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先生傳奇 >第四百二十一章 佞臣
    謝博宇的雙手扶上夢寐以求的臉頰,指尖傳來的溫度比他在溼冷的地牢裏面浸了幾天的身體更寒冷,謝博宇不在意,指尖摸索着以後再也見不到的臉龐,直到這時謝博宇才真真切切感覺到梅櫟清的的確確是去了。.25shu.

    謝博宇溢滿了眼眶的淚水順着下頜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梅櫟清臉龐上,謝博宇藉着淚水試圖把梅櫟清臉上一絲一絲的黑線當作污漬給擦去,臉上的黑線沒有變淡半分,就像花紋一樣長在了梅櫟清身上。

    梅櫟清明明不是這個樣子啊,她被送到南疆之前,身上也沒有這樣難看的花紋,爲什麼爲什麼這樣的黑線會刻滿了全身

    謝博宇着實忍耐不了潔白無瑕的梅櫟清被鑿下了這樣的漬跡。

    “卿卿,是我,是阿茂。你怎麼就去了呢我還以爲你像在驪山山崖底下的陰河之中那樣嚇唬我呢。

    那時候梅家不也把白燈籠給掛上了,你還不是一樣被我給找到了嗎你之前身上被開了那麼一個大洞不也活下來了,爲什麼你丟下我一個人去了呢你留我一個人在大魏,我除了母妃,再也沒有親人了,卿卿

    都是我的錯,我讓你一個人在南疆那麼久,我也沒能看到你最後一面。你最後是怎麼過來的呢一個人上路會不會害怕

    阿梓有我照顧,你就放心去吧,我不會把阿梓像你一樣交給梅家去照顧,梅家不論哪個梅家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我會讓他們下來陪你的。還有其他欺負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喜歡一個人復仇。可是可是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你就讓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吧,不讓我做,我就沒有臉面去見你了。等我把阿梓拉扯大,侍奉完母妃,我就下來找你。

    等我,我的王妃,我真正的王妃。”

    他一直呵護着的卿卿,就算被卿卿誤會也沒有放棄護她周全的卿卿,就這樣被梅家和周家糟蹋致死。

    他有心報仇,無力迴天。他一定會爲她討回公道,哪怕是要違背對父皇的諾言,他也要坐上那至高的寶座。就算周阿琳活了百年,是冷月觀都難以對付的老怪物,他也一定要找法子收拾掉她,收拾掉拈花教

    哪怕“賢王”變成“佞臣”,謝博宇也要完成對梅櫟清的承諾。

    沒有你的天下,負了也就負了吧。

    謝博宇在梅櫟清額頭上落下一吻,起身走向拉牡,謝博宇看向拉牡眼中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不過一句“多謝。”

    莫如是把謝博宇對梅櫟清的情誼看在眼裏,謝博宇於之梅櫟清,何嘗不似她對先世子。晉王的性子和阿昊何其相似

    如今不過是對調過來,傷心的是晉王謝博宇罷了。

    周家周阿琳不就是想用這樣的法子逼她說出來她知道的事情嗎阿昊去了她都抗了下來,現在不過是多去了一個人罷了。

    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她都不會讓周阿琳得逞

    心裏雖然這麼想着,莫如是的眼淚自從見到梅櫟清的棺槨以後止不住地在流,根本不敢靠近半分。

    拉牡看在眼裏,走到莫如是身邊問道“莫先生,晉王上去瞧了瞧莘娜小姐,您在莘娜小姐小時候教過莘娜小姐,既爲莘娜小姐的先生,何不上前看看,送送莘娜小姐最後一程明兒個的下葬儀式你們幾位是不能參加的,除了梅家三少爺。”

    拉牡所說,謝博宇早就預料到了,說來周阿琳能放他們看梅櫟清一眼,也算是周阿琳最大的讓步了。

    梅櫟桐卻直愣愣地問道“什麼爲什麼只有我能參加”

    “因爲您是莘娜小姐的親弟弟,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拉牡轉過身來看着梅櫟桐說道,梅櫟桐沒來由地後背冒起了涼氣。

    梅櫟桐沒敢問下去,也沒敢去看自己的長姐,站在紫兒與焦渥丹身邊手足無措。

    莫如是看了一眼梅櫟桐,和拉牡說道“我與櫟清的情分不是憑這點兒東西就能蓋過去的,看不看在我,拉牡你不用在這裏挑唆了。

    阿梓,咱們好久不見,剛剛來不及打聲招呼,現在過來讓先生看看,讓先生我考校考校你的功課。”

    惶然之間,梅櫟桐一步步蹭到莫如是身邊,梅櫟清甚至不知自己姓甚名誰,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何身份是“梅櫟桐”,還是和長姐一樣在南疆有其他的名字和身份明明是與他一起生活多年的梅家大小姐梅櫟清,卻莫名其妙變成了什麼“周莘娜”。

    他實在不能理解,哪怕過去了幾天,他仍然無法理解。

    究竟什麼爲真,什麼爲假

    就在幾人陷入無邊的寂靜之時,有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

    梅櫟桐飛快地在心中劃過一個念頭這究竟是誰爲什麼會知道他剛剛心中所想還是這只是個巧合

    進來的人是巫醫雲珠,梅櫟清之死也有她出的一份力,或者說壓根兒就沒辦法出力。

    “聽說大名鼎鼎的大魏杏林聖手南焦焦渥丹先生在這兒上次未能一見,這次特來相見,不知焦渥丹先生在哪兒”巫醫雲珠走了進來說道。

    焦渥丹往前一步說道“在下便是,敢問您是”

    “和焦先生您不能比,不過小小一枚巫醫罷了。”巫醫雲珠和拉牡、左護法點點頭,算問個好,扭頭對焦渥丹說道。

    “巫醫雲珠確實沒聽過,是我孤陋寡聞了。”焦渥丹懇切地說道,她確實不曾聽聞過“巫醫雲珠”的名號“您這次前來,不知有何賜教的”

    “您在大魏,我在南疆,焦先生您沒聽過我的名號也實屬常事。在下不敢提賜教,只不過借用莘娜小姐的遺體,切磋切磋醫術,不知焦先生您是否肯賞光”

    巫醫雲珠說得輕鬆,就像請焦渥丹喝茶那樣簡單,可在場的人誰都知道她說的絕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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