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避開螣霧?”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語氣幾乎接近肯定。
搞了這麼一大圈,原來是想說這個,葉拂心的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憑什麼你一問我就要說嗎?
那老祖我還要不要面子?
沉禹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視線放在她身後快速漫延的濃霧。
“螣霧就要來了。”
葉拂心回頭一看,暫時放下小心思,危險當前,二人之間的恩怨容後再計較。
……
“就憑這區區幾塊破石頭就能擋住螣霧?”
沉禹掃了一圈,周圍胡亂擺放着的石頭,面上的懷疑之色很濃。
螣霧的兇名在外,幾乎無人能從它手下逃脫。
他本打算去廢棄礦場的深處暫避,卻不知爲什麼鬼使神差地又留了下來。
“光這幾塊破石頭當然不行了,還需要借用一下,你的這個——”
葉拂心伸手指了指,他腰間掛着的一支白色骨笛。
這支骨笛表面不見絲毫塵埃,似乎是有人在經常把玩着它,看得出來,它的主人十分珍惜。
葉拂心眼裏閃過一絲玩味之意,不知道這小子要命,還是要珍愛之物?
他會如何選擇呢?
是拒絕,還是……
沉禹手指在在骨笛上摩挲了片刻,深如幽水的眼睛看着她,頓了頓,隨後纔將骨笛從腰間取下。
哎,真無趣,看來他還是要命咯!
這樣也好。
葉拂心接過彷彿有千斤重的骨笛,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地道,“一定可以!”
話裏暗含的東西,沉禹並沒有聽出來,盯着她了一眼,收回了緊捏着骨笛上的指節。
骨笛終於落到了葉拂心的手上。
質感還不錯,像礦山中罕見的靈玉一樣冰而不冷,應該是一件不錯的寶物。
但一想到它接下來要面對的命運,又不得不說句,真是可惜了……
把重要的東西交到你的敵人手裏,真是愚蠢!
葉拂心並未將隱藏的心思在面上表露半分。
她一臉正色地檢查了一遍周圍的石頭,隨後將骨笛放到預計的位置,示意沉禹輸入魔元。
這一連串動作嚴謹,看不出絲毫紕漏,沉禹的目光最後又落在她的身上。
葉拂心不慌不忙地與他對視,嘴角擒着一道親切和藹的笑容。
在那雙清澈見底的秋水瞳中,除了他的倒影外,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一切似乎並無端倪。
沉禹順着所說,將體內魔元注入骨笛之中。
頓時,一抹抹淡淡的土黃色流光從骨笛朝周圍的石頭快速延伸,像是大樹從主幹輸送營養到它茂盛的分部,傳遞着什麼神祕的能量。
隨着石頭與骨笛組成的神祕圖案上,一個個關鍵點被點亮,一道看不見的結界憑空而生,正好把二人籠罩住。
沉禹明顯可以察覺,結界內外已經徹底分爲兩個區域,譬如,那隨處而浪的風不見了。
這等本事,聞所未聞。
他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