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阿可,你們倆怎麼回事,人家好心好意來探病,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鍾雅蘭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對於他們不禮貌的行爲表示不滿。
莫可連忙道,“舅媽,你不知道,穆先生貴人多事,他還要趕回c市,你就別挽留他了。”
老爺子黑着臉幫腔,“就是就是,讓他趕緊忙去吧,年輕人還是要專注事業纔對!”
鍾雅蘭性格爽朗,一向快人快語,到這對配合無間的祖孫,驚奇地眨了眨眼,“爸,阿可,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剛剛!”這對祖孫再次異口同聲。
鍾雅蘭忍不住大笑,再次忽略了穆二少。
莫可望向臉色不大好的穆紹風,拉回話題,“舅媽,穆先生很忙的,他沒有時間跟我們一起喫飯,所以,讓他趕緊回去吧,他下午還要跟人談生意呢!”
鍾雅蘭向穆紹風求證,“是這樣嗎?穆先生?”
穆紹風感覺崩開的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沁透了襯衫,如果再待下去,很有可能被她們發現,他點了點頭,溫和有禮地說,“是這樣,以後有機會再叨擾夫人。”
鍾雅蘭笑,“說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以後再來應城,一定要到家裏做客。”s11();
穆紹風微微一笑,“一定。”
“那你慢走啊,阿可,送送你朋友吧。”
“……”莫可無語。
穆紹風似是出她的不情願,彎了彎脣角,“不用了,讓阿可留下來照顧老太爺吧,告辭了。”
阿可?莫可怒,混蛋,這種稱呼是你能叫的嗎?
目送穆紹風的背影走到門口,一直沒有插嘴大人談話的乖寶寶珠珠突然拽了拽莫可的衣服,道,“媽咪,那個叔叔的衣服弄髒了。”
莫可定睛一,他西裝外套的後背上,被什麼液體侵染了一塊,比旁邊的布料顏色深了一些,,幾乎不出來。
她心頭微動,突然憶起,她那晚用匕首刺入的就是那個部位,難道是傷口崩開,血液淌出來侵染了衣服?
剛想到這裏,穆紹風已經走出病房,緊接着,她突然聽到女人的尖叫聲,“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好像就暈倒在咱們病房外面,阿可,我們出去能不能幫上忙。”
鍾雅蘭拽住莫可的手臂,莫可推辭不得,只好跟她一起往病房外走,心裏隱隱有種預感,暈倒的人有可能是穆紹風。
走廊上,穿着西服的男人昏倒在地,一名穿着病號服的女人蹲在他身邊,拽着他的手臂,喫力地想要將他扶起來。
“啊,天,是穆先生,他怎麼暈倒了?他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清楚暈倒之人的長相後,鍾雅蘭連忙趕過去幫忙,嘴裏還焦急地叫着,“阿可,你快點叫醫生過來!”
莫可忍不住發牢騷,“舅媽,你不用管他,他身體強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麼可能說暈就暈,他肯定是假裝的。”苦肉計,對,肯定是苦肉計!
趙老爺子搖着輪椅出來,及時配合,“就是,肯定是假裝的,苦肉計,絕對是苦肉計!”
“你們祖孫兩人,怎麼回事?人家都暈倒了
,你們怎麼還在說風涼話?”
醫生護士聞訊趕來,快速將穆紹風推入急症室,當護士褪下他的外套,到他被血跡沾染的白襯衫時,忍不住蹙了蹙眉,再將他的襯衫剪開,到後背上已經化膿的刀傷,眉頭蹙得更深。
“傷口感染了。”
醫生探了探他的額頭,“傷口感染引發了高燒,需要進行抗感染治療。”
診室內,醫生在對穆紹風進行治療,診室外,鍾雅蘭在對趙老爺子和莫可不禮貌的言行進行“批評教育”。
“爸,阿可,你們這樣對待穆紹風是不對的,他畢竟是客人,好意來探病,就算你們不喜歡他,也不能那樣說人家……”心地純良的鐘雅蘭唸叨了一大通,最後,她疑惑地着莫可二人,“奇怪,爲什麼你們都不喜歡他,我覺得他起來還不錯啊。”
珠珠小可愛適時地插嘴,“舅奶奶,我也覺得那位叔叔不錯。”
“小丫頭,你懂什麼!”老爺子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姓穆的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莫可充分配合,“沒錯,外公,您說得太對了!”
鍾雅蘭搖了搖頭,“不像啊,他起來是一個很正直的孩子啊。”s11();
老爺子非常瞭解自家兒媳婦的性子,她心地好,誰都是好人,沒必要跟她解釋那麼多。他擺了擺手,說道,“不說他了,你通知晉文,說我同意做手術,讓他跟醫生溝通一下,安排好手術時間。”
“好的,爸。”鍾雅蘭拿出手機,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老爺子將珠珠抱到自己膝蓋上,說道,“阿可,推我到外面走走吧。”
“好。”
莫可推着他的輪椅,緩緩行走在走廊上,珠珠在他懷中撒着嬌,小小的人兒咯咯地笑,逗得老爺子也開懷大笑起來。
老爺子肯做手術,壓載莫可心頭的石頭也搬除了一塊,她的脣角也不由上揚起來,但,一想到有可能是穆紹風說服了老爺子,她的心情又變得複雜,揚起的脣角很快又垂下去。
輪椅碾過如茵碧草,在芬芳的桃花間穿梭而過,最後,停在碧藍的湖畔。
莫可抱着珠珠坐在石登上,旁邊,老爺子黯淡無光的雙眼望着前方,喃喃道,“老都老了,我也活夠了,本想着去地底下跟你外婆團聚……”
“外公……”莫可握住他骨瘦如柴的手,微微一笑,“你捨得丟下我們嗎?”
老人的眼眶微微泛潮,“是啊,捨不得……”
半晌,他露出生氣的表情,氣呼呼地說道,“誰讓你們這些兒孫這麼不爭氣,竟然讓外面那些人欺負了去,沒有我在背後給你們撐腰,你們還不活活被人給欺負死了!”
莫可眼眶一酸,靠近他,將頭依靠在他的手臂上,輕聲道,“外公,我們這麼沒用,您一定要活得久一點,保護我們。”
“真是厚臉皮的姑娘……”老爺子佯裝生氣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口中嘟囔,“也不知性子隨了誰,臉皮這般厚,怎麼趕都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