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嘯走到她身邊，“別選了，覺得不錯就買這個，知年平常沒有給你們錢嗎？”
李秀珍拿起一箱牛奶放進推車裏，正是她覺得貴的那種牛奶，她看着推車裏的牛奶滿臉慈祥，“這牛奶是買給小霄喝的，還是要買好一些的。他現在每天要喝一瓶牛奶，我看他每天要學習，又要學畫畫之類的東西，也挺累的。”
賀龍嘯很欣慰，她也是把他的孫子當成親孫子一樣的來看待了。
“其實不管是不是小霄喝的東西，就算是你們自己喝的，也可以買好一些的。知年沒有給你們錢嗎？”
“當然有！他給了我挺多錢的，但是他雖然是公司的老總，掙錢比一般人容易一些，但也很辛苦。不能說因爲是他的錢就大手大腳的花，現在我老了沒有勞動能力，掙不了錢；若初也呆在家裏面，沒有上班，我們都是靠知年來養的，還大手大腳都花錢就太過分了些。”
李秀珍很明事理，她這麼一說，賀龍嘯更是覺得三年前那次的蠻狠無理，是他在夢裏面看到的，一點都不真實，充滿了虛幻和縹緲。
他跟在李秀珍的身後陪着她逛超市，看她一樣一樣的選擇性價比，買好配菜買好調料，最後整整推了一個購物車的東西出超市，把她帶來的小車塞得滿滿當當。
“你平常一個人把這些東西帶回去，都是坐公交車嗎？”賀龍嘯幫她推着車也覺得重得不行。
“就當鍛鍊啦！”李秀珍神清氣爽，元氣滿滿的往回走。
賀龍嘯跟在她身後，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她，那時候每天戴着面紗的她來照顧他，雖然很辛苦，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
這麼多年了，她從來都沒有變過！賀龍嘯拉緊了車子，三年前她兇巴巴的場景徹底煙消雲散了。
沈若初在書桌前認真瀏覽那些練習題，孜孜不倦的一遍又一遍的刷題，旁邊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聲音微弱，只有屏幕在閃爍着。
歐陽雪放下手機，轉身看身後的石清秋，“她不接電話，你給她打一個吧。”
石清秋拿出手機，繼續撥打沈若初的電話。
“呼，終於做出來了。”沈若初活動手臂，眼睛一掃看到了旁邊的手機，連忙接了起來。
“清秋，我剛剛電話是靜音，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我有事跟你說，出來一趟吧。”
“什麼事情，很重要嗎？”沈若初看一眼資料，有些不想出去浪費時間。
“重要，出來吧。”石清秋堅定的說。
沈若初趕到說好的地點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一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她做夢也沒想到再見到歐陽雪會是這樣的場景。
歐陽雪看着沒有了以前的攻擊力，人也老了許多，就算是化了精緻的妝也掩蓋不了她眼角透露出來的疲憊。
她看向沈若初的時候眼裏面有不甘心，但更多的還是愧疚。
沈若初走向她，她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好久不見，你就坐我旁邊吧。”
“好。”沈若初坐在了她的旁邊，與石清秋面對面。
“你，還好嗎？”沈若初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但覺得不說話又有些尷尬，只好象徵性的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