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峯瀟也懵了。
“小僧說了，今晚女施主跟林施主的恩怨要了結，既然女施主放不下，也願意捨去輪迴報仇，女施主已經付出了代價，那小僧自然不會攔着女施主解決恩怨。”上善還是那副溫溫和和的口氣。
聽見他這番離經叛道的歪理邪說，藏朔氣的險些噴出一口血。
“一派胡言，你是哪家寺廟出來的，我要我能問你師父怎麼教你的。”藏朔怒道。
“佛道千萬，小僧自己參透的禪，與小僧師父有何關係？若是小僧今日的行爲有因果，將來揹負因果的也是小僧，與藏施主又何干？”上善脣角含笑。
他這副笑眯眯的樣子，非常想要人抽他。
林峯瀟冷冷瞪着上善，“我沒有做錯，因果背不到我身上，你這個妖和尚，憑什麼武斷是我過錯？人-妖殊途，亙古不變，輪不着你這個和尚教訓我。”
林峯瀟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裏，妖就是妖，幻化成人形，混跡凡人之中，他們也不是人，而是孽畜，該殺，該屠，留下來他們只會危害百姓。
上善微微一笑，“每個人心中的佛法不一樣，參到的禪也不一樣，林施主沒錯，藏施主也沒錯，只是可惜，好生站着的人是小僧。”
“這裏只有小僧沒有受傷，這裏也只有小僧最強，所以要按照小僧心中的佛法，林施主要是覺得不妥，站起來可以打一場，藏施主要是也不服氣，也可以跟小僧比試一番。”
上善含着溫和的笑意，那口氣……荷包裏的顧淺羽聽了都手癢。
果然藏朔跟林峯瀟聽到這話氣瘋了，“你這個妖僧！”
上善並不生氣，他笑眯眯的善哉了一番，然後氣死不償命的道：“既然兩位施主站不起來，那隻能按照小僧的意思了。”
說完他轉身去看明珠，“女施主，你若心中還有執念放不下，殺了林施主才能解脫，施主可以動手，小僧不會攔着，只要女施主願意揹負因果。”
這轉機來的太快，太突然，明珠竟然一時無法相信，“大師真的不會攔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上善雙手合十，仍舊是那副客氣溫和的模樣，“不過女施主可要想清楚，真要殺了林施主，你日後不會再輪迴，值得嗎？”
“不值得，但我仍舊想要親手了結這畜生。”明珠語氣堅定。
林峯瀟不值得她這樣犧牲，可她放不下恨。
不親手殺了林峯瀟，若是真的投胎到下世，她要是想起這事肯定會怨自己懦弱的選擇了苟活。
“那女施主輕便。”上善徹底讓開了。
明珠拎起了地上的劍，她勉強站了起來，然後踉蹌着一步步朝林峯瀟走去。
藏朔想要攔她，但他剛纔傷到了經脈，現在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去瞪上善，那目光恨不得剮了他。
“你這個妖僧，你糊塗了？她是妖，你竟然縱容妖害人，你修的什麼邪門歪道？你口中的慈悲就是這樣？”藏朔氣的聲音都打顫。
藏朔一來痛恨妖，二來林峯瀟是他的僱主，他這個人脾氣雖然不好，但責任心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