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先生傳奇 >第三百五十三章 教主
    等她們走入籬笆院兒內,如果寶藍還醒着,她看到的場景又不一樣了。

    籬笆院兒不像剛進用大理石做的拱門那樣,用青磚幾乎圍了個嚴嚴實實,只有離頂上的地方留出一個大洞,籬笆院兒內沒有任何遮擋,但跨進籬笆院兒的時候,景象一下子就大變樣了。

    籬笆院兒外月上西梢,籬笆院兒內日月同輝,平白無故不知道從哪兒來個太陽,太陽正對着月亮的位置。如今是夜晚,能見到太陽實屬不易,但又能感受到太陽的溫度,不像是作假。

    難道誰還能搬個太陽到一個小小的籬笆院兒裏

    可能這個答案只有坐在籬笆院兒屋子裏面的主人才知曉了。

    “屬下攜女,拜見教主大人。”周氏與孫嬤嬤等人跪伏在地。

    因爲籬笆院兒內一般是陽光,所以籬笆院兒內不像是外面那樣需要點着燭火,同時也不需要穿過多的衣裳。被喚作教主的人把敞開的衣袍一拉,蓋住了露出的稍許豐腴。她緩緩走下祭臺似的高臺,未着鞋襪,直接踩在地上,嗒嗒嗒地走到周氏等人身邊。

    周氏等人身份與教主大人相差甚遠,在教主大人未喚周氏等人時,周氏是不能擡頭相見的,這一點倒與大魏的規矩頗爲相似。

    “這就是你的女兒長得真俊。”

    周氏的餘光看見教主大人把手覆在梅櫟清面上,從額頭到下顎、一遍遍得撫摸着梅櫟清的臉頰,好像要把梅櫟清的痛苦撫平似的:

    “皮膚真白,我們周氏很久沒有出過皮膚那麼白的孩子了,這點倒像極了先祖。嗯,身量也高挑,比我還略高些呢,這點很好。

    哎,就是長得不像我們南疆的孩子。這鼻子、這嘴脣更像鮮卑的樣子,頭髮太黑,這點也不像我們南疆的孩子,我們南疆的孩子頭髮發黃。擱在中原以北的地區,還以爲我們喫不飽、穿不暖,頭髮因爲餓得發黃了呢。”

    周氏聽到教主大人的話,微微有些出神。或許梅櫟清皮膚白皙,不是因爲梅元氏的緣故,是從她這邊帶來的呢。也許梅櫟清骨子裏面更像她們南疆這邊的人呢。

    “可是你爲什麼放任何人大魏那些人這麼傷害我們南疆的孩子”教主大人之前說話還溫溫柔柔,一轉眼就衝着周氏的頭踢了一腳。

    周氏被狠狠地踢了一腳,被嚇得連話也不敢說。孫嬤嬤連忙跪地給周氏求情:“教主大人請息怒。夫人夫人她也有苦衷,夫人她沒有被大魏那幫子人當作過一家人,所以有些話她說不上,有些話大小姐她,她不愛聽夫人也沒有轍。”

    “藉口,都是藉口”教主大人對孫嬤嬤更是不客氣,一腳踢在孫嬤嬤的臉上,咔嚓一聲,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都說母女連心,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

    還有,你們是南疆的人。生是南疆的人,死是南疆的鬼,別一口一個夫人的,聽得怪噁心的。你們難道沒有南疆的名嗎還是你們比起南疆人,更想當大魏人”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不僅周氏連忙跪地求饒,孫嬤嬤被踢得滿面是血也得和周氏跪在一起求饒。

    周氏南疆的名字叫依那,孫嬤嬤南疆名字叫邁貴。

    “依那,你爲南疆生了一個好孩子,可你不能因爲嫉妒、心胸狹隘而冷落你的孩子,這樣只會把你的孩子推到大魏那邊去。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可你就是不改。”

    教主大人直接坐到了梅櫟清躺着的竹架子上,看向梅櫟清的眼神極爲溫柔:“幸好,幸好,上天又把這個孩子送到南疆來了”

    “屬下這次一定會極力盡心照顧卿卿的,請教主大人放心”周氏怕教主大人再對她動粗,趕緊向教主大人保證道。

    “哼,你已經失去我的信任了。”教主大人解開梅櫟清的衣領,指尖找到心口的位置輕輕一按,梅櫟清的喊叫聲立馬弱了下來:“這一次,就由本教主來親自教養卿卿吧”

    教主大人笑得極爲開心,少女的嬌俏渾然天成,很少有人知道她比紫兒等人的歲數還要大。

    周氏控制不住地臉色垮了下來,眼中盡是震驚與不安。

    “怎麼由本教主親自教養你的女兒依那你有什麼不滿嗎”教主大人眼神未到,周氏嚇得立馬低下了頭,錯開了與教主大人眼神的交鋒。

    “不敢不敢,依那不敢。”周氏不甘心自己又錯過了與梅櫟清親近的機會。

    她已經知道錯了,難道上天給她一個悔改的機會都不行嗎

    “本教主就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教主大人把幾個婢女叫過來:

    “你,你,你,還有你,兩個過來擡架子,另一個把那個外鄉女擡進來。其餘人就在這裏等候。哦,對了,依那還有邁貴,你們兩個人在我回來之前不許動。”

    教主大人的意思是在她沒有回來之前,讓周氏與孫嬤嬤跪着並且不能讓旁人給她們治傷。看來教主大人真的惱了周氏與孫嬤嬤。

    教主大人一邊向聖泉的方向走,一邊唱起了歌:

    “荒丘之上,泉水之邊。阿郎的情誼比海深,爲何不在奴身邊是風捲了沙走,還是魚兒進入了縫中。一切就在手邊,卻已經不在身邊。

    東嶺之花,南巔之樹。奴家的心意比樹高,爲何不在郎身邊是蝶耍了花朵,還是大樹長在了崖邊。一切就在眼裏,卻已經不在身邊。

    深山之虎,草原之狼。阿郎與奴終相見,相見不如不見。是虎躲在山中,還是野狼馳騁在荒原。一切就在心中,卻已經不在身邊”

    梅櫟清於另一個世界中好像聽到了非常悲傷的歌聲。餘音繞樑,三日不止。似乎就是形容這樣的歌聲吧。

    “咦,櫟清,你怎麼哭了呢”

    梅櫟清懷裏的松樹苗抖了抖葉子,不解地問道。

    梅櫟清伸手一拭,明明沒有身體,臉上卻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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