勁在馬屁股上踹了一腳,馬一喫痛,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布日固德…”褚惜禮站在馬車上衝着布日固德喊道:“我等着你,我永遠等着你。”
在場的其他人都覺得褚惜禮沒有救了,也許在褚惜禮這邊看來,布日固德拋下她,還是重情重義的表現。
謝博宇讓身後的梅三帶着一些人追上去,自己帶着另外一些人與布日固德對陣,他淡淡地問道:“布日固德是吧?你覺得你可以以一抵百,從這裏逃出去嗎?”
“行不行,我們試一試。”布日固德抽出身後的彎刀就像謝博宇刺過來。
“布日固德!”
身後有人喊他,他覺得聲音有些熟悉,空中一點,一個後空翻落在了地上,布日固德迷惑地喊道:“你是…”
“先別管這些,你面前的這些人不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