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添笑道:“我兒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去接你的妻子回來吧。”
“是不是阿姝…”郭萬年緊張地詢問梅櫟靜的情況,南方長老喫味,就在郭萬年心口狠狠擰了一把,郭萬年痛得一下子縮到地上打滾。
“讓你被那個小賤蹄子迷了眼!”南方長老抱着手看着郭萬年在地上掙扎:“本長老的蟲兒可不是誰都能消受得了的!”
謝錦添只要郭萬年活過來,郭萬年受什麼罪她完全管不着。謝錦添沒有發話,梅仲梁也不會多說什麼。
等郭萬年不再疼得大喊大叫,謝錦添才說道:“本宮是讓你去接梅大小姐回來,她如今在宮裏面。”
“嘖!梅大小姐在宮裏面,該不會是和皇上睡…”
郭萬年沒說完,謝錦添就打斷道:“不管梅大小姐有沒有失身,她都是你的妻子。”
“本世子沒有這樣水性楊花的妻子!”郭萬年叫得比剛剛被南方長老擰的那一下還要大聲。
“就是就是,世子爺,我和你說,不管梅大小姐是這樣,梅三小姐也早就和你父親…”
“南方長老!”謝錦添就恨南方長老一門心思撲在郭萬年身上,連大局也不顧了。
“阿姝不一樣,阿姝是逼不得已,她有了本世子的孩子,她不那樣做,她和孩子都活不成。”郭萬年給梅櫟靜找補起來。
郭萬年這麼說,梅仲梁嗤笑一聲,郭萬年衝梅仲梁吼道:“阿姝不也是你的女兒,你對她怎麼還沒有對你的侄女好?怪不得阿姝說…”
“萬年!”謝錦添堵住了郭萬年的嘴:“梅老夫人已經進宮和太后娘娘她們說了,你現在去把梅大小姐接回來正好,就說今晚你們入洞房全禮。”
“那阿姝呢?”
“梅三小姐就在肅雲伯府裏面,等把梅大小姐接回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謝錦添說道。
郭萬年應了一聲,就回房沐浴洗漱,把身子上的那些塵土全部洗淨以後就拿着汝南公主謝錦添的令牌入宮接梅櫟清回來。
梅櫟清在文茵宮裏面看到郭萬年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你,你是人是鬼?”文茵替梅櫟清問出了心中所想。
“當然是人了。”郭萬年剛剛活過來,心情大好:“賤內勞煩麗妃娘娘照顧了,現在臣要把賤內接回去。”
“誰給你的膽子!”謝博翰風風火火地出現在文茵宮裏面:“光天化日之下,什麼魑魅魍魎都跑出來了。朕把天師叫過來了,你有什麼本事和天師較量吧!”
謝博翰寧願相信郭萬年是妖精鬼魂,也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郭萬年。
謝博翰話音剛落,天師就搖着一連串鈴鐺出來:“天靈靈地靈靈,天上老君快顯靈!哋!什麼妖怪,速速報上名來!”
郭萬年剛剛活過來,心裏面還沒有那麼十足的底氣:“皇上您誤信了什麼奸詐小人的讒言了吧?臣之前是假死,不是真的沒了,皇上您看臣這不是好好的嗎?喏,就這兒,還有之前那個磨豆腐刺的刀疤呢。”
“那就是仵作驗錯了。”郭萬年保不準自己會不會怕那個道士,被貼一張符什麼的就魂飛魄散了:“皇上要不您來摸摸,臣還是熱乎乎的,死人妖精身子骨就不會是熱的了吧。”
梅櫟清默默注視着郭萬年的動作神情,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難道郭萬年真的死而復生了?就像她一樣?
謝博翰派趙德海去摸一摸郭萬年的肌膚,趙德海多大歲數的人了,身子骨抖得厲害,生怕郭萬年把他吃了似的。
趙德海半閉着眼睛伸手過去,碰到郭萬年手背的一剎那,孱弱的身軀猛然從頭到腳打了個激靈,連臉上的褶子也跟着由裏往外翻鬥了一圈:“回,回皇上…肅雲伯世子的手是,是熱的。”
趙德海那樣子似乎下一秒就喘不過氣去。
“本世子被殺那是誤傳。”郭萬年生怕旁人不信似的,拉着好幾個重複了好幾次:“那臣可以把媳婦兒接回家去了吧。”
咚咚咚。
梅櫟清看着祖母梅老夫人腳下像安了車輪一樣趕了過來:“你,你是萬年?”
謝博宇看着一幕倒覺得有點意思,梅老夫人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郭萬年的笑容有一瞬間出了裂縫:“梅老夫人,是萬年,是你的孫女婿。這次萬年進宮來,是爲了接卿卿回府的。”
梅櫟清聽見郭萬年叫自己“卿卿”,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好像和郭萬年沒有那麼親近吧。
梅老夫人此時注意到了焦渥丹,兩個人對了一下眼色,焦渥丹上前道:“世子爺如果是假死,那麼這幾天到哪裏去了?”
“哎,就這回事兒啊。”郭萬年不以爲意,因爲汝南公主謝錦添已經和他交代過怎麼解釋:“因爲仵作沒驗對,差點兒把本世子害死了。本世子這幾天就待在棺材裏面。因爲沒有動彈,所以也不需要喫喫喝喝。”
“那誰發現世子爺沒死的呢?”焦渥丹步步緊逼地問道。
和梅櫟清不同的是,郭萬年可以說是在衆人眼皮子底下沒的,所以要說郭萬年“死而復生”,那就是一個不可能的笑話。
“多虧了阿姝。”郭萬年感念梅櫟靜知道自己沒了,還一心一意想把肚子裏面的孩兒生下來。就衝着,他就得給梅櫟靜撈一點好處:“阿姝去給本世子上墳,本世子那時候恰好醒了過來,阿姝就聽見了本世子撓棺材的聲響。阿姝怕雖怕,但也叫來了人挖開了墳,把本世子從棺材裏面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