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紛紛搖頭,喊道:“我們走了,您怎麼辦?”
“我身上沒東西,他們不會爲難我的。我手腳不利索了,會拖累你們的。”石教授不由分說的把兩個弟子推下車。
這時,那些黑衣人已經衝進了院子中間。
當先那人,光着個頭,臉上有道疤痕,唯獨他沒有蒙面,進來就叫嚷起來。
要是蕭衍在的話,一眼就能認出這孫子,這貨正是麥爺手底下的禿鬼,曾經被蕭衍一刀開腸破肚,腸子流了滿地。
撿了一條命之後,不知道收斂,竟然還做起了這等勾當,不知悔改啊。
在他身邊,站着一個身穿夾克的男子,挎着一條胳膊,上面用繃帶纏繞着,血跡斑斑。
這人正是藏在小山丘,受傷的那個嫌疑人。
石教授幾人在回來的路上順便吃了個便飯,給了他包紮的時間。麥加騰一聽說正貨被一個麪包車帶走了。
動用關係一查,就查到了是研究所的車,於是趕緊派人過來了。
那個本該去治療的嫌疑人,也被強迫着來認人認車。
這會他朝着周圍看了圈,很快就發覺了停在一側的麪包車。指着車喊道:“禿爺,就是那輛車。”
禿鬼一轉頭,剛好看到楊正跟卓菲從車上溜下來,喊道:“給我把他們抓起來,別讓他們跑了。”
一羣人朝着兩人追去,這時車門再次打開,石教授提着一根鋼棍衝了下來。
“哪來的癟三,也敢在研究所鬧事,知道老子過去外號叫什麼嗎?石像鬼!”石教授踏前兩步,手中鋼管飛起,將衝在最前面的人一棒子撂倒。
再踏前一步,又撂倒一人,但到底是老了,手腳慢了許多,被一刀砍在肩膀上,鮮血直流。
後面的人沒理他,繼續往前衝。
石教授撲上來抱住其中一人的腳,把那人扯翻在地,其他人也被耽擱了下,眼看是追不上二人了。
禿鬼惱羞成怒,掏出刀子直接給石教授開了膛,可憐一帶老學究,死的不明不白。
本來已經拿着勺子菜刀衝出來的一幫老頭子,看到滿地的鮮血,立馬折返了回去。
“禿爺怎麼辦?要不要剁了這幫老傢伙?”其中一人轉頭對着食堂揚了揚。
禿鬼看了過去,見獨眼青正趴在玻璃上往外看。
他搖了搖頭,說道:“去追那兩個人,辦正事要緊,這裏的人跟我們有生意來往,不要殺絕了。”
身邊的小弟應了聲,紛紛朝着卓菲與楊正追去。
卓菲與楊正到底是常在研究所的人,對這裏的路徑非常清楚,很快把後面的人甩開,已經到了後院牆的牆角。
這裏的牆造的比較高,兩人搬來梯子,趕緊往外爬。
因爲緊張,楊正滑倒好幾次,好在最後終於爬了上去。一腳把梯子踹倒,兩人跳出了牆外。
外面就是古玩城了,平時雖然人不多,但也有一定的人流量。到了這裏,就有點鬆口氣的意思,不遠處就有個派出所。
“巴嘎,支那豬真是狡猾!”幾個口裏說着日語的男子,走上前,從楊正的身上搜出了那塊鳳符,然後衝着兩人又踹了幾腳。
“不要耽擱,走啦!”旁邊一輛車中,一個戴着墨鏡的美婦鑽出來,衝着幾人呵斥了聲。
遠處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她趕緊把幾個日本武士接上車,然後揚長而去。
禿鬼這邊得到消息後,也趕緊撤走。
來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石教授的一具屍體,跟兩個受傷的弟子,還有一個驚嚇過度的傳達室大爺。
……
南城古董店內,麥加騰看着面前的鳳符,重重的鬆了口氣。
“幸好沒丟啊,要不然再丟可就是丟我的命了。”
旁邊的美婦摘掉墨鏡,露出黃嵐那張俏臉,她柔聲說道:“麥爺,幸虧我猜到可能從後牆跑,要不然還真就漏了。”
“就知道你激靈,比別人要靠譜的多。”麥爺衝着她笑了笑。
黃嵐也低頭端詳了一會鳳符,卻沒看出什麼特別來,問道:“麥爺,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這事老闆已經知道了,他讓我們暫時先別走貨,等他的消息。”麥加騰嘴上這麼說着,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這次老闆把貨發到雲城那邊,明顯是有其他意圖的。因爲這次的貨,沒有交易,屬於老闆私吞的那種。
這樣的事情,他過去也經歷過幾次,每次都是非常特殊的東西。價值未必會高,卻顯得很神祕。
就比如那次被蕭衍吞掉的焚天印,就是老闆準備自己留的東西。丟了之後,老闆顯得非常着急,可最後因爲百里雪涵的倒戈,只能放棄。
那次老闆就對他不滿了,這次要是再丟,可真就沒命了,好在東西又回到了手裏。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東西應該跟雲宮有關係,或者說是雲宮要這東西,所以老闆才那麼着急。
“大佬,你電話!”小弟忽然在裏屋喊了聲。
麥加騰走進房間,從小弟手裏接過衛星電話,看了下屏幕,趕緊摁下接聽。
“什麼?那我親自出吧!”
“……”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開始準備。”
掛掉電話後,麥加騰若有所思的走了出來。
黃嵐起身問道:“怎麼了?誰的電話?”
“老闆的,有大買賣。”麥加騰沉聲說道。
黃嵐見他面帶愁色,心知事情不簡單,也就沒有再問。
過了會,麥加騰忽然說道:“阿嵐,你去支會盤口的兄弟,告訴他們,半個月後長安集合。下過地的,都給我集合起來,我們要玩一次大的了。”
“好,不過麥爺你這歲數,就別下去了,讓阿滿帶隊,我盯着。再大的墓,我們也能搞的定。”黃嵐擔憂的說道。
麥加騰搖了搖頭,說道:“這次非同小可,我不去不行,順便也躲躲蕭衍這個瘟神,免得被他死盯着,渾身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