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梅櫟清眼前閃過朱彤常穿的那身紅,以及最後當被秦王謝博智的袖箭射中的時候,朱彤衣服下面從裏到外染上的紅。
真是紅的刺眼啊。
晚飯過後,梅櫟清看了會兒到籬笆院兒裏面轉轉,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南疆還有那麼白的人啊”
梅櫟清轉過身去,一張臉迎着掛在高處的燈籠的光,從雙眼向外延伸的如蜘蛛絲般的血絲織出了一張可以把人吸進梅櫟清雙瞳的。
大晚上的猛然看見這樣一張雖白卻被血絲染黑的面龐,梅櫟清轉過身來對着的男人猛抽了一口涼氣:“你是人還是鬼”
梅櫟清一愣,旋即輕笑起來:“是人是鬼,公子你難道看不明白嗎”
面對梅櫟清的俏皮,男人也愣了一下,和梅櫟清一起笑了起來:“看不明白,在下如果能一探香澤,也許才能分辨姑娘你是人是鬼,還是大晚上出來修煉的狐仙。”
“那就免了吧,是什麼不重要,驚擾了公子,我也當退下了。”梅櫟清說完便想離開。
梅櫟清想到拉牡晚飯的時候急匆匆地出去,也許就是爲了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南疆本地人,也不像大魏人。
此男身形高大,身材魁梧,四肢纖長卻有力,看起來更像草原上的人。梅櫟清沒記錯的話,眼前的男人更像是自家祖母那邊的人士。
“姑娘且慢,在下迷了路,能不能請你”
“那邊有婢女來了,公子你可以問她們哪裏可以通往公子要去的地方。”梅櫟清打斷男子的話,提前說道。
男子沒有法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梅櫟清離開,沒有半點辦法。等男子被婢女再次領到周阿琳面前時,男子急不可待地詢問周阿琳道:“周教主您這裏有沒有,有沒有一位肌膚勝雪,面帶黑絲的女子”
周阿琳和拉牡對視了一眼:“哦,確實有的北山公子您說的那位是本教未來的聖女周莘娜。難道北山公子出去透氣的時候,遇到莘娜了”
“正是。”北山望提到梅櫟清,眼睛就亮起來:“那位女子完全不似南疆的女子,氣質不俗,卻又活潑靈巧,如果臉上沒有那些黑絲,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
周阿琳看見北山望眼睛裏面閃爍的光芒,也就明白北山望的心思還有他對自己說的這番話了。
與鮮卑一起建立的鬼衛隊出了問題,進展有些不順。鮮卑隔着西涼、赫赫和大魏,北山望大老遠地趕過來,就是爲了解決此事。
而北山望好巧不巧看到了梅櫟清如果不是知道梅櫟清對自己送給她的那本感興趣,幾乎整天待在自己的屋子裏面,要不然她真覺得話本上的故事都沒有寫得那麼巧。
謝博宇前腳才帶着莫如是逃跑,梅櫟清後腳就遇到了北山望。要說梅櫟清沒有對鬼衛隊起心思,她半點兒也不信。
“莘娜以後是要做聖女的。北山公子你也知道前不久我們有個聖女逃到了大魏去。莘娜就不能服侍您了。”周阿琳直接拒絕了北山望的要求。
“哦,那可惜了。”北山望突然來了一句:“周莘娜小姐好像不似南疆人啊。聽說前不久有位大魏的小姐,叫什麼來着叫叫梅櫟清。那位梅家小姐此時在何處”
周阿琳也不知道北山望知不知道周莘娜就是梅櫟清,還是純屬一時興起,把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承認周莘娜是梅櫟清:“那位梅家小姐被扔在南疆,不久以後就死了。現在墳頭上都長草了,北山公子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本教主這就讓人帶你去。”
大晚上去看別人的墓地,虧得周阿琳能想出來。
難道周莘娜不是梅櫟清可是又怎麼解釋梅櫟清半點不像南疆人,身上的氣質更像是大魏世家女子培養出來的矜持嬌貴。
還有之前半道上接到的鮮卑的密報,京城梅家的那位當家人、按輩分來說是他的姨母的梅元氏答應了鮮卑的要求。怎麼看,怎麼都和傳說的在南疆亡故的梅家大小姐有些關係。
梅家大小姐是死了還是沒死
北山望心中更傾向於後者。梅櫟清沒有死,被拈花教的人悄悄藏起來了,對外面不知情的人聲稱亡故了,迷惑外面的人而已。
一個十六七的小姑娘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值得周阿琳藏起來的還有他的姨母梅元氏是不是爲了梅家大小姐而答應和鮮卑合作的要求也未可知。
北山望嗅到了梅櫟清的價值,他可不打算輕易放過梅櫟清。
只不過周阿琳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也不得不退讓了:“在下可不敢大晚上去墳頭,怪瘮人的。今天天色也這麼晚了,咱們明兒個再議了。”
“北山公子,時間可不等人。”周阿琳帶着威脅的語氣提醒北山望道:“你們要不要增加銀兩關係到你們鮮卑的這支鬼衛隊能不能練成。事情的輕重由北山公子自己掂量吧。”
“我們鮮卑在南疆這支鬼衛隊裏面投了不少錢了,你們南疆還要要錢,是不是獅子大開口了鬼衛隊什麼樣子,我們鮮卑至今沒見到。
那筆錢是不是用在鬼衛隊身上,鬼衛隊是不是能聽我們鮮卑的號令,周教主至今也沒有給我們鮮卑一個答覆。
也不知道爲什麼西涼、赫赫那麼信任你們南疆你們南疆說什麼,他們就怎麼做。你們要什麼,他們就給什麼。
我們鮮卑不是冤大頭,你們南疆想要錢,就得給出成果給本公子瞧瞧”
女先生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