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同時想起在地下冰河中的一幕,與如今的情形,那是何其的相似啊!或者在那個時候,二人早就已被各自吸引住了。玄七一直因爲玄四的存在,不肯也不敢去接受夏凌霜的感情,已是將夏凌霜整整拖了八年了。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恐怕都已是兒女繞膝了。
玄七的愧疚和本能,讓此刻的玄七,更加眷念此刻的溫馨。當玄七雙手由夏凌霜的腰間挪到夏凌霜的背上和頭上時,二人再也忍不住這甜蜜的吸引,直到再也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
夏凌霜的小手掩上玄七的嘴,輕輕的說道:“別!別說對不起!凌霜知道你的心裏一直有我就可以了。”
“霜兒,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玄七起身,拉住夏凌霜的小手,向前飛奔。
不遠處的山石後,露出兩個腦袋。
“親親這麼好玩嗎?姑,咱也玩個試試?”
“呸!呸!呸!你才十二歲,別儘想着這事兒,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姑,你親過嘴沒?”
“沒!閉嘴!”
“那爹爹和表姑姑能成不?”
“能吧!”
李忘塵與夏雪靜被敲門聲吵醒,打開門時,玄七與夏凌霜直刷刷的跪在地上。二人都是嚇了一跳,方纔看見玄七正緊緊的抓着夏凌霜的手,二人相視一眼,都是笑了。
擇日不如撞日。簡單的籌備後,三月初八,藍焰谷整個都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作爲藍焰谷的大弟子,曹老大被公推爲婚禮的司儀,同時與謝老二、齊老三、郝老四成爲了男方的儐相。江湖兒女,也不講太多的規矩,夏靈兒、李心塵、七七三人則是成了夏凌霜的女儐相。
相隔不過只是一個花園的距離,曹老大卻硬是帶着十幾人的迎親隊伍,在花園裏繞了整整三圈,美其名曰,迎親路上走的長,夫妻相伴到永遠。玄七隻好跟在曹老大的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繞着圈。
待得到了夏凌霜閨閣的大門前,卻是被七八個女弟子攔住了,強行索要過門錢。
“乖乖交了過門錢,往後日子過得甜。”
郝四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取出,一人給上一個,這攔門的女子還是不依,嚷嚷着:“好事要成雙,日子過得歡!”郝四隻好一人再給上一個,方纔過了這一關。
待得進了門,七七這丫頭卻是端着個小凳子,坐在天井裏,小嘴裏還唸唸有詞:“一貫頭胎胖小子,兩貫子女聚成雙,三貫世世有衣衫,四貫能得四方財,五貫豐登有五穀,六貫恩愛萬事順,七貫有子當官去,八貫代代享榮華,九貫生活才長久,十貫子孫福滿堂。”
待得唸完,這些大老爺們都是呆住,連聽都沒聽清。玄七更是鬱悶,不知自己這個女兒到底誰給教的這一堆詞,竟然還記住了,念得頭頭是道。玄七剛想擺出作爲父親的尊嚴,讓七七讓開,七七卻是看出了玄七的意圖,小手一伸,說道:“大喜的日子,別擺臭架子,趕緊給錢!不給不讓過!”
玄七這個氣啊,這都誰教的亂
“嗯!表現不錯,就當是謝媒禮了。過去吧!”七七擺出一付小大人的模樣,揮了揮手,自是去拆手中的紅包了。玄七看着生氣,卻被曹老大和齊老三架住,往內院裏託着進去了。
剛入內院,卻被李心塵一把攔住,拖着長長的音說道:“新郎官,站住了!”
“你這丫頭,我是你哥!”
“站住了,站住了!別過來哈!今天不論大小,別擺出那張臭臉,這大喜的日子,要微笑,微笑懂嗎?”
曹老大四人忙將玄七攔住,商量了幾句後,玄七問道:“說吧!不就是要錢麼!”
“等等!錢本姑娘有的是,待本姑娘好好想想,要些什麼東西。”
“你···你···你···”
“把手指收起來,好歹本姑娘也算是你的大媒,這禮自然不能少了。”李心塵想了想,卻是湊到玄七跟前,討好的說道:“哥!答應心兒個事!”
“別,別叫哥,當不起!”
“怎麼這麼小氣啊?還要不要迎新娘了?”
“好吧!你是我姐,說吧!”
“爹和姨娘不肯讓我下山,哥,你想辦法帶我出去走走!”
“你武功還沒練到家,爹和娘這是擔心你!”
“這個我不管,那是你的事!”
“好吧!”玄七想着只要把這丫頭帶在身邊,倒也出不了什麼事情,當下就答應了。
好不容易到了夏凌霜的閨房前,夏靈兒卻是當頭攔住,“黑小子,想見我家小姐,就乖乖的給本姑娘鞠三個躬。”
“這是什麼道理?”玄七連連受了自己的女兒和妹妹的氣,這時候聽得靈兒連‘黑小子’都是叫了出來,卻也只得捏着鼻子認了。
“還記得在安康城外,讓你黑小子讓路,你還理都不理的事兒沒?”
“這都多少年了,你這人,怎麼還記仇啊!”
“本姑娘就是記仇了,就看你鞠不鞠躬了。”夏靈兒乾脆將雙手抱在胸前,直直的站在門前。
玄七不得已之下,只好恭恭敬敬的給靈兒鞠了三個躬,這才進了夏凌霜的閨房。
閨房內,夏凌霜一身大紅喜服,頭上蓋着紅蓋頭,靜靜的坐在牀沿。
“霜兒,我接你來了!”當玄七的雙手牽着夏凌霜的小手時,夏凌霜猶自有些顫抖和激動,這八年的等待,總算是換來了這一天。
玄七牽着夏凌霜的手走到了門前,門外卻是傳來曹老大的聲音,高聲唱道:“請新娘子上背!”
二人都是愣住,不知道這結婚還有上背這一說。玄七向着曹老大看去,曹老大卻是擠眉弄眼的說道:“今兒個沒準備花轎,按照規矩,新娘自出了家門,到了新郎家中,雙腳不能着地。要不,您抱着也行!”
“新娘上得新郎背,生生世世永相隨!”在曹老大高唱聲中,夏凌霜紅着臉爬到玄七的背上,在一路的鬨笑聲中,自是將頭埋在玄七的肩頭,向着大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