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不看,不說!
宋老闆拿她沒轍,又咬住了春生。
春生面色沉靜如水,等宋老闆說完了,還是那副樣子,冷冷清清的問:“你是誰?”
宋老闆氣笑了,“好啊!你們一個兩個現在跟我裝龜孫,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打量着讓我背這口黑鍋是嗎?你們想得美!我就不信揪不出你們的把柄來!”
這事到了這時候,完全就是死局了。
雖然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這事就是福玉做的,畢竟宋老闆不是阿貓阿狗,不是村口的懶漢,幾個銅板就能收買。
況且秦歡說得沒錯,這事攤了人命,誰拿自己的命去幫忙人做這種事情,怕活得不耐煩了嗎?
但不管大家心裏怎麼想,福玉不承認,被咬出來的另一個人證春生又跟蚌殼一樣,什麼都不肯說。
秦歡聲問沈鬱。
“現在怎麼辦?”
沈鬱其實也有點束手無策,如果福玉和春生肯多說兩句,他還能找點漏洞,但是這兩個人都不肯開口。
即使他知道春生爲了福玉的好處,爲了給他娘治病,但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爲他們早就已經把真相擺在了明面上,可這兩個裝聾裝啞不肯承認。
“你說把死者的家屬找來有沒有用?既然是福玉設的局,我相信他們肯定和死者的家屬有聯繫!”
秦歡的提議讓沈鬱有些猶豫,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即使把人找來了,這事最後肯定也解不了。
同時,秦歡也有些遲疑,她把心中的忐忑低聲和沈鬱說了。
“其實剛纔我就有些懷疑宋老闆夾在中間的目的,我就怕死者家屬找來了,他們也一口咬定和福玉沒有關係,那樣我們就麻煩了。”
沈鬱挑了一下眉,認真去聽福玉和春生的心聲,可惜沒有收穫。
一個是一聲不吭,探不到底,一個是紛亂的咒罵聲,而且全是衝着他和秦歡來的,說來他要不是怕錯過有用的信息,他也不想聽。
“很有可能!”沈鬱只能這樣說。
就在這時候,有人提議去問死者家屬。
既然這事有人在背後操控的話,死者家屬那裏一定有人事先聯繫過。
就在這個時候,沈鬱聽到了福玉心裏興奮的笑聲,他臉色一沉,看向眼睛明顯已經發亮了的福玉,低聲和秦歡說:“你的猜測可能要成真了。”
秦歡挑高了眉,有些憤怒的說:“所以她設這麼一個局,真的是爲了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她是不是瘋了啊!”
沈鬱也覺得不可能理喻。
但他聽了福玉的心聲,知道她的目的。
能夠一次打擊到秦歡固然是好,即使打擊不到,也能借着這事在家人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
說白了,福玉就是不想讓秦歡好過,既眼紅她做生意成功,又眼紅她現在和家人相處融洽。
“秦家館是我的心血,我怎麼可能會親手毀了,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啊!”秦歡壓抑着低聲埋怨。
沈鬱同樣聲迴應,“因爲你不是要毀了秦家館,你是爲了毀了福玉,秦家館出事了,誰都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你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秦歡聽到沈鬱的分析,差點沒吐血。
最可怕的是真到了那一步,說不定還真會有棒槌起疑,不說入了福玉的圈套,但對她肯定也有一些疑惑,以後事情多了,她在家人心中的印象也就敗壞了。
“現在怎麼辦?”福玉看着秦卓武帶人要去請死者家屬,眉眼間帶出了急色。
沈鬱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臂,有點懊惱,他剛纔去找宋老闆應該再多帶一個人,只是這種事情再帶誰,結果也都一樣,以宋老闆的爲人,爲了擺脫罪名,都不用人教他,他就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就像剛纔,宋老闆見福玉和春生打死不認,他便想臨陣脫逃,將事情糊弄過去。
“眼下只有先聲奪人了!”沈鬱說完這話,沒管秦歡便主動出擊。
“二舅哥,你先不要急着去找死者的家屬,找來了人,對方要麼什麼都不說,要麼會把事情全都推到歡歡的頭上。”
沈鬱這話叫住了準備出門的秦卓武。
他滿面茫然,又帶着怒意的問:“你這是說什麼渾話!”
沈鬱沒給秦卓武解答,而是眼神凌厲的盯着福玉,“你好手段啊!爲了離間歡歡和家人的感情,不惜犧牲一條命,你心怎麼這麼黑?”
福玉面無表情的看着沈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鬱冷笑,“你知道,你比誰都清楚,畢竟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不是嗎?包括春生也是聽了你的話,只因爲你有藥可以救春生的娘。”
沈鬱說完這話,他就聽到了春生的心裏話,很輕很淺的一句。
他怎麼會知道?
衝着這一句話,沈鬱就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死者的家屬來了,秦歡怕就討不到好了。
所以他眼下只有先把福玉的計謀說出來,讓大家先入爲主有一個印象,這纔不會中了福玉的圈套。
“我是大夫嗎?我怎麼可能救得了春生娘!”福玉仍舊是這副姿態,抵死不認。
她的計劃突然被人點破,面上即使不表現出來,心裏也會驚訝。
不過她肯說話了,沈鬱心裏其實也鬆了口氣,就怕福玉什麼都不說,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他反而不好對付。
“你不是大夫,但你比大夫更有能耐,春生孃的病也就你能治,不是嗎?”沈鬱目光犀利的看着福玉。
福玉嗤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想保四姐也不用把我往死裏黑吧?”
“是啊!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是歡歡的男人,你當然幫着她!”秦奶奶順着福玉的話接了一句。
沈鬱嘴角一揚,眼中露出幾分算計的神色。
“這件事情跟歡歡有什麼關係?什麼叫我想保她就要黑你?難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你針對她設的一個圈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福玉坦然的看着沈鬱,但心裏並不像面上這麼冷靜。
“不,你知道,你剛纔說的話已經出賣了你,要不讓我來猜猜!”沈鬱步步逼近,面上帶有掌握全局的自信。
“你收買了宋老闆、春生以及死者和他的家人,宋老闆是你故意露出的馬腳,讓我們以爲抓到了你,但實際上和他聯繫的你以及春生,會把和宋老闆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將自己完全摘出去,等到死者那裏,是不是成了歡歡聯繫了他們,自導自演了這一齣戲,就是爲了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