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詹事嗎?”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問夏哲道。
夏哲撩開車簾看到了那張稚氣的臉龐,立馬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行禮:“臣參見大皇子。”
“還真的是夏詹事。”奶聲奶氣的聲音似乎因爲自己猜對了而高興不已:“夏詹事怎麼有空到宮裏面來了?孤好久沒見到夏詹事了,夏詹事最近可好?”
一個漸漸的肉糰子自稱“孤”,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滑稽。
“勞殿下惦念,臣最近過得還不錯。”夏哲帶着微笑回答道:“臣在這裏是在等母親。”
“哦,夏詹事是在等皇姑奶奶啊。“大皇子阿遷笑着點點頭,吩咐身旁的人道:“你們都退下,孤有話對夏詹事說。”
“這…”身旁的小公公爲難道。
“還不退下!”阿遷拿出了大皇子的威風,看起來還有些身爲皇子的派頭。
“先生您不來宮裏面了,其他那些人忒沒有趣,整體就圍着孤屁股後頭轉。”阿遷似是無奈奈何地像大人那樣嘆了口氣,差點兒沒逗樂了夏哲。
夏哲憋着笑回答道:“大皇子您地位尊貴,那些人也只是盡了他們應有的本分。”
“康平姑姑還好嗎?聽說她和去年那個梅家中了會元的梅家大少爺訂了親?有沒有這回事兒?”大皇子阿遷仰着肉乎乎的小腦袋問道。
夏哲回答道:“大皇子說的極是,依臣未來妹夫的本事,可能明年舍妹就和梅家大少爺完婚了。”
夏哲覺得梅家大少爺梅櫟澤極對他的脾氣。
接下來大皇子阿遷似乎一下子蔫巴了,皺着小臉說道:“可惜了,可惜和康平姑姑要好的梅家大小姐不見了,要不然…”
“什麼!大皇子您說什麼?”夏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說梅大小姐怎麼了,什麼不見了?”
似是感覺到這邊氣氛不對,阿遷身旁的小公公急忙催促道:“大皇子,咱們還要去鳳藻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呢,再晚就遲了,小的們都要挨板子的。”
阿遷看了一眼小公公道:“孤知道了,孤這就來。夏詹事您先忙。”阿遷話一說完,跟着身旁的小公公往鳳藻宮的方向走去。
大皇子這一來,是告訴他梅櫟清失蹤的消息啊,可是爲什麼大皇子會?
夏哲想到了去年梅櫟清入宮給皇后娘娘治病的消息,或許大皇子這是投桃報李吧。
而大皇子身旁的小公公同樣也有這樣的疑問:“大皇子您何必…皇上請長公主殿下來,聽說就是爲了梅大小姐的事兒。”
“掌嘴!”阿遷此時盡顯未來帝王的風範,說“掌嘴”二字都氣勢十足:“沒規矩的東西!趙德海公公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大皇子恕罪!大皇子恕罪!”阿遷身旁的小公公急忙告饒道:“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孤的話你們是不是沒聽見?掌嘴!”阿遷執意說道:“你們都記住了,別覺得孤小就好拿捏,孤的事情輪不到你們插嘴!”
是啊,他本來就知道父皇找皇姑奶奶來就是爲了尋找梅家大小姐的事情,可是父皇怎麼會沒有想到皇姑奶奶如果真的重視梅家大小姐,就不會不顧夏二公子的意願去梅府求娶梅大小姐了。
父皇去找皇姑奶奶反而是在幫倒忙!
如今連梅大小姐的一點消息也沒有,再拖下去可能梅大小姐就凶多吉少了。
他只能去求助把梅大小姐放在心頭的夏二公子了,恰好夏二公子隨着長公主來到了內宮之中,他還不用再忙活了,
阿遷想到這裏自嘲地笑了笑,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爲一個只見過數面的女子奔忙,或許…是因爲她救了自己的母后,自己爲了報恩吧。
而皇上謝博翰這邊和長公主謝蘊逸也談得差不多了:“那就勞煩皇姑姑您多費心了,梅大小姐失蹤可能會牽扯出更多的關聯,如果順藤摸瓜…咱們也可能就破了南疆的局。”
長公主謝蘊逸怎麼會看不懂皇上謝博翰的心思?
在梅家和肅雲伯府大婚頭一晚,肅雲伯府世子爲什麼而死?爲什麼緊接着第二天皇上就去了肅雲伯府觀禮?
這其中的道道隨便一想就明白。
皇上謝博翰這是想把梅家大小姐又納入宮裏面,但又抹不開“謀奪臣妻”的名聲,演了這樣一齣戲給外面瞧,也把其他打梅家大小姐主意的人家給嚇了回去,梅家最後只能把梅家大小姐送到宮裏面。
雖然能想明白了,但夏哲那裏怎麼說好呢?
長公主謝蘊逸思前想後,還是打算搪塞過去。以夏哲看重梅櫟清的樣子,定會摻和到這件事情中。而梅櫟清也不僅僅是以前那個梅櫟清,一旦牽扯到皇上,整座護國公府都不夠賠的。
等長公主走出宮門,見夏哲皺着眉頭、愁眉苦臉地倚在車門邊上,長公主謝蘊逸心中咯噔一下。
“母親,梅家大小姐失蹤了。”
夏哲還未察覺到長公主謝蘊逸已經對梅櫟清不喜,自顧自地把自己從大皇子阿遷那裏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謝蘊逸不自覺地抓了下裙襬,隨後一如往常地說道:“嗯,母親聽說了。梅大小姐真是運氣不好,前一陣子才…”
夏哲也未察覺到謝蘊逸的不尋常之處:“是啊,梅大小姐運氣真是不好,咱們回去好好合計合計,怎麼把失蹤的梅家大小姐找回來。”
夏哲以爲自己的母親看在夏研的份上也會幫梅櫟清一把。
夏研和梅櫟清那麼要好,當初自己的父親、母親爲了平定朝中內亂,把夏研送到了對夏研脾氣的東明梅家那裏,和梅櫟清朝夕相伴了幾年,直到他們全家駐守西北大營兩個人才分開。
謝蘊逸略微有些僵硬地點點頭,隨夏哲一併回到了府中。
晚上夜深人靜之時,長公主謝蘊逸和護國公夏燾說着夫妻之間的悄悄話:“相公,恐怕梅家大小姐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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