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啓昀愣了一下,“我們當然認識。.biquge”
她“哦”了一聲,又問道,“那我是誰?”
她的神情茫然,不像是假裝。霍啓昀臉色一僵,說道,“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秦唐望着霍啓昀走出病房,柳眉微微一蹙,頭疼地將手覆在自己的額頭上。
主治醫生辦公室裏,霍啓昀臉色異常難,“醫生,你的意思是她失憶了?”
“是的,她的頭部遭到撞擊,導致輕微的腦震盪,一般會引起短暫性的失憶。不過,不用擔心,她的腦實質和顱骨部位沒有損傷,很快就能恢復記憶的……”
霍啓昀自己也是醫生,當然能夠理解他所說的這種情況。短暫性的失憶……對於唐唐來說,或許也是好事。
他若有所思地回到病房,秦唐躺在牀/上安靜地着他,他坐到她的身邊,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留意到她的嘴脣有點乾渴,他倒了一杯水送到她的脣邊,另一隻手向她的後背扶去,“先喝點水吧。”
秦唐下意識地避開他的手臂,不經意地皺了皺眉,從他手裏接過水杯,“謝謝,我自己來吧。”
霍啓昀落空的手僵在半空,最後緩緩收了回來。s11();
秦唐喝完水,將水杯放回牀頭,懷疑地着霍啓昀,“你真的認識我嗎?”
被她懷疑的眼神刺傷,霍啓昀脫口而出,“當然認識,你是我的女朋友!”
秦唐他的眼神越發的警惕,“你真的是我的男朋友?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霍啓昀深深地望着她,清晰而緩慢地說道,“你出車禍失憶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連我都不記得了。我們說好這次旅行回國,就結婚的。”
秦唐沉默着,思考他這些話的真實性,可是腦海裏一片空白,根本無從想起,只好說道,“你既然是我的男朋友,那你告訴我,我的名字和家人的情況。”
出車禍當天,她隨身攜帶的包裏面有她的身份證件、房卡等物,霍啓昀過她的身份證件,確定她就是他的唐唐,他深深地注視着她,緩緩開口,“你叫秦唐,是我的青梅竹馬……”
秦唐邊聽邊想,只可惜腦海裏仍舊是空白一片,頓了頓,問道,“既然我們兩人一起長大,那應該有合照吧?能給我嗎?”
霍啓昀從懷裏掏出錢包,打開,遞給她一張很小的錢包照,照片上,英俊偉岸的男子摟着笑容甜美的女孩,——那是他們兩人的合照。她愣愣地着照片,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將照片還給他,說,“那你叫什麼名字?”
霍啓昀定定地着她,“霍啓昀,唐唐,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記好,不要再忘記了。”
他的眼神太過深邃,似乎帶着痛苦和哀傷,秦唐心裏莫名有些難受,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
霍啓昀見狀,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既然想不起就不要再想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回來。”
秦唐“恩”了一聲,他突然傾身過來,她的身體立刻往裏面移動了一下,卻見他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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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心裏不由有點內疚,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
霍啓昀走出醫院,吩咐司機開車到秦唐所住的那家酒店,他拿着秦唐的房卡打開了房門,她的行李並不多,收拾起來也很方便。他替她退了房間,將她的東西都搬到了自己所住的凱賓斯基酒店。
霍啓昀離開之後沒多會兒,秦唐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人注視着自己,這才發現霍啓昀已經回來了,坐在牀頭靜靜地望着自己,深邃的眼眸涌動着莫名的情愫,似乎透過自己到另外一個人。
她怔了怔,“你回來了。”
霍啓昀如夢初醒,微微一笑,“你醒了,我回酒店拿了一些換洗衣服給你。一會兒護工會幫你清洗。車禍的時候,你的手機弄丟了,我買了一個新的給你,你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我再換一個。”說着掏出一個漂亮的手機晃了晃。
“謝謝!”
在牀/上躺了一天,還打着點滴,感覺身上都是一股難聞的藥味,打算清洗一下,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沒想到他竟然細心地想到了。
秦唐有點感動。
“咔嚓”一聲,霍啓昀舉起新買的手機,將她噙着笑容的臉拍攝了下來,面對她詫異的目光,他挑了挑眉,“試試手機的像素,還不錯!”
護工是個肥胖的中年女人,她一面替秦唐擦拭身體,一面絮絮叨叨地說道,“小姐,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你暈迷的那兩天,他一直守在你身邊,寸步不離呢!”s11();
秦唐迷茫地垂下眼眸,他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麼?關切的眼神,體貼的舉止,他真的做得很好,可是爲什麼自己沒有一點感覺呢?
病房外,霍啓昀沉思片刻,撥打電話給自己的好朋友,“幫我給唐唐製造一份假證件。”
奧列國是穆希晨的勢力範圍,要是秦唐以本人的身份信息出境,那穆希晨一定很容易就追查到她的下落,想要避開他的耳目,只能暫時給她製造一個假身份。
一架直升飛機降落在拉里薩飛機場裏,穆希晨戴着一副墨鏡從飛機上走了下來,他身邊跟着重樓和蒼朮。
追隨着秦唐的手機信號到了某個垃圾場,穆希晨涼薄的脣勾了勾,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很好。”
重樓讓人將拉里薩所有酒店的入住信息都查了一遍,查出秦唐曾經在香格里拉酒店待了幾個小時,然後又轉住到一家叫凱悅的酒店。不過,那已經是三天以前的事情了。
前臺小姐着重樓遞給自己的照片,努力回憶了很久,才說道,“這位小姐的退房手續是一位男士幫她辦理的。”
男士?重樓思索着要不要將這嚴重的消息稟告給大少爺。
穆希晨冷冷的聲音卻已經在身後響起,“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前臺小姐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先生,我只是記得那位先生是一位很帥氣的東方人。”
帥氣的東方人?穆希晨腦海裏面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孔,他目光微沉,轉向重樓,“查一下入境記錄。”
“果然是他!”幾分鐘後,聽到重樓的彙報,穆希晨狹長的鳳眼危險地眯了眯,聲音冰冷,“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