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櫟清腳尖一轉,側身避過,然後又往身後退了幾步,與裝成樹樁的人拉開距離。
梅櫟清不急於動手,她想看看來人使的是什麼招數,能不能從中尋找眼前此人的來頭,以及他爲什麼對自己下手的動機。
裝成樹樁的人想到了梅櫟清後面的動作,幾枚暗器緊接着追了過來,梅櫟清左閃右避,暗器的尖端堪堪擦着梅櫟清身側而過,其中有一枚勾破了梅櫟清的衣服。
在一旁看熱鬧的右護法喊道:“莘娜小姐,需不需要本護法助你一臂之力嗎看這情形似乎不大妙啊,莘娜小姐就別硬撐着了,小心傷到了性命。”
“右護法管好你眼下的事情吧。”梅櫟清說道:“右護法打了那麼半天,兩邊對陣的人數不多不少,右護法的本事也只有這麼一點嗎”
梅櫟清知道新來的右護法是故意這麼做的,就想看她出醜,受點小傷。如果她真傷到了性命,首先拈花教教主周阿琳那邊就不好交代。
“你”右護法怒喊道:“莘娜小姐可得小心一點,本護法也沒看到莘娜小姐的本事大到哪邊兒去到時候莘娜小姐喊本護法來救你,本護法不一定能抽得出身”
新來的右護法存心要讓梅櫟清喫些苦頭。
梅櫟清吃了一點裝成樹樁的人的小虧,對於眼前的人更加提防,也不忘加緊逼問眼前的人的來歷:“既然閣下要讓莘娜死,那就得讓莘娜死個明白,你究竟是誰派來殺莘娜的別讓莘娜做個冤死鬼啊”
“梅家大小姐得罪的人那麼多,坐在朝堂之上的人就有好幾個,梅家大小姐猜猜是誰想要你的性命”裝成樹樁的人見梅櫟清的功夫超過了他的預期,和梅櫟清你追我趕地玩兒了起來。
梅櫟清一邊記着在玉佩連接的那邊的空間裏面的步伐,一邊用這樣的步伐不着痕跡地往後退:
“閣下就別騙莘娜了,那些人此刻都在大魏被束縛了手腳,都想要西北大營主帥的位子,投鼠忌器,怎麼敢在南疆與大魏的邊界來殺梅家大小姐
閣下前來殺莘娜,肯定不是爲了那些坐在朝堂之上的人,更何況這樣的手段太過明顯,就算沒有莘娜,也容易被別人查出端倪。”
“不愧是梅家大小姐,你真的算機智過人了,不過也沒什麼大用。”
裝成樹樁的人生怕梅櫟清再猜就猜到了派他過來的人,於是加緊了攻勢,往梅櫟清刺去的方向越來越緊準,刺去的範圍越來越小,幾乎快把梅櫟清的動作鎖住了。
“閣下開始着急了,看來莘娜算猜對了一半兒。”梅櫟清笑道。
與此同時,梅櫟清的步伐也開始變化,總是在來人刺下的瞬間微妙地往外移動,不多不少幾乎都是一寸的距離,讓裝成樹樁的人也幾乎察覺不到梅櫟清的步伐在變化。
裝成樹樁的人只以爲梅櫟清湊巧躲了過去而已,只要再加一把勁,下一次就一定能刺中梅櫟清。
右護法見梅櫟清這邊情勢不妙,加快了清理裝成樹樁的同夥的速度,好儘快趕到梅櫟清身邊去。
如果梅櫟清嘴巴沒有那麼臭,稍微能服些軟,她也不會讓梅櫟清喫這些苦頭。
“既然不是朝中那些人,那麼閣下就應該是爲錢來的,因爲閣下也沒有各大家暗衛的影子,那麼只有可能是江湖人士了。”
梅櫟清有條不紊地分析道:“而且時間卡得不多不少,就想在莘娜趕去與肅雲伯府世子完婚的路上把莘娜殺死。到底是誰那麼急切呢”
一切盡在不言中,裝成樹樁的人此時真的慌了。
那麼長時間也沒真正傷到梅櫟清半分,裝成樹樁的人已經料到不是他在逗梅櫟清玩兒,而是梅櫟清在逗他玩兒。
梅櫟清是怎麼做到這樣遊刃有餘的地步的他似乎也沒注意到梅櫟清使了哪家哪派的功夫,就好像是梅櫟清出來散步那樣的漫不經心。
裝成樹樁的人才懷裏掏出一枚火藥,打算和梅櫟清同歸於盡:“既然梅家大小姐那麼聰明,我們更不能把你留在這世間了給我們添麻煩了”
右護法見裝成樹樁的人掏出火藥,來不及收拾剩下的人,提着輕功朝梅櫟清飛來,但仍然還與梅櫟清有一段距離。
梅櫟清一動不動,在右護法看來就像被嚇傻了一樣:“莘娜快閃開快閃開”
裝成樹樁的人見自己的計謀即將得逞,點燃炸藥的引線:“看來在下也不冤,能得這麼一位美人與我上路”
梅櫟清揭開臉上的面具,笑着對裝成樹樁的人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莘娜現在算不得什麼美人,還有莘娜不打算與你共赴黃泉。黃泉這樣的地方,去過一次就夠了”
不知什麼時候引燃炸藥的火線沒有了火光,只剩下炸藥外面留下的短短一截的空落落的線頭在風中搖曳。
裝成樹樁的人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愣怔怔地看着梅櫟清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臉旁。
裝成樹樁的人能清晰地看到梅櫟清勾起的嘴角,他卻感覺不到任何親和,再看着梅櫟清黑到極致、眼眶周圍佈滿如蜘蛛絲般的血絲,裝成樹樁的人腦海裏面只想着:
“梅家大小姐能死而復生,得了如此一副面容。大概是拜了閻羅王爲師父,修成了玉面羅剎,替閻王爺到人間來收人命了。”
“莘娜閃開,他由我來對付”
右護法衝梅櫟清喊道,生怕裝成樹樁的人傷到梅櫟清的性命,雖然裝成樹樁的人手裏面的火藥的火光不知道爲什麼熄滅了,萬一裝成樹樁的人還有後招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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