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成普通人,這一下子,能把人的腿骨直接砍斷,從此提着一條腿走路。
但蕭衍的身體特殊,不管是骨骼還是肌肉,密度都非常大,硬度也非常強。
這一斧子砍上來,竟然沒能把他的腿砍斷。
只是血液涌出來,一下子就染紅了整條腿。
周圍的驚呼聲再次響起,這兩個絕頂高手的火神之爭,當真是精彩至極。
不過同樣也驚險萬分,那斧頭撬棍,看着就讓人膽寒。
不過蕭衍的不死鳥不是白叫的,他被陳炎如此重傷,頓時怒火就噌的燃燒了起來。
怒火攻心,鳳血發作。
流出褲子外的鮮血,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
渾身上下,也在剎那間,徹底的沸騰了起來。
雙眼通紅如火,皮膚染紅,整個人進入了一個異常詭異的狀態。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僅沒有倒下,反而一低頭,把鉗在大腿上的斧頭一把拉出。
然後猛地朝着面前的陳炎砍去,後者本來就被他的撬棍打的斷了幾根肋條,扔出斧頭之後,身上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了。
這時眼見蕭衍砍來,頓時就沒了力氣,一下子瞪圓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逐漸到了腦門上的斧頭。
“不要……”這時,反應過來的陳寶茹,猛地大喊了一聲。
她這聲還算管用,蕭衍發熱的腦子略微頓了頓。
趁着這個機會,陳炎猛地朝着旁邊滾去,同時一探手抓住蕭衍飛出去的撬棍,想要再次偷襲他。
但蕭衍這次沒有給他機會,手上再一用力,已經猛地砍了下去。
啊……
陳炎一聲慘叫,一條胳膊已經被蕭衍砍飛了出去。在那條斷臂的手中,他還抓着一根鐵撬棍。
剛纔要不是陳寶茹及時喊了聲,恐怕現在裂開的,已經是他的腦袋了。
蕭衍已經近乎瘋狂,他眼見陳炎只斷一臂。
於是再提消防斧,照着陳炎的腦門上就砍去。
這次陳炎剛斷了一條胳膊,哪裏還能避開。
不過他還算堅韌,沒有疼的在地上打滾,而是張口大喊道:“饒命啊,火神!”
斧頭在他的額前半寸地方停下,夾帶的氣勁將他的頭髮吹開,臉皮也幾乎撕裂。
“九爺,我輸了,我認輸!”陳炎顧不上臉面了,命纔是最重要的。
蕭衍把手中的消防斧隨手扔掉,然後抱住自己的左腿,用力朝着旁邊一擰。
只聽得咔咔幾聲讓人牙酸的骨頭挪動聲,蕭衍那已經歪了的大腿就恢復了正常。
而旁側剛纔還在冒血的可怖傷口,現在也已經不再往外流血,傷口也癒合了不少,只是依舊猙獰。
蕭衍抱着腿罵罵咧咧的坐到旁邊的鋼材堆上,從口袋裏摸了片刻,摸出一包雪茄煙。
但是雪茄火柴被血打溼了,點不着了。
他把雪茄煙夾在手上,衝地上不住哀嚎的陳炎問道:“說說,誰他孃的纔是火神?”
“你,你是火神!”陳炎徹底的輸了,不僅輸了陣,還輸了膽。
一斧子砍在人家的大腿上,他連蕭衍皺眉都沒看見一下,拔出來就砍他。
他也快活了半個世紀了,可真的沒見過這麼猛地人。
所以陳炎心裏非常明白,他是真的敗了,而且是此生再無翻身的可能。
蕭衍聽了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劇烈的呼吸,他們怔怔的看着蕭衍,剛纔那血腥恐怖的一幕,在他們腦海中深深的烙印了下來。
有人午夜夢迴,只怕也要大喊一聲,九爺好可怕。
“誰是火神?”忽然,蕭衍擡起頭看向面前這上百多條漢子。
他們有崇拜自己的形意門弟子,也有被自己震懾到的當地黑幫。
但在他問話中,卻齊聲喊道:“九爺!”
“九爺是什麼?”蕭衍又淡淡的問道。
“火神……火神……”叫喊聲此起彼伏。
有覺得教出來不合適的,在接觸到蕭衍的眼神之後,也忍不住高聲的喊了起來。
蕭衍滿意的看着這一切,他要的就是這效果。
既然他已經決定了比賽,就該來點狠得。
如果是跟林家旺比,對方未必會跟他見真章,大家手底下過一下,看出高低就行了。
可跟陳炎比,就完全不同了。
陳炎此人與自己有“火神”之爭,而且他向來對自己不滿。跟他比,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而且剛纔他重傷了苗洪,這點也讓蕭衍動了真怒。
南下的形意門人,蕭衍都有一點干係,如果出了事,他沒法子跟苗晚晴交代。
武林中人最講究恩怨分明,苗洪傷成那樣,蕭衍要不廢了陳炎一件,那就是沒給他做主。
現在把陳炎打服了,一是給苗洪做了主,二是在東江市又立了威。
算是兩全其美了,只是他付出的代價也不淺。
左腿被自己擰的錯了位,雖然現在接回去了,但也痛的非常厲害。
傷筋動骨一百天,蕭衍估計自己這條腿近幾天是隻能瘸着了。
不過又幹趴下一個粵東三虎,那成就感也是非常強的。
過了半響,張曼麗等人才反應過來,趕緊幾個人架住蕭衍,也沒回那破爛的辦公室,直接上車走了。
臨走之前,已經完全呆滯的陳大寶,被人抓着手寫了兩千萬的支票。
蕭衍坐在車內,降下車窗看了眼站在陳大寶身邊的陳寶茹。
這個女人今天爲了他,連曹寅那個公子哥都得罪了,或者說連自己準未婚夫都不要了。
可現在,卻擺明了站在自己哥哥面前。
他取出一張一千萬的支票,遞給林仙兒,說道:“拿給她,就說見者有份,謝謝她今天請我喫飯。”
林仙兒去了,陳寶茹猶豫了下,也接了下來。
蕭衍心中哀嘆了聲,心裏略有點可惜,但也不是無法接受。
兩人算是都停留在互相欣賞,互有好感的層面,也有過驚險與浪漫的經歷。
只是陣營分的太明確了,東海集團是漕幫陳家控制的,蕭衍跟漕幫是不共戴天。
兩人就算是繼續下去,也絕沒有半點可能的。
車窗關閉,車子啓動,這份緣分就完全被隔絕了。
陳寶茹也在車子開動的時候,背轉了身子,淚水忍不住的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