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嚇得厲害,一雙眼睛左瞄右看,不敢與沈鬱對視,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
“陷於才華,是說要有功名嗎?”沈鬱斂去一身煞氣,又成了那個溫潤斯文的讀書人。
秦歡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說:“這倒不用,我沒打算離開這裏,以後就想在鎮上開家酒樓過活!”
福玉以後可是要當皇后的人,我男人如果高中了,我不就要到她手底下討生活了嗎?天天提心吊膽的看她的臉色過日子,我纔不要!
秦歡沒一點防備,談到這事時,心裏自然而然的嘀咕起來。
重生回來,沈鬱雖然知道對付秦四最簡單的報復,就是將她哄到手了再狠狠的拋棄,讓她下半生孤苦無依,無緣高門大族。
但他沒這麼做,只因爲他再也不願意和秦四在感情上有任何的羈絆。
可眼下這一刻他突然改變了想法,他只想一探究竟,秦歡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我要參加科考,要當大官!”
沈鬱突然和秦歡說這麼一句,秦歡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完全不懂他突然告訴她這些幹什麼。
況且,沈鬱現在走的就是科舉路,只要高中了,肯定要入官場的,這一點她也知道啊!
沈鬱聽到秦歡心裏的話,神情淡淡的表示,“我和你選擇的路不同!”
秦歡睜大了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嗤之以鼻的問:“有什麼不同?你走的陽間路,我走的陰間路嗎?”
“我不會永遠困在這麼一個地方!”沈鬱堅定的表示。
秦歡沒多大興致的說:“噢,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想讓我鼓勵你嗎?行啊!你多努力,目標總會實現的!”
沈鬱沉着眉眼耐着性子說:“所以我們不合適!”
“你——神經病吧!”秦歡反應過來,敢情這人繞了這麼大一圈,就是爲了拒絕她。
難道她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嗎?感情的事情講究你情我願,剛纔他就已經說了是她誤會了他,她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現在還用得着再次強調兩個人的不同嗎?
“所以你要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們就要有一個人退讓!”沈鬱繼續往下說着,就像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也不用秦歡回答。
秦歡整個都懵圈了,她實在不瞭解沈鬱。
“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把現實情況告訴你。”
秦歡咬咬下脣,出神的看着沈鬱的這張臉,猶豫了一下問:“你是在暗示我,你對我也有點意思嗎?只是你沒有想過留在這個地方,所以不打算在這裏娶妻?”
萬年單身狗表示男人怎麼這麼難猜。
這人到底對她有意思還是沒意思啊!怎麼盡說些讓她胡思亂想的話。
沈鬱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秦歡,臨時做出決定,他的話百般漏洞,連他本人都不知道在瞎說什麼,一點條理都沒有,但秦歡總有本事替他圓話。
“嗯!但是你怎麼知道我開心的源泉不是來自未來在官場上的成就?”
“男人有事業心也挺好的!”秦歡乾巴巴的迴應。
沈鬱意味深長的看着秦歡,“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考慮?考慮什麼?”秦歡下意識的反問,但沈鬱沒給她答案,只留了一個背影給她。
接下來的兩天,秦歡都在想沈鬱這話的意思,整個腦海裏全是他,直到她做好方便麪送去沈夫子家裏也沒見到沈鬱,她在回去的路上才猛的反應過來。
這不是女人撩漢慣用的套路嗎?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對方發兩條消息,然後趁着對方沒看之前又立刻撤銷,之後對方整晚都會想她到底發了什麼。
現在沈鬱對她就是這樣,模棱兩可的和她說件事情,但又不說清楚,讓她一個人在這裏瞎猜猜。
“陰險!”
秦歡不知道沈鬱是不是故意勾引她,但不管是不是,她這幾天滿腦子都在想沈鬱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秦歡打定了主意下次再見沈鬱一定不給他好難,但她沒有想到再見沈鬱,會聽到他拿到縣案首的消息。
“恭喜你!”
秦歡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沈鬱,又看向旁邊真心爲沈鬱高興的秦卓文,瞬間覺得他傻白甜了。
明明在書裏寫他纔是這一場的縣案首,沈鬱次之,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的名次反了過來。
聽到秦歡的心聲,沈鬱故意問:“縣考我拿第一,你好像不高興?”
秦歡撇撇嘴,見所有人都望着她,她理直氣壯的說:“你和我大哥同時下場,你搶了他的頭名,我能高興纔怪!”
沈鬱挑了下眉。
秦卓文既高興秦歡的維護,又怕沈鬱因此不快,解釋說:“舍妹年幼,對爲兄一片維護之情,還望沈兄弟不要見怪。”
“不會!”沈鬱未露丁點不滿。
秦卓文爲人謙虛,並不會因爲沈鬱的名次比他高而心生不快,在他看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能夠碰上勢均力敵的朋友,共同學習一起進步,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看來歡歡對大哥寄予了厚望啊!府試時我要更努力一些纔行!我不能讓我的妹妹失望!”
秦卓文一臉自信,俊郎的臉就像會發光一樣。
禇騰說:“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拿了這麼好的名次,想想我這個掉尾巴的人,你們也顧忌顧忌我的感受!”
秦卓文這一次回來,不單有沈鬱同行,還有另一名同窗叫禇騰。
別人不認識,但秦歡知道這個人,這人學問一般,心胸也狹窄,府試落榜以後,藉着秦卓文對他的信任,害他喫壞東西導致院試沒有寫完卷子就被擡出了考場,真不明白秦卓文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