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笑了笑,說道:“這個原因你肯定不怎麼願意聽。”
“說吧,無論什麼原因,我都能保持冷靜。”秦楠深吸了口氣,做好了準備。
蕭衍聳了聳肩,老實的說道:“因爲自從你上車後,彭海平就不斷的偷看你,尤其是你的胸部。”
“靠,這個王八蛋,真應該多給他幾槍。”秦楠頓時面色一怒,忍不住就要拔槍。
蕭衍趕緊按住她,說道:“你自己說的,你會保持了冷靜的。”
“好,我冷靜。”秦楠再次深吸了幾口氣,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她還是不解,追問道:“這不對啊,他偷看我幾眼你就能確定他有問題?還有,你是怎麼知道他偷看我的?”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他偷看你,說明此人好色,那他就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我看過國安的檔案記錄,袁珊的任務是高級機密,整個任務只有區區幾個人知道,而彭海平就是其中一人。”
“我從沒上車前就已經懷疑他了,發現他這個缺點後,我就更加懷疑了。直到他看到陳曦的時候,他的眼神很複雜。喜歡、害怕、慌亂……”
“這樣,我不僅確定彭海平有問題,我還確定了陳曦就是拿走機密的乘務員。袁珊的案件事發後她沒有離開列車,說明她還有任務。”
“而這個任務,百分之九十就是盜走我手中的國寶。所以我故意表現出好色來,將計就計點了陳曦,輕而易舉的就請君入甕了。結果兩個人先後露出破綻,直到徹底攤牌。”
蕭衍把他認爲很簡單的事情講了出來,可秦楠卻愣住了。如此縝密、跳躍、大膽的思維,恐怕也只有蕭衍一個人具備。
沉默了片刻,秦楠用來消化蕭衍所說的推理。很快,她覺得這些推理看似散亂沒有章法,但邏輯性卻特別緊密,而且是一推就動,環環相扣。
心裏對蕭衍漸漸佩服了起來,儘管依舊很恨這個男人,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本領很廣的人。
“那第二個問題呢?”秦楠的好奇心,準備一次抖出來。見蕭衍臉上迷茫,她補充道:“就是你怎麼發現,彭海平在偷看我?”
“原因很簡單啊,因爲我也在偷看你啊!”蕭衍再次實話實說,但說完了,就後悔了。
“滾!”果然,剛說完,秦楠的暴脾氣就發作了。
蕭衍灰溜溜的跑了出來,跟列車組溝通了下,又讓他們領導打電話指揮接下來的任務。他臨時充當了一回列車長,指揮着車組人員把動車開進了燕京動車站。
特殊車廂被前後封鎖,由國安的人接管。等到列車其他車廂的乘客被清走後,立車的一側車廂纔打開,然後才讓衆人魚貫而出。
而整列車的車組人員,都被請上了車,接下來他們會被重新政審與審查。
秦楠等人護送着蕭衍走出動車,在動車外面,已經有一羣人等候在那裏了。
蕭衍的衣服,依舊是那件被燒焦好多洞的,有的地方都能看得見肉了。比如後背上破洞內,都能看到被燒焦過的傷疤,非常可怖。
但蕭衍站的筆直,走的堂堂正正,如同正在受檢閱的戰士,這給這一羣人很不錯的印象。
下了車,首先有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上前與蕭衍握了手,說道:“蕭上校,幸苦了。我是國安辦公室的霍炳坤。你這次來京由我接待,請跟我來。”
“不幸苦,爲人民服務。”蕭衍笑着點了點頭,這讓霍斌坤暗暗點了點頭。
接下來,霍斌坤給蕭衍可勁一輪介紹,蕭衍的那句爲人民服務,也用的都快爛了。而對方,也紛紛都是一句辛苦了。
“這位是國家博物館的劉副館長……”
“這位是國家文物局的梁副局長……”
“這位是公安部警衛局車副局長……”
“這位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宋隊長……”
“……”
全是大人物,全是京城的領導,但此刻卻都把蕭衍當成凱旋而來的英雄,嘴裏喊着辛苦啦。
儘管有些人看起來很虛僞,可大部分人,說出這話的時候,還是很由衷的。
因爲蕭衍追回了玉璽,這件困擾了京城大小部門的難題,終於解決了,他們對蕭衍還是有謝意的。
被大領導恭維的感覺很不錯,蕭衍再次虛榮了一把。
接下來有幾個保衛人員,上來打開蕭衍手上的手銬,然後把蕭衍手中的箱子拿走了。
看着他們鄭重的把箱子送上裝甲車,蕭衍重重的鬆了口氣,當然,這是表現給幾位領導看的。
果然,這些領導們,有不少看向蕭衍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憐憫。
“哎,這傻小子,真的把箱子裏的東西當成玉璽了,經驗太淺啊!”這樣的想法,可能是所有領導們心中的想法。
蕭衍心裏卻也在想。“去你大爺的,你九爺又不傻。從宋子謹讓自己帶着箱子上袁珊失蹤的列車時,你九爺就已經肯定那裏面的東西不是玉璽了。”
玉璽這麼貴重的東西,宋子謹不可能讓它去冒險,肯定是留有後手的。或者說,在蕭衍上車的那刻起,就已經有人同時出發了。
而派出陳曦的幕後主使,恐怕也早已想到了。如果想不到,他就不配做幕後大老闆。
只是,他們故意讓陳曦去送死。
原因很簡單,因爲宋子謹一旦讓玉璽上了那列車。就說明,已經徹底懷疑那列車,而且準備調查了。
所以他們將計就計,把已經失去價值的陳曦安排去送死。而且,可能他們還在僥倖,如果蕭衍的手中真是玉璽,那他們就賺大發了。
這就叫博弈,一盤危機四伏的博弈,卻因爲蕭衍的聰明與實力,被徹底的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