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入喉,茶香濃釅,從舌尖傳到了四肢百骸,端得是好茶。
梅八喝了這口茶以後才慢慢鎮靜下來:“王爺知道多久了”
“我不知道。”梅十說道:“自從我上山修行之前王爺就已經知道了。”
上山修行之前難道梅十在那之前就是冷月觀的人嗎
冷月觀是怎麼做到讓一個小孩變成修行百年的修士的聽說連“南焦”焦渥丹先生都是他的徒弟,那梅十真正的年紀有多大
梅八不敢想象。
梅八猶猶豫豫地說道:“王爺,王爺爲什麼還要”
梅八沒有臉說完,梅十也曉得他的意思。
“王爺爲什麼留下你我不清楚,可能是爲了迷惑皇上,可能是看中你的才能,又或許兩者都是。”梅十笑了起來:“不管怎麼樣,這些話你不該問我。”
梅八把玩着空掉的茶杯嘆了口氣:“梅八告辭,你隨意。”
待梅八失魂落魄地走了,梅十打開了屋子裏面的暗室:“姑娘你也聽夠了吧,是時候把你派上用場了。”
咔咔幾聲,暗室的機關被打開,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面走出來一個膚色黝黑的女子,那人真是消失已久的冉奴。
“你,你們要造反”冉奴被剛剛梅十和梅八的話嚇到了:“你們大魏的皇帝不會要了你們的命嗎”
“那就趁他要我們的命之前先要了他的命。”梅十毫不在意地說道:“對了,冉奴姑娘你想不想和風橋再續前緣。”
風橋
冉奴這一聽到這個名字眼皮劇烈地跳動了一陣子,隨後認命般地說道:“想,我想可是我想又有什麼用,他又不喜歡我。”
風橋是冉奴背棄南疆拈花教追隨他來大魏的理由,雖然她曾百般否認,但是她的心裏面一直就有他。對誰都笑呵呵,唯獨對她冷言冷語的男人,連她在南疆修習的魅術也制服不了的男人。
梅十說道:“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了。”
冉奴懷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先說來聽聽。”
“做他最愛的女人的附身。”梅十毫無芥蒂地把自己徒弟給賣了:“你放心,他喜歡的女人早已經作古也就是死了,如今只是她的魂兒來到了人間。”
冉奴雖然不通大魏的規矩,但是很快意會到了梅十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他最愛的女人的附身”
“聰明”梅十也給冉奴倒了一杯茶:“就看冉奴姑娘你願不願意了。”
冉奴掙扎了一下:“我就算這麼做了,也沒有用啊,他愛的人也不是我等那個魂兒飄走了,他還不是看不上我。”
“如果讓那個魂兒飄不走,也能由你隨意處置呢”梅十給冉奴遞了兩道符,好像在誘着冉奴似的。
冉奴相信眼前人的厲害。
當梅櫟清不知所蹤以後,他派了人尋到了她,把她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個清清楚楚,甚至於一些她在南疆獨自做下的事情也被道了個一清二白。
現在梅十還不是看上了她這個人,只不過是爲了風橋。
梅十的建議由不得她拒絕。
“好我做”冉奴問道:“那我該怎麼做風橋他壓根就不信我。”
“很簡單。”梅十掏出了一枚玉佩給冉奴:“你就和他說是玉佩的主人讓他這麼做的,他一準兒就聽你。對了,順便把這封信交給他,信裏面都寫上了。”
“那我到哪裏去找他呢”冉奴問道。
“我的人會把你送到那個地方的,他人一準就在那裏。”梅十回答道。
梅十很快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把冉奴送到了醉鬼樓的廚房裏。
冉奴也曾在醉鬼樓打過雜,乍一開始還有一些懷念。冉奴沒有懷念多久,風橋就抱着梅櫟清走了進來。
“是你”風橋見冉奴坐在自己的牀頭還有些喫驚:“你怎麼在這裏”
冉奴看見了風橋對自己的抗拒與不屑,忍住眼淚把懷裏面的玉佩和信交給風橋:“你自己拿着看吧。”
風橋拿到了玉佩和信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冉奴,趕緊把信拆開看,後面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冉奴趁風橋沒說話的功夫問道:“你和梅家大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愛的人是不是她虧當初她還和我撒謊。”
此時冉奴忘了梅十說過風橋最愛的女人已經死了,梅十讓她來就是爲了讓風橋最愛的女人附在她身上。
風橋沒有回答冉奴:“是玉佩的主人讓你來的”
“正是,你愛信不信。”冉奴還掏出了梅十給的一道符,之前還有一道符梅十吩咐冉奴提前服下。
風橋思索了片刻,把冉奴的那道符搶了過來,燒了以後在茶杯裏面與水和在一起,一半用嘴渡給了梅櫟清,另外一半用嘴渡給了冉奴,也沒有問冉奴願不願意。
冉奴委屈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在心裏嘲笑着風橋,笑他的一意孤行,笑他以後因爲他心愛的女人的魂兒附在自己身上,她想讓風橋怎麼就怎麼,風橋不能說半個不字。
風橋哪兒管的了冉奴在想什麼,他密切注視着冉奴的變化,看着梅紫虛什麼時候附到冉奴身上。
冉奴等了片刻,感覺到梅紫虛的動靜。
冉奴閉上了眼睛,讓梅紫虛上來,再怎麼着也得讓風橋驗驗貨,他以後才能聽自己的。
梅紫虛附在冉奴身上睜開了眼睛:“我,我是在哪裏風橋”
梅紫虛感覺有些奇怪,往下一瞟,看見梅櫟清躺在另外一邊。
“紫虛紫虛”風橋緊緊擁住了梅紫虛:“我把你從櫟清身上移到了別人身上,櫟清她還年輕,受不了幾道魂的力度。你活動活動看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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