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下了樓,把小泉莎莉放在車上後,一腳油門,朝着三重的方向開去。
百十公里,在這個城市到處限速的地方,三個小時都未必能過的去。
但是,這車不是蕭老九的,哪怕開一萬個罰單他都不心疼。
於是他把油門踩到底,在京都城內,上演了一出平地飛車。
在濱海路的時候,利用慣性漂移過彎道,連續超過十三輛賽車。而這麼快的速度,後座的小泉莎莉都沒感覺到如何顛簸。
這車技,驚呆小泉莎莉的同時,也驚呆了後面那些賽車手。
今天濱海路上,正在舉行一場中途賽車,賽車手們發了瘋的踩油門,利用無比嫺熟的技術過彎道。
可萬萬沒想到,在彎道最多的一段路上,他們被一輛性能並不是絕佳的尼桑轎車,超車了!
慣性漂移,那車子甩出去就是個小彎道,幾乎是貼着內側走的。
這讓他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高水平的賽車手。
他們都認爲,這可能是國際級別賽車手來攪局了。
所以空中直升機航拍的記者趕緊追上,生怕漏掉等會這名車手衝到終點,下車的第一個畫面。
呼……
車子快如閃電的衝過終點,兩邊等候的觀衆頓時高聲歡呼了起來。
攝像機也紛紛駕駛起來,在前面的停車區域,他們都等着這輛車停車開門。
只可惜,這輛尼桑車揚起一片塵土,絲毫沒有減速,飛也似的駛出了人們的視野。
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從沒見過這種裝了逼不留名的人,
蕭老九想留,但是沒空留,他現在要着急着去找柳下櫻子,然後帶着她遠走高飛。
今天他見識到了柳下佐治的扯犢子態度,這讓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帶走櫻子。
柳下佐治爲了家族利益,已經有點太偏執了。
到了現在,他已經違背了祖訓,他不是在維護國家和平,而是在鞏固他在櫻花會社內的地位。
這是大義與自私的區別,這也是他太過偏執的後果。
蕭衍絕對不允許櫻子成爲他自私的犧牲品,原本蕭老九還顧忌一點親情,怕做的太決絕,給櫻子造成太大的傷害。
可是現在看來,他實在是有點太優柔寡斷了,壓根就不該去見柳下佐治。
“前面拐入那條街就到了,泉海道場是我開辦的,她留在裏面應該很安全。”小泉莎莉忽然開了口。
蕭衍點了點頭,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跟我都捅了對方一刀,今天過後就兩清了。找到櫻子,我們的恩怨就了了。”
“你把我從海神城帶出來,等於救了我一次。我欠你一條命!”小泉莎莉也是個講究人。
她心高氣傲,不願意家族再受柳下家族的統治,所以從小她就努力習武,纔有了今天的本領。
而靠着這身本領,她發誓要改變家族命運。
所以她的眼界跟小泉左正不同,她的眼界要更高遠,拿得起放得下。
不惜揹着主子爲宮正次仁去刺殺龍老這點就能看出來。
蕭衍搖了搖頭說道:“我救過的人太多了,如果他們都欠着我的命,那我手裏可握着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說話間,車子已經停在了泉海道場門口。
這裏是三重市的郊區,周圍環境優美,景色秀麗,還能遠眺海景。
把道場開在這裏,倒也是個好所在。
蕭衍從車上跳下來後,擡頭看了眼匾額,確定是泉海道場後,快步往裏面跑去。
不過就在他跑到門口的時候,擡起的腳步戛然而止。
隨後,他面色森然的緩緩退回車邊。
這時,小泉莎莉也捂着傷口走了下來,她虛弱的問道:“怎麼了?”
“情況不對,好濃的血腥味!”蕭衍瞪圓了眼睛說道。
小泉莎莉頓時呼吸一岔,趕緊伸手撐住旁邊的車子,緩了一會兒才說道:“不可能,不會出事的。”
“但願櫻子沒事,要不然我會讓你給她陪葬。”蕭衍惡狠狠地吼了聲,轉身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小泉莎莉也緊跟其後,她比蕭衍還要緊張,這個道場可是她親手建造起來的。
她想要逐漸發展自己的勢力,這個道場就是她正在祕密培養人才的基地。
只是當她跟蕭衍走進門的剎那,她整個人都懵了。
兩進的院子,從門口臺階下開始,一路延伸到後院的房間門口。
一具具屍體橫在地上,天井中已經彙集成了大片的血泊,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這些人大多穿着訓練服,有白色的,也有黑色的,但全都被鮮血浸溼了。
“櫻子……櫻子……”蕭衍大聲的叫喊着,一邊往前跑,一邊把那些趴着死的女學員翻起來。
好在一路走來,蕭衍始終沒有找到柳下櫻子的屍體。
而在他身後的小泉莎莉,此刻卻發出陣陣悽慘的哭號聲,聽得出來,她在泉海道場真的下了很大的心血。
要知道,忍者對心性的訓練是非常嚴格的,有的,甚至可以稱之爲冷血殺手。
蕭衍一路檢查到後院正面的房間,然後他一腳腳的踹開房門,瘋狂的尋找了起來。
沒有……
不是……
還不是……
蕭衍感覺自己幾乎要瘋掉了,最後一個房間,他是轟然一拳,把半邊牆壁都砸踏的。
可是房間內,倒着幾個女學員,並沒有櫻子的影子。
泉海道場被屠滿門了,這是蕭衍跟小泉莎莉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幾十號人就這樣都被殺了,蕭衍翻找的時候發覺了,他們是被無聲衝鋒槍射殺,然後用刀補致命傷。
沒有活口,一個活口都沒有。
蕭衍感覺胸口堵着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些人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早上晨練的時候,而這裏比較偏僻,泉海道場又是小泉莎莉用來訓練忍者的地方,交往的人很少。
也因此,直到現在都沒人發覺這裏,竟然發生了滅門慘案。
“還有活人嗎?你們都在哪裏?我不是教過你們藏匿嗎?你們不懂得用嗎?”小泉莎莉接近崩潰。
她扯着嗓子,衝着周圍大聲的叫喊着。
嘩啦……
忽然,在她話音落下之後,一側的荷花池中,忽然鑽出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穿了件綠色的長裙,一直躲藏在院中的荷花池中,用荷花杆透氣,竟然躲了半天多時間。
出來的時候,臉上佈滿了水霧,是水池中的水跟淚水合在一起。
“師父!”女子哭喊了聲,撲向小泉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