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他覺得詫異的,是過去這片茂密的花壇,如今竟然變成了淡綠色的荷花池。
池水中還能看得到,一尾尾錦鯉不斷的遊動,水面上的荷花如今還沒有謝,又染上了凌晨的露珠,倒也非常美麗。
不過嶽無憂沒心思折騰這些,他從懷中取出羅盤,開始計算方位。
按照九宮八卦陣的部署,他熟練的計算着。
很快,他就把陣心鎖定在了這片荷花池中,隨後他的目光在其中一片荷葉下環視了起來。
透過淡綠色的水面,漸漸的他發覺了端倪。
“果然,這武九思還挺謹慎,把陣心藏在了水中。那陽綠玉做的陣心,在這淡綠色的水中,換了其他人還真不好發現。”嶽無憂自語了聲。
猶豫了下,他咬了咬牙,轉到假山中的一角,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掉,只剩了內衣。
隨後他口中叼着匕首,從假山後出來,吸了口氣,噗通聲鑽入了水中。
冰冷刺骨,一瞬間幾乎讓他全身麻木抽筋,幸虧遊動了會兒,逐漸暖和起來。
他的游泳技術很不錯,在水底如同一條大魚,眨眼間就游到了早先他標記好的地方。
下方已經落了很多淤泥,只露出一個圓盤輪廓來。
這圓盤足有磨盤大小,外圓內方,竟然是銅錢的造型。
嶽無憂看到這造型後,心中一陣狂喜,這正是他當年發覺的九宮八卦陣陣心石。
只要破了這東西,那麼武家的氣場也就沒了,再以蕭衍那非人的命格,就可以跟武家周旋了。
想到這裏,他伸出手,把玉石上的淤泥用力抹去。
晶瑩剔透的玻璃種陽綠玉石露了出來,儘管此刻太陽還沒有出山,可這玉已經綻放出了動人心魄的色彩。
真是一塊極品玉石啊,這麼大的玻璃種陽綠,如果拿到拍賣場上,只怕是天價了。
不過嶽無憂根本拿不走,他雙手握着兩邊,用力的朝着旁邊搬動。
紋絲不動,對方顯然只有固定的。
他再仔細觀察了幾眼,只見那玉石中間的孔洞上,伸出來幾根精鋼爪,緊緊的扣着這塊玉石。
他取下匕首,在精鋼爪上用力的扣動。
他手裏的匕首是蕭衍給的,軍用的好鋼,撬了一陣之後,精鋼爪果然有動靜,但短時間是不可能撬動的。
又撬了片刻,嶽無憂頂不住了,窒息感越來越重,他只能浮出水面來換氣。
不過他怕上面有人,出水的時候是慢慢出來的,而且頭頂上有片荷葉,剛好擋住他的腦袋。
“三娘,想死我了,快讓我親親。”
沒想到上面真的有人,就在嶽無憂放衣服旁邊的假山洞內,從嶽無憂這個方向看過去,剛好看的真真切切。
媽的,大清早的,竟然有人在這裏偷情。
而且,其中一人還光着腦袋,上面留着戒疤,身上一件武僧袍,赫然是個和尚。
只見他正跟一年輕女子摟摟抱抱,手還在對方的衣裙見進出。
那女子外面批了件厚厚的大衣,裏面卻只穿着絲質睡衣,此刻羅裙半掩,衣衫敞開。
雙手伸出,在胸前抱着那光禿禿的腦袋,自己的頭則用力向後揚起,臉上表情不斷變換。
“玄空你這個小禿驢,晚上不來人家房中,現在倒是懂得撩撥了。”那女子口中嬌喘了幾聲,忽然擡手拍了那光禿禿的腦袋一下。
那裏是物價豢養的幕僚跟護院,平時他們輪番在院中巡視,今天輪到了這玄空。
只聽他說道:“自從你那死鬼老公死了以後,你們反而被看的緊了,我昨天去了幾次,都驚醒你屋裏的小花了。”
“武九容那個短命鬼,死了也不讓人安生。不過你放心,再忍些天,等我分到錢以後我就離開這破地方,到時候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那女子一邊喘一邊說道。
嶽無憂翻了個白眼,媽的,武九容屍骨未寒,這兩人就迫不及待的野合了。
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屁股。
不過他也不想管這些破事,深吸了口氣後,再次緩緩的下潛進入了水中。
這次他蓄足了力,用匕首卡住精鋼爪的中部,隨後猛地用力一撬。
咔的下,那精鋼爪擡起了一端,嶽無憂連續幾次,竟然撬了個七七八八。
隨後,嶽無憂又把匕首叼在口中,雙手再次抓住玉石兩側,然後猛地搬動了起來。
這玉石外圓內方,正是銅錢的造型,聚氣聚在銅錢之中,也有聚財的意思。
不過,這玉石被嶽無憂猛地幾下拉扯,最後竟然扯動了,咔的聲,玉石從固定處猛地拉了出來。
水中有浮力,拉出來後就輕鬆了許多,嶽無憂拖着那玉石朝着旁邊快速的遊動了片刻。
等游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邊時,嶽無憂一咬牙,將玉石猛地砸在了上面。
咔嚓……
一聲脆響,啪的聲,那玉石表面上出現了無數的網紋裂,最後一下子變成了無數塊。
“這是上好的蛋面啊,做成金鑲玉戒指,一個好幾萬呢。”嶽無憂搖了搖頭,也沒有去撈取,而是朝着水面上游去。
上面那個石洞內的兩人,此刻正到了關鍵的所在,玄空把武九容的三姨太壓在石壁上,正要哼哼哈哈。
轟隆隆……
可就在這時,忽然地面劇烈的晃了晃,彷彿地震一般。
剛爬出水面的嶽無憂心裏一驚,要壞,這是大陣破除後,引發的天地之間變動。
雖然只是晃動了那麼幾下,可水中卻是不斷的冒泡,竟然彷彿要沸騰似得。
嶽無憂趕緊快速的穿好衣服,準備趁亂跑掉。
可旁邊的假山石洞內,那對野鴛鴦受了不小的驚嚇,一陣忙亂的穿衣服聲音後,然後就聽見有人從另一側跑了出去。
剛纔那一下子震動,驚了不少人,已經有人開始散出來找出事的源頭了。
嶽無憂不能多留,沉吟了下,信步從石洞內走出來,朝着一側的牆角處走去。
“站住!”可不等他走遠,已經有人在後面喊他了。
他回頭看了眼,見是那個花和尚玄空,這人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提了根齊眉棍跟上來了。
嶽無憂笑了笑,說道:“你叫我嗎?什麼事?”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出現?”玄空豎着一雙三角眼,陰沉着聲音問道。
“你問我啊?我是你們武公子請回來佈置風水宅子的。前些日子大公子死了,武公子覺得可能是這裏出了問題。”嶽無憂一臉輕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