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的大不敬,反而是因爲你真是我的人,所以纔會這樣有恃無恐”蕭荊河淡淡地掃了顧淺羽一眼。
顧淺羽知道蕭荊河說的是她這些日子的荒唐行爲,她單膝下跪,“那段時間奴才一直在練功,總是喫不飽,請殿下明鑑。”
“就只有嘴饞這個毛病”蕭荊河輕呵了一聲,然後一樁樁一件件列舉顧淺羽那些臭毛病。
比如她以爲蕭荊河眼盲,他們倆單處她從不下跪,要是下跪的話,也只是敷衍的彎曲一下膝蓋,然後拿手敲敲地板,就表示自己磕頭了。
還比如,她有時候跟蕭荊河說話會坐着。
再比如,她覺得睡在牀榻底下硬,就會拿蕭荊河不蓋的棉被墊在身子下面。
棉花是蓬鬆的,被顧淺羽壓了幾晚上就壓實了,但她抖抖被子,把這個壓實的被子放到蕭荊河牀上,讓他晚上蓋。
而顧淺羽嘛,當然是繼續壓蕭荊河之前蓋的蓬鬆被子。
這種事數不勝數,所以她說自己忠心耿耿還挺瞎的。
顧淺羽不知道該說啥了,雖然她某些事做的不太厚道,但不代表她不忠心呀。
當然在這個時代,她這樣已經是犯上的大罪了,古代多森嚴的階級
顧淺羽一時無言,她老實地跪在地上。
吭吭唧唧了半天,顧淺羽才憋出一句,“所以奴才說自己是林遠性子上的另一個極端,奴才比林遠活潑了一些,性子野歸野,但對世子沒有什麼壞心腸。”
蕭荊河神色不明,態度不明,顧淺羽一時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這人要是殺她,這任務可怎麼辦
蕭荊河真要不信任她,那顧淺羽只好投機取巧了。
就目前來看,蕭荊河不需要她的幫助也能順利離開東夏,到時候顧淺羽只好暗中保護蕭荊河,不讓他出危險就好了,其他事任由他瞎折騰。
所以蕭荊河執意要她死以證清白,那顧淺羽就不伺候了,她會直接離開世子府。
“起來吧。”蕭荊河道。
哎
都做好收拾東西要離開的顧淺羽,突然聽見這話她一時沒太反應過來。
不過身體倒是比大腦快一步,她麻利地爬了起來,神情卻是有些呆滯茫然。
說真的,她完全搞不懂蕭荊河在想什麼。
蕭荊河在顧淺羽的心裏形象也從小可憐,變成一個心思深沉,捉摸不透的老狐狸了。
“世子,那奴才”顧淺羽試探性地問蕭荊河對她的打算。
“你先回去”蕭荊河說完,他又走下了底下那個暗室。
顧淺羽望着蕭荊河的背影,她皺了皺眉頭,最終什麼都沒有問,直接回去了。
把牀側那個機關遮掩好後,顧淺羽才跳下牀,將假冒的蕭荊河抱到了牀上,順手給他解開了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