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愕然,問道:“我還漏了誰?除此之外還能稱得上年輕俊傑的,我可真不覺得有誰了。”
“當然有一個人,他在我心中可是無人可比。”小郡主的眼神中閃爍着亮晶晶的目光。
蕭衍不爽的問道:“誰?”
“他外號火神,在警界叫緝毒先鋒,在軍界叫不死鳥將軍,在官場叫救火英雄。神見了他發愁,人見了他崇拜,鬼見了他恐懼。年紀輕輕,已經封侯拜將,手握重兵,指揮若定。”小郡主一邊說,一邊深深的看着蕭衍。
後者被她誇得臉上頓時就紅了,他嗨嗨笑道:“神見愁這個有點過了,我也不過只是一介布衣,只是相比別人,功夫高了點而已。”
“數風流英雄,還看今朝。行走在世間,你是可以浴火重生的神,坐在我的面前,你就是我巴雅最美的情郎。還記得在619我跟你說過什麼嗎?”小郡主深深的看着他。
蕭衍想了想,說道:“你說要給我驚喜對吧?我不要驚喜,我只要你跟我走。”
“我的驚喜,就是給你我最好的東西,這是我能給你的唯一,也是我最想給你的東西。”小郡主說着,緩緩的解下了圍巾,然後是衣領,然後……
蕭衍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別這樣,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不是一夜春夢。春夢了無痕,我是務實派,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蕭衍,那我明說了吧。我巴雅卓瑪溫柔起來是天鵝湖畔的天鵝,狠辣起來是雪域高原上的雄鷹。可我的心,永遠是自由的。我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我的男人,我不願意被拴在一個男人的身邊。你對我有恩,我把我最美的東西給了你,這樣我就不欠你的了。我也能從此放下對你的思念,繼續在西北做我愛做的事情……”
一個驕傲如天鵝的女人,一個不羈似雄鷹的卓瑪,她的心,只是愛上了蕭衍,卻並沒有準備於他永恆廝守。
她不是小女人姿態,她有她的自由嚮往跟她對西北事業的憧憬,所以她選擇把美好留給蕭衍,把希望留給自己。
蕭老九總算是明白了,這次桑丹寺之行,算是徹底找到了答案。
他起身平視着巴雅卓瑪,沒錯,他站在地上,巴雅坐在炕上,他們的目光是平視的。
他鄭重的說道:“我明白了,是我沒有設身處地的想你。以你爹的尿性,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請你回去,畢竟接下來巴家要亂一陣子。那我就先回去了,做情郎就免了吧。你我都是有性格有脾氣的人,誰也不會委身在誰之下,就把這場邂逅當成美麗的遺憾吧。”
說着,蕭衍很有個性的甩了甩已經剪斷的頭髮,踏步向外走去。
結果腳下一軟,噗通聲就甩在了地上,他的身體還沒有徹底好轉,根本不能劇烈運動。
“蕭衍!”小郡主喊了聲,着急的下炕來扶他。
蕭衍揮手製止了他,然後一點點的爬起來,最後從寢宮爬出去,緩緩的扶着牆,朝着門口走去。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可是他到底沒有後悔來桑丹寺,畢竟沒有白來,好歹明白了小郡主的心意。
她嚮往自由,她想要捍衛家族的榮譽,她只想讓蕭衍做她的情郎,從沒想過跟着他一起不離不棄。
走出桑丹寺的時候,蕭衍心裏是很悲慼的,她不似陳寶茹的決絕,可也沒有陳寶茹的熱烈。
陳寶茹是極端的人,她恨就要殺了你,她愛就要融化你。
每個女人都不同,經歷了那麼多,蕭衍也算是看清楚了。到底,還是自己的清歌好。
正想着喊黑熊揹他離開的時候,忽然感覺頭頂上黑了一下,他擡頭看去,我草,好大的一張網。
還來不及喊,他就被網兜網住了,他經驗十足,知道不對勁。順勢在地上一滾,翻手就去兜裏抓槍。
一抓抓了個空,這纔想起來,槍留在寺廟裏面了。
而這時,那張大網已經落了下來,他雙手一把抓住大網,想要用力撕扯。可是他現在的力量早就不如從前,根本撕不開。
連撕了好幾下都沒用,最後他只能抓着網試圖從裏面鑽出來,可這時,一羣人已經端着槍走了上來。
其中一個臉上帶着一大片青色胎記的男子,手裏提了一根鐵棒,走到他身邊後。
揚起棍子就是一下,蕭衍避無可避,那網被四邊一拉,把他兜的死死的。
在被敲暈之前,他眼角餘光還看見了遠處同樣被兜住的黑熊,經歷了那麼多風雨,最後竟然在陰溝裏翻船了。
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到底還是被女人亂了心。
在他暈過去之後,桑丹寺的門一開,小郡主披頭散髮的跑了出來,她赤着腳站在雪地裏。
她手裏抓着蕭衍的槍,衝着正要擡走蕭衍的人羣喊道:“放下他,要不然我開槍了。”
“卓瑪,我們是奉命行事,如果你像開槍的話就開吧。我們絕不會傷害你。”那個臉上有青色胎記的男人,對小郡主說話的時候,臉上透着慈祥。
巴雅卓瑪喊道:“扎布叔叔,我求求你了,帶走他的話,他會沒命的。他救過我的命,我們巴家人不該這麼做事。”
“怎麼做,巴圖老爺會決定。卓瑪,你想救他的命,應該去求老爺,而不是我。我能做的,就是在路上對他溫柔點。”這外號叫青面鷹的扎布,說完繼續向前走去。
他把背部完全留給了小郡主,只要她願意,他絲毫不怕死在她的槍下。
青面鷹扎布從小跟着巴圖,對巴家忠心耿耿。他是看着卓瑪長大的,對她更是疼愛的很。
小郡主自然不可能下的去手了,她幾乎要痛哭出來。她雖然不選擇跟蕭衍私奔,但是她還是深愛着他。
最終,她折返回去,穿戴整齊後,獨自下山去了。
爲了蕭衍,她決定跟自己的父親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