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就是扛着這些東西,他們撞進來的,時間剛剛好!
蕭衍把刀用力的一拉,給劉偉在脖子上開了一道口子,劉偉嚇得就差沒尿出來,喊道:“都別動,是政府的人,咱們不怕進局子裏。”
蕭衍指了指旁邊兀自掙扎的高大山,黑熊等人爬起來,把他也銬起來,推攘着兩個人就往外走。
邊上全是護礦隊的人,一個個紅着眼,瞪着喫人般的眼睛,恨不得把面前這六個人生吞活剝了。
他們是什麼人啊,整個東江沒有多少敢動他們的,在外面說是護礦隊的,誰不給個面子?
十里八鄉都知道他們上面練的是洪拳,下面練得是莫家拳。就算武校武館那些教官跟他們單個挑,那都未必是對手。
可今天來了這六個人,那叫一個囂張,就跟一把刀一下,直接就插進了他們的心臟。
打了個措手不及,打了個他們威風盡散。這要是讓他們從容離開,以後東鄉護礦隊的威風算是徹底的掃地了。
所以他們現在一個個紅了眼,恨不得當場把蕭衍六人打死在原地。
只是現在人家手上抓了劉偉跟高大山,到底是他們的老闆,投鼠忌器。眼睜睜的看着,刀架在老闆的脖子上,然後囂張的往外走去。
啪……
黑熊走過去對着剛纔力氣最大的那個哥們來了個巴掌,打完了還罵道:“你大爺的,就你力氣大是吧?要不是今天老子要護着九爺,非把你丫力劈了不可。”
“有種再來比過,不打斷你兩條腿,咱就不姓莫……”那個高大男子也面色一繃,手上的鎬把抓緊,說着就要動手。
蕭衍啪的給了劉偉一巴掌,那劉偉也是聰明人,趕緊喊道:“莫老二,你少給老子添堵。今天我落在人家手裏了,也不怨你們本領差,只怪人家本領高,給我看好了家,有什麼事我回來再說。”
“氣不順!”莫老二一腳把旁邊的凳子踹翻,扭過頭不說話了。
黑熊狠狠的看了他幾眼,似乎是被這傢伙下了幾次黑手,這次算是記住了相貌,然後纔跟着蕭衍往外走。
外面礦上的員工也到了,黑壓壓的一大片,加上護礦隊的人,足有數百號之衆。
大家都拿着傢伙式,狠狠的瞪着蕭衍等人!
“把工作牌翻出來,誰敢攔,按妨礙公務罪,就地正法!”蕭衍動了真怒,這次也不跟他們開玩笑了,刀一橫,推攘着劉偉跟高大山往外走。
都說南人性格較軟,可是東江護礦隊的人,卻一個比一個兇,擋在那裏齜牙咧嘴的,也不知道憋了多少火。
蕭衍雖然心中不懼,但卻有憂愁。東江市果然是個難啃的骨頭,這次幸虧是自己,要換成其他人,只怕是真的要丟這張臉了。
只要是有人在前面擋着,一巴掌扇在劉偉跟高大山的臉上,那些人就無奈的退讓開了。
巡視工作牌往脖子上一掛,證件上那辦公廳的鋼印非常清晰,劉偉跟高大山心裏打了個禿嚕,這次怕是踹到鋼板了。
周圍的人雖然看不懂,但知道他們都是政府的人。心裏更加痛恨,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當真是震住了這貨囂張的傢伙。
等到走出人堆的時候,劉偉跟高大山也捱了不少打,身後的一羣人還是怒目而視,想要跟着走來。
蕭衍作勢又要打,劉偉跟高大山趕緊喊住這幫人,求着蕭衍把他們帶上車。
可這裏哪有車,六兄弟拉扯着東鄉兩個霸主,一路出了金礦,徒步走到了停車的地方。
看到車後,劉偉跟高大山傻眼了,因爲這是輛紅旗轎車,坐六個人已經是擠在一起了,更別說坐他們兩個人了。
“蕭專員,您可不能這麼幹啊,大冷天的,總不能讓我們坐在車頂吧?”劉偉嚇壞了,趕緊對蕭衍說道。
“別,哥幾個別介……”劉偉要開口求饒,心想今天算是遇上狠人了,這幫人做事可一點都不像是國家公職人員啊。
“誰跟你哥們呢?跟你哥們的是這位。”蕭衍指着高大山對劉偉說道,見劉偉不解的看向他,他繼續道:“想進車內也可以,大家擠一擠嘛,反正車裏空間也不小。但是隻能進來一個,你看看你兄弟願意讓你進不?”
劉偉聽到這聲音,猛地一喜,轉頭希冀的看向高大山。
只不過不等他開口,高大山就說道:“兄弟啊,我剛纔從樓上掉下去,你可是看到的,現在摔得快散架了。要是在車頂上吹上一路冷風,連命都沒有了,你看能不能把這個位置讓給做哥哥的……”
“去你媽逼的,平時你就只會佔便宜,今天說什麼老子都不去車頂上蹲着,要不是你,老子還不至於犯事呢……”劉偉聽到高大山那麼說,直接就扯着嗓子開罵了。
高大山也不示弱,兩個號稱堪比親兄弟的傢伙,就在蕭衍等人面前開吼了。
蕭衍一揮手,說道:“既然你們爭論不休,那就去車頂爭去吧!”
“……”
哈哈……
黑熊等人鬨然大笑,這才知道,蕭衍剛纔是在玩他們,順便用了個小手段,挑撥了一下他們的關係。
憋了一天的怒火,這一刻散去了不少。他們第二次衝上去,以六個人,在賊堆裏抓了賊王回來,這足可以揚眉吐氣了。
更不用說,把他們打翻的那幾十號人!
在蕭衍的吩咐下,高大山跟劉偉被綁在了車頂上,兩個人面紅耳赤的,估計又是氣又是羞。
可等到車一開,他們就顧不上別的了,因爲實在是太冷了。
其實這還好,就目前十一月份這個天,在北方,他們要是在車頂上,走不了幾裏山路,就要給凍沒命了。
這粵東天氣還算溫和,只是現在到了晚上,也非常冷。而且這裏的冷,還是溼冷,也挺折磨人的。
不僅如此,這裏還是山路,走起來那叫一個要人命。蕭衍的紅旗轎車底盤都被磕得叮噹響,要不是質量過硬,早該報廢了。
車頂上兩兄弟,一個個凍得嘴脣哆嗦,直翻白眼。
“哥啊,這蕭老九不是人啊,我總覺的這次不妙啊……”劉偉嘆了口氣,哆嗦着說道。
高大山更難受,他被從樓上扔下去,本就散了架,現在再一顛簸,一條命去了半條了。
但他還是抽了抽鼻子,說道:“怕什麼,老規矩了,又不是第一次進。明天記得祭出法寶就對了,這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過你他孃的剛纔怎麼不讓我進車裏?我進去了,車頂上的地方也大了點啊……”
“哥啊,你怎麼還沒看明白啊?這是蕭老九在戲耍我們呢,在離間我們的兄弟感情呢。”劉偉還算明白事,但心裏對高大山的自私也有了怒意。
高大山愣了下,說道:“沒想到這個黃毛仔,竟然這麼有心機,失算了啊。”
“跟過去那些人的確有點不一樣啊,我打死也沒想到,他敢半夜來摸山。”劉偉嘆了口氣,失算啊失算。
與此同時,市公安局局長閆飛平接到了蕭衍的電話,從牀上趕緊爬了起來,帶人匆匆的趕去了市局。
他剛到市局,戴竹國過了幾分鐘也到了。
兩邊一碰頭,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蕭衍讓他們來辦事。
“這蕭老九,大半夜的折騰人,搞什麼幺蛾子呢?”戴竹國不爽的打了個哈欠。
可是哈欠還沒打完,市局大門一開,一輛紅旗轎車,頂着兩個不斷哆嗦的傢伙,從外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