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藥鋪裏屋傳來陳紫陌的問話,聲音焦急而滿懷期待。
只見一白頭老翁緩緩的從牀榻上站了起來,嘆了口氣,道:“這小子真是命好,若不是姑娘你提前爲他去除毒液,恐怕到我這裏已經回天乏術了。”
陳紫陌見狀,欣喜道:“您的意思是說,他已經沒事了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當然。他本就內力深厚,只是這毒液的速度快的驚人,讓他一時難以抵抗。再過兩三個時辰,他也該醒了。”
老翁道來。
“謝謝大夫,您真是華佗在世。”
陳紫陌一聽,喜笑顏開道。
“哈哈世上哪有華佗轉世之說,我也就盡了我們醫者該做的本分罷了。”
老翁哈哈笑道。
走了出去。
陳紫陌見狀亦跟了上去。
出了裏屋,見顧月兒持劍立於門柱邊,陳紫陌上前作揖道:“多謝姐姐施以援手。”
“你不必謝我,我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
顧月兒冷冷道來。
她這種冷漠之態是有緣由的。
如今江湖紛爭即將四起,心懷叵測之人數不勝數。她隱隱的感覺到,一個個陰謀正向她襲來,她的千影藥譜似乎已成爲江湖追逐的目標之一。跟在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消失不見了,她不想讓陳紫陌也遭遇她們那樣的變故。
“姐姐接下來有何打算”
陳紫陌見狀問道。
她知道江湖中人多少有些傲氣也是正常的,因此她並未放在心上。
“既然你們無恙,我也該告辭了。”
顧月兒道來,聲音依舊冷淡的像一杯冷水,很難讓人感受到它固有的溫度。
“也好,既然姐姐不想說,那紫陌在此祝姐姐一路順風。”
陳紫陌見狀道來。
“好,你們也好自爲之。”
顧月兒見狀道來,正要向着門外走去。
“姑娘,請留步”
這時老翁走了過來,道。
“老伯有何吩咐”
顧月兒見狀,回頭道。
“此刻已是午飯時分,何不在寒舍用些水酒再走,你看如何”
“不必了,謝謝老伯好意。”
顧月兒道來,轉身走了出去。
只見老翁搖頭道:“好一個倔強的姑娘可惜,可惜啊”
顧月兒剛走出門外,眼淚便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心道:“我是個不祥之人,我不想連累你們。”
想着,便用衣襟擦拭完淚痕,轉身走進那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去了。
“老伯,您爲何嘆氣莫非姐姐有什麼劫數不成”
眼看顧月兒走遠,陳紫陌這纔回過神來,問道。
“我見她命星閃爍,且印堂發黑,想近日必有血光之災。”
老翁道來。
“老伯您怎麼不早說,我們應該將她留下啊”
陳紫陌見狀道。
“我剛纔已做挽留,她自知命薄,不肯接受。”
老翁道。
“那您一定有解救之法,對不對”
陳紫陌見狀道來。
“此劫數她在所難免,除非遇到一個剋制她命星之人。否則任何人都無濟於事。”
老翁道來。
“那就這樣看着她陷入險境之中麼”
陳紫陌道來。
“也未必。我看了天象,東方正有一紫薇星人攜天命而來,是福是禍,就要看她的造化了。或許那就是她的劫數。”
老翁道來。
陳紫陌見狀“哦”了一聲,也只能這樣了。
“師父,陳姑娘,喫飯了。”
只聞一少年道來。
老翁見狀,道:“走,咱們先喫飯。”
陳紫陌見狀應聲跟隨着老翁向正堂走去。
顧月兒漫無目的在街道上走着,她不知該歸向何處
如今離哥哥和妹妹失蹤已將近五天時間,她仍一籌莫展不說,竟隱隱感覺到她正在掉進別人的陷阱中不能自拔。
不知不覺間,來到起初用膳的酒館門前。
顧月兒這纔回過神來,跟着店小二走了進去,來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只聞店小二道:“姐姐您稍坐,我給您準備酒菜去。”
顧月兒見狀,道了聲“謝謝”
聽聞一聲道:“小二,給我來一壺燒酒,再來一盤牛肉。”
顧月兒尋聲望去,只見一頭戴斗笠的紫衣女孩走了進來,右手拿着一把梅扇,來人正是林鳶茵。
心想:“這不是武林大會上站在黑衣袍客身旁之人嗎她怎麼也來到這小鎮來了莫非她發現了什麼還是黑衣袍客已經來了”
正在她思緒運轉之際,紫衣女子林鳶茵走了過來,作揖道:“這位姐姐,您看這堂中已無多餘座位,可否讓妹妹與之合用一副做頭”
顧月兒看了看堂中確實無多餘空位,於是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推脫,那便是我的不是了。請坐便是”
“好,多謝姐姐。”
林鳶茵見狀坐在顧月兒對面,將斗笠和手中梅扇置於桌案一角,
道:“姐姐這是做什麼營生,看起來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見過。”
“初入江湖,隨便走走,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怎麼覺着咱們是第一次見呢”
顧月兒道來。
“是嗎那興許是我記錯了”林鳶茵見狀有些不好意思道來。
“嗯來了”
顧月兒見狀道來。
林鳶茵笑着不說話。
只見店小二將酒菜端了過來,放在桌案上後,說了聲:“慢用”,便識趣的走開了。
顧月兒和林鳶茵兩人相視一笑,便用起餐來。
只見老翁和陳紫陌用完膳後,來到院中亭臺處站定。
聽得陳紫陌問道:“老伯您這是何意”
“你老實告訴我,躺在病榻上之人究竟是誰”
“老伯果然慧眼,還是看穿了。他叫柳駿安,數日前來到我無心劍派,武林大會後,我們沒有跟隨盟主返回,留了下來。”
陳紫陌道來。
她原本以爲柳駿安是她表哥的那一套說辭已經天衣無縫了,沒想到還是露出了馬腳。
“你說他姓柳”
老翁聽後問道。
“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陳紫陌聽後道來。
心道:“莫非老伯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老翁道來。
“哦哪裏怪了”
陳紫陌見狀問道。
“我剛纔爲他把脈的時候,隱隱覺得他體內有一股強烈的真氣在肆意遊走,似乎與他體內的真氣並不相容。”
老翁道來。
其實在老翁的思緒裏,她對柳駿安的身份真正產生懷疑的,並非僅是內力不符一說,還有他懷中的那份和田玉佩。
他顯然知道這玉佩並非他所有,而這玉佩的主人已經失去二十多年了。
這也是他產生懷疑的原因。
不過對於這個發現,他並未透露半字。
“哦有這等事”
陳紫陌見狀道來。
“老夫年過六旬,沒有撒謊的必要。”
老翁道來。
“老伯嚴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紫陌見狀道。
“我知道。對了,你是不是有事要說”
老翁看着陳紫陌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
“還請老伯能夠替我保守我親自爲他吸毒的祕密。”
陳紫陌見狀道。
“卻是爲何既然喜歡他,爲何不讓他知道呢”
老翁道。
“我想現在還不是時候,您就保守一下好了,求您了”
陳紫陌道來。
“好,老夫自當爲你言說。走吧,咱們進去看看”
老翁道來。
陳紫陌嗯了一聲跟在老翁身後走了上去,向着裏屋走來。
來到裏屋,只見柳駿安依舊昏迷不醒。
她懸着的心總算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