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讓玄七很是懷疑祝火龍與阿史那提似乎來到王帳,並非只是爲了當一個普通的護衛,應該還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雖然現在還沒辦法看出什麼端倪來,但時間一長,玄七倒是不怕二人會不露出馬腳來。
見到玄七一身酒氣的走了回來,還在勤練武功的赫連念慌忙讓兩個婢女將玄七扶到房間裏躺下,並讓人煮了醒酒湯送來。見玄七喝完醒酒湯之後,安然睡下,赫連念方纔退出房間,讓人不得前來打擾玄七。玄七藉着酒意,便乾脆放任自己沉睡了下去。
過了幾日,護衛們進行例行的換班了,玄七因爲要教赫連念武功,便給了與莫敵一樣的待遇,不用夜裏執勤。其實,玄七自進了王帳之後,每日裏除了教教赫連念武功外,倒是從來沒有被安排過執勤。有的時候,還可以藉着讓赫連念自己的練習的藉口,隨意的出入王帳。
這樣一來,玄七便經常有時間去和護衛們喝喝小酒,胡侃一通,倒是很快的便與所有的護衛熟識了起來,這自然也包括了祝火龍和阿史那提二人了。而且玄七也阿史那提,以及其他的護衛們的口中知道了阿史那提的來歷。
烏拉爾山遠在匈奴最西的邊界,在烏拉爾山上,卻是有一個阿史那家族,既不屬於匈奴管轄,也不屬於周邊的一些國家的管轄,雖未成國,但也差不多了。阿史那家族的族長阿史那坤,以一雙毒掌揚名與烏拉爾山一帶,所向無敵,被稱爲烏拉爾山雄鷹。阿史那坤不止自己武功高強,而且有着自己的十萬騎兵,曾有烏拉爾山西面的一個小國,因爲得罪了阿史那家族的人,三十萬大軍愣是被十萬的阿史那騎兵在七天內滅了個乾乾淨淨,連國家都沒了。
也因此,烏拉爾山周圍的國家,哪怕是強如匈奴,在鼎盛時期也是不願意去惹阿史那家族的人,特別是以一雙毒掌爲標誌的阿史那家族的直系親屬和弟子們。可以說,在這幾個國家裏,阿史那家族的人差不多可以橫着走了。比較慶幸的是,阿史那坤也不願意隨意招惹周邊這些國家,嚴令族人不得仗勢欺人,這才極少聽說有阿史那家族的人橫行霸道的消息。
在這幾天裏,每當玄七在練武場中出現,總是見不到赫連玉兒的蹤影,與最初的幾天差別甚大,讓玄七都是懷疑赫連玉兒是不是怕了自己了。好在玄七來此的重點在於祝火龍和阿史那提,對於能否見到赫連玉兒並不關心。
玄七自是不會忘了來此的目的,每天晚上都會出去查探祝火龍和阿史那提的動靜。這一晚,玄七照例來到了祝火龍的房間,躺在屋頂上,仔細聆聽着房間裏的動靜。直到子時,房間裏依然和往常一樣,沒有絲毫的動靜。
到了丑時時,玄七就要放棄回去時,卻聽得房內傳來起牀的動靜聲,讓玄七不由得有些興奮起來
玄七遠遠的跟在祝火龍的身後,行了四五里,已是出了小鎮,到達了居延海邊了。眼見着祝火龍上了一條小船,向着水中央劃去,玄七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水裏,入水無聲。
海上多年練就的水性,讓玄七猶如游魚一般,在水下快速穿行。二十幾丈後,玄七方纔稍稍露頭換氣,水面上只露出鼻孔,很快便又不見了,逼起一隻魚兒探出水面換氣的動靜都要小上了許多。
玄七在水下又是前進了十幾丈,終於追上小船,將身子貼在了船幫上,只露出一個腦袋,仔細的聽着船上傳來的聲音。小船繼續前行了有四五丈遠,才聽得祝火龍的聲音傳來:“這裏可以了,就在這裏說吧!”
小船終於停了下來,卻是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操着生硬的漢語說道:“祝先生,一切可還順利?”
“阿史那泰兄,一切順利。在下與阿史那提兄弟已經混入了王帳,所有的事情都在計劃之中,這點請家主放心。”
“好的!可有什麼困難和異常的地方?”
“困難的地方在於暫時還無法接近赫連玉兒母子二人,這個只能慢慢來。現在的重點是摸清居延海騎兵隊伍的佈防情況,爲家主將來進攻居延海先做好準備。”祝火龍說完,略略的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另外,就是有一個漢人特別的可疑,阿史那泰兄最好讓人到天朝去查明是否有這個人的存在。”
“哦!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這人年紀不大,武功卻是極高,就連莫敵也不是其對手,現在是小王爺赫連唸的師傅,專門負責教赫連念武功的。最奇怪的是,按說以這人的武功,不會是個無名之輩,在下卻不曾在天朝武林中聽說過這號人物。”
“這人的情況,我會讓人去查明的,祝先生請放心就是。”
“在下最擔心的是,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出現,有可能會壞了家主的大事。”
“祝先生太過於小心了,就算他武功再高,等家主親自到了,也不會是家主的對手的。”
“阿史那泰兄說的極是,倒是在下多心了。家主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可以到居延海?”
“這個倒是不急,家主說了,要等到匈奴的幾個不成器的王子先互相殘殺個夠,到時候再來收拾殘局,想來最少也要一年半載吧!”
此後,二人再沒說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反而小船開始動了起來,向着岸邊靠近。玄七聽了許久,都沒聽到有關於花迎春和李夢瑤的消息,不由有些沮喪,但也聽到了阿史那家族似乎對整個匈奴都是虎視眈眈的,應該會有什麼大的行動。雖然這些與玄七暫時沒有什麼關係,但多知道一個消息,也說不定將來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