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進了顧淺羽的夢裏。
顧淺羽眼前的鴉說並不是他本尊,而是他一縷妖魂罷了。
他們倆對視了片刻,還是鴉說最先打破了沉默。
他迎着顧淺羽警惕敵意的目光自報家門,他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容,“在下妖族,鴉說。”
顧淺羽聽見鴉說這話抖了抖眉毛,“鴉說?烏鴉一族不應該是全身烏黑?”
怎麼眼前這貨這麼白?不該是全身烏漆嘛黑的?
顧淺羽這話問的很沒禮貌,她沒拿鴉說當自己人,所以根本無所顧忌。
鴉說倒是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雖然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煙火氣息,但他笑時彷彿烏雲撥開,暖陽****。
“族人除我之外,其他就像姑娘所想,都是黑的。”鴉說向顧淺羽解釋了一句。
黑鴉一族雖說又被稱爲言靈族,但實際上他們族人只會出一個言靈師。
全族只有言靈師不畏懼日光,面色跟尋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上任言靈師死亡之時,正是下個言靈師誕生之際。
鴉說這樣不像是找茬的,不過顧淺羽也沒放鬆警惕,她問道,“你潛入我的夢中,應該不是來跟我寒暄吧?”
拜鍾浪所賜,顧淺羽能一眼就分辨出夢境跟現實,哪怕夢裏的內容再真實,她都能找出破綻。
鴉說也不驚訝顧淺羽這麼快就辯駁出他們在夢境裏,他蒼白的脣角一點點揚了起來,那雙寡淡的眸子也漸漸染了一點笑意。
“見我?”顧淺羽揚眉,她的語氣沒有鴉說那般客氣,反而咄咄逼人,“不知道鴉說大人想見我是怎麼個意思?”
顧淺羽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出名,還勞神堂堂妖族預言師惦記着跟她見面。
當然她就算是出名,那肯定也是沾了銀臨的光。
“我爲姑娘算過一卦。”鴉說突然道。
顧淺羽並沒有說話,她對鴉說的算卦並不好奇,這個時候對方找上門,還說給她算過一卦。
傻子都能猜到鴉說是來挑撥離間的,所以她懶得問。
鴉說卻沒有按照反派的正常套路出牌,顧淺羽沒問他卜卦的結果,他也沒有說。
“姑娘不用這麼戒備,我對姑娘並沒有惡意,我知道姑娘不屬於這裏,今日來只是單純想見見姑娘,並沒有任何企圖。”鴉說。
他的聲音如春雨那般,細潤綿和,似乎帶着幾分繾綣。
“???”顧淺羽一臉懵逼。
這傢伙……知道她的身份?
鴉說不讓她戒備,但對方撂出這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顧淺羽更加戒備了好嗎?
顧淺羽不方便泄露自己的身份,她只是盯着鴉說冷笑,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鴉說沒有半分不自在,他笑了笑,彷彿會預料到顧淺羽有這個反應似的。
顧淺羽跟鴉說就這樣對視了好長時間,她從對方臉上瞧不出任何端倪,更不知道對方想來做什麼。
這個鴉說比她想象的還要高深莫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