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冷清歌不解的站了起來,這梅林本來就屬陰,要是再埋個女屍進去,有怨氣的話,那林子裏晚上誰還敢進去?
蕭衍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他跟嶽無憂常在一起,那個老神棍經常侃這些事,他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
可他卻還執意如此,如果不是撞邪,那就是有其他的原因了。
“走,我們去看看!”冷清歌拿起一件狐裘大衣披上,跟着梁雨薇快速的朝林子裏走去。
兩人出門之後,身邊立馬就有形意門的女保鏢跟過來,現在她們出門,身邊肯定是有保鏢的,否則蕭衍也很擔心的。
一行人徑直進了梅林,這片不小的林子也只有他們這些主人才能隨便走動。要換了生人,沒一會兒就會迷路。
在梅林的一片空地上,遠遠就見亮着一盞燈,旁邊站着邊勇跟姬無月。而在燈下,蕭衍正徒手挖坑,已經挖出了半人深的坑。
在一側的土堆邊,靠坐着一個紅衣女子,低垂着臉,應該就是梁雨薇說的那具女屍。
冷清歌沒有直接打擾蕭衍,而是對着姬無月招了招手,後者快步走了過來。
“人是從哪帶回來的?”冷清歌問了句。
姬無月回頭看了眼,猶豫了下說道:“這個女的是梅嶺山莊的,應該是從梅嶺帶回來的,今天他從梅嶺離開的時候,整個人情緒就不對勁。”
“那這樣,你去買一口棺材回來,悄悄的不要讓人發覺。雨薇,你去喊幾個手底下利索的人去,不能讓他這樣挖下去。”冷清歌一出面,其他人都紛紛鬆了口氣。
姬無月跟梁雨薇紛紛應了聲,隨後都去忙了。
冷清歌心裏暗歎了聲,走到了坑邊,低頭朝下看了眼,蕭衍正趴在那裏挖。
他肩膀上本來就有傷,現在崩開了,一條袖子都染紅了。鮮血落在泥裏,把泥都打溼了,他卻還在挖。
梅林的土地下有沙石,非常不好挖,這樣挖下去他兩隻手都磨破了,上面血呼啦查的。
“老九,老九!”冷清歌在上面喊了好幾聲,蕭衍都沒應。
她無奈,只好跳在了坑裏,在他耳邊喊道:“別挖了!聽到了沒?”
蕭衍這才擡起頭,懵懂的看着她,彷彿不知道爲什麼她要阻止。
“老九,人死要入殮,如果我們不能舉行葬禮,那也要給她一口棺材吧。”
“再說她穿着那紅衣服也不合適啊,你心中無愧,什麼都不怕,可是咱們梅園還有一大家子呢。”
“而且就算你挖上一夜,也只是個淺坑。南方雨水重,遇上暴雨屍體就會被衝出來,好歹讓大家齊力挖個大坑出來。”
“不管她是你的恩人,還是我們的姐妹,總要給人家立個碑纔行,要不然躺在下面也不安心。”
“你既然把這個家交給了我,我就不能看着你胡來,什麼事都要自己的規矩,這還沒到亂世中草蓆薄土葬人的地步。”
冷清歌到底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番話說的蕭衍徹底的醒悟了過來,他無力的靠在坑邊,淚水再次無聲無息的下來。
冷清歌伸出手摟住他的頭,安慰道:“人生在世,又豈能事事如意。你蕭老九闖蕩了這麼多年,道理也該懂了。如果累了,就躺在溫柔鄉里睡一覺,醒來了,繼續做你的大英雄。”
“老婆說得對,就是一個字:幹!”蕭衍咬牙切齒的說道。
邊勇重重的鬆了口氣,一整天了,他都提心吊膽。回來的時候遇上樑雨薇,趕緊就告訴了她。
梁雨薇來看了眼,嚇得根本不敢勸,於是去就回去搬救兵了。這梅園,真不能讓蕭衍折騰下去,非要有冷清歌這樣一個能壓得住她的人。
蕭衍不再瞎折騰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辦的迅速又高效了。
園子裏有個老僕人會點入殮,幫忙畫了冥妝,把緊急買回來的壽衣穿好。
這時,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用廂式貨車悄悄的運進了院子裏,接下來就是入殮。
入殮的時候,冷清歌把她存下的一些金銀珠寶,還有首飾等,都給阿靜陪葬了不少,梁雨薇自然也要意思意思。
自從她們跟了蕭衍之後,每個月都有月例的,幾十萬到百萬不等。只是也都是一張卡,每個月由張曼麗那邊打出,而領取的人卻很少,都在卡上存着呢。
至於葬禮,蕭衍全程陪同,這已經算是簡易的不能再簡易了。
入殮之後,也沒吹打,直接就擡着棺材出殯,下葬,最後是填土。
到天亮的時候,已經起了墳頭,立了一塊新碑,不過沒有刻字。蕭衍不能給人留下把柄,如果刻了阿靜,這就說明,昨晚上就是他去偷得屍體。
“等到剷除袁紹文的那天,我就在你的墓碑上,親手刻下你的名字。”蕭衍站在目前,鄭重的說道。
地上一個銅盆裏,一堆紙錢正在燃燒。
……
東江大廈內,袁紹文眥目欲裂,那厚實的巴掌,就重重的扇在袁啓浩的臉上,大老遠的都能聽得見聲音。
“我說你怎麼這麼傻逼啊?我就問你,你是不是腦殘?是不是腦殘?”袁紹文衝着袁啓浩大聲的叫罵着。
袁啓浩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的低着頭,一側的角落裏,李文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旁邊的莫閬跟袁二,已經打得渾身都是汗了。
“老子問你話呢,給老子回答!”袁紹文又是一巴掌摑上去,袁啓浩嘴角出血,臉腫的老高。
他用力的再次一低頭,低聲的說道:“我是腦殘,我是傻逼。”
“誰讓你說話了,誰讓你開口了?”袁紹文又是一頓掌摑,打的袁啓浩滿臉都是淚。
說也不行,不說也不行,反正現在就是讓袁紹文發泄怒火就對了。
等折騰的差不多了,袁紹文這才歪着嘴說道:“你們可以滾了,滾遠點,滾的快點,要不然老子今天就做掉你們。”
李文跟袁啓浩如獲大赦,轉身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