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精緻乾淨,除了在沙發下留有袁珊的兩隻皮鞋之外,現場就幾乎沒有任何特別的東西了。
現在也沒有打鬥場景,更沒有血跡,至於那扇玻璃,潔淨如初,連一個手印都沒有。
進房間的人不多,蕭衍、秦楠、彭大海,還有秦楠的兩個兵。這兩兵中,一個從前是偵察兵,另一個的專業則是負責追蹤勘察等。
進屋之後,列車長想給蕭衍介紹,但是房間裏一目瞭然,根本不需要任何介紹。
蕭衍擡頭看了眼頭頂,見有通風的地方。他問道:“這個通風口,可以打開嗎?”
“可以,但是很窄,人是不可能鑽進去的。”因爲這裏有檢修口,不需要把通風管道做的可以容人鑽入。
而且車廂也不可能那麼高,那樣的話,動車的阻力太大,根本跑不起來。
蕭衍找來凳子,踩着站在通風口下,先仔細觀察了一下通風口。濾網做成類似於細網狀的,擰到旁邊就能打開。
那細網沒有打開過的痕跡,而且那網也頂多能夠容蒼蠅通過,就算打開,裏面的寬度,連嬰兒都不可能通過。
縮骨功這點被蕭衍否定了。但又根本無法解釋的清,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在這個近乎密閉的空間裏,怎麼會一下子消失了呢?
難道是袁珊會遁術?自己隱身跑了?那也不可能啊,她在國安是文職,資料上顯示她沒有隱身這項能力。
蕭衍往下邁了一條腿,正準備下來,忽然發覺通風口的濾網內側,似乎沾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這些粉末類似於空調用的時間太久,吸附在上面的塵土,但要比塵土更白點。也有些像濾網的塑料老化,在表面形成的物質。
“彭車長,你們這通風系統用了多久了?”蕭衍隨口問了句。
“不久啊,今年四月份更新的,全部都換了!”彭海平有點詫異,蕭衍怎麼會問這些。
“那這濾網換了嗎?”蕭衍又指着濾網問道。
“當然,因爲是配套的嘛!”彭海平如實回答。
蕭衍點了點頭,濾網外部的顏色與周圍的塑料是相同的,應該是一起換的。但如果是今年四月份才更新的,那就不可能老化成這個樣子。
“給我一個密封袋,最小號的。”蕭衍衝着下面喊了聲,秦楠遞了個袋子上去。
不出所料,那些白色粉末顆粒,都輕輕的落在了密封袋中。
片刻後,蕭衍拿着收集到白色粉末的密封袋,從凳子上跳下來。他故意沒有提氣,落下的時候,略微有點重的踏在列車的地板上。
果然,地面上揚起一片淡淡的白色粉塵。
蕭衍面色略有點黯然,又要了一個密封袋,推開沙發,在角落裏,再次收集到一些白色粉末。
衆人這才發覺,在四周圍的角落與地板上,落着一層薄薄的白色粉末,就像是麪粉灑落似得。
起初衆人以爲是灰塵,但當蕭衍全部蒐集起來的時候,就有點不像了。
“這是什麼東西啊?”秦楠湊上前問了句。
蕭衍沒有回答,他打開兩個袋子,分別輕輕嗅了嗅,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把袋子扔到茶几上,仰頭注視着通風口,默不作聲。
秦楠的兩個手下一人拿起一個,分別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可什麼都沒聞出來。
秦楠對蕭衍有點不滿,加大聲音問道:“你倒是說話啊,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是……”蕭衍沉吟了聲。
“是什麼啊?”彭大海也忍不住追問了句。
“是骨灰,袁珊的骨灰……”蕭衍見衆人執意要問,忍不住就說了。
“啊……”
幾聲驚叫幾乎是同時響起,秦楠的兩個部下,也是殺過人,打過毒販的,可是聽到這話,卻不約而同的,把手裏的密封袋扔了出去。
秦楠面色也是一愣,撿起密封袋仔細看了看,又仔細聞了聞,點着頭說道:“確實很像骨灰的味道,可這怎麼可能?”
“不是怎麼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如果在這裏火化一個人,周圍的東西怎麼可能完好無損?”彭大海自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結論了。
蕭衍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再次擡頭,看向那個通風口。
“你們聽,有沒有嗡嗡的聲音?”蕭衍忽然開口問道。
衆人紛紛豎起了耳朵,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但是隻有列車行駛的聲音,而且因爲這間房子的空調關了,連空調的聲音都沒有。
蕭衍卻忽然飛身而起,手指在濾網扣上一扳,在落下的時候,順勢就把濾網拿了下來。
而在濾網打開的剎那,一個火紅色的小蟲子,徑直從通風口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