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無憂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是營直屬偵察排,那次傷亡過半啊,這種非戰鬥減員,我們營長受不了。他當場就揍了那個孫子!”
“好樣的,還是咱解放軍叔叔有血性!”胖子在後面補了句。
蕭衍卻搖了搖頭,說道:“肯定沒好果子喫,那時候專家可是金貴的很啊。”
“是啊,我們營長之後一直是我的營長。老山輪戰的時候,我都升做連長了,他還是我的營長。他說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直接把丫給斃了。”嶽無憂擦了擦淚水,笑了。
蕭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他,說道:“想不想穿回軍裝?”
“穿回軍裝?這是什麼路子?”嶽無憂愣住了。
胖子嗨呀一聲,啪的就拍了蕭衍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進京肯定有好消息,說吧,我以後可就全指望你了。”
“紅盾特勤的老闆換了,我們現在的編制是南海警衛局直屬獵人學院教導隊,亦警亦軍。接下來我們的人要轉成軍籍,但是原有公安編制可以保留。你們兩個,我已經給你們聯絡好了,年後就去陸軍軍官學院報道,出來後就是少校參謀……”
他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下,嶽無憂一愣,皺眉道:“第九局?”
南海警衛局歷史上屬於公安部第九局,但是隻列入序列,不受管轄。真正隸屬關係是軍方,因此亦警亦軍。
見蕭衍點頭,嶽無憂說道:“你雖然找了個好東家,但是也很嚴格啊,以後你做事要小心謹慎,不可落人把柄。”
“這個自然曉得,但是你也要多來幫我。你進過黑沙漠,這點對我來說很重要。那裏不通汽車,我們可以買沙漠突擊車。但是現在太冷了,沙漠突擊車沒法用,所以我會等天氣轉暖再動手。到時候,你跟胖子也從陸軍軍官學院畢業了……”
蕭衍對自己的這兩個兄弟安排的很周到,而且這段時間,他還會送黑熊雷鵬等一幫軍官分別進去學校深造。
還會送段三千等內部調查科的人員去獵人學院的刑偵學院,會送總部的警衛科的成員去警衛學院。
在此期間,他去西北會督造高速公路,發展一下西夜市的經濟,再確保一下那裏的局勢不會出現大的變故。
一旦等天氣轉暖,他就進黑沙漠突襲,以閃電般的手段完成任務。
到時候西北的政務也該完結了,他就能安心的去西南了。
這是這段時間內,他重新制定的未來工作計劃,主要是他不放心高速公路,生怕有人從中搗亂搞鬼。
西北天氣嚴寒,高速公路一直沒有動工,一切都是在做準備工作。
他要確保在今年變暖之前,把所有凍土的測量工作做完,然後在天氣回暖後就大面積開工。
只要錢到位了,就可以多段同時開工進行,到時候就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完成高速路的建設。
並且他還要閆飛平配合他在種植季節結束前,讓西夜市的百姓大面積的種植瓜果之類的經濟作物。
過去路況不好,大家都不願意多種,生怕賣不出爛在地裏。
現在蕭衍要在秋收前就建好高速路,但是這種速度在國內很少,想必百姓也不會相信,所以要政府多努力一下。
另外錢也很重要,現在只到了十個億,剛夠準備工作。
剩下的錢,也要確保在開工前再到一部分。這就要蕭衍多努力了,開年後財務肯定要到處撒錢了,就看他能不能搶到這一批額度。
“我也想回去看看,再說幫你我自然義無反顧,只不過你說的陸軍軍官學校是怎麼回事?你看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再做好好學生嗎?”嶽無憂詫異的問道。
“你們倆的檔案都在我手上,我讓老闆順手幫了個忙。你們進去別給我惹事就行,回來就當是鍍金了。這一年你倆是屢建奇功啊,本來可以直接給你們上中校的,但是咱就不引人矚目了。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來,南征北戰,馬革裹屍,那纔是好男兒該做的事情。將軍未掛封侯印,腰下常懸帶血刀……”
蕭衍也是張口就來,把胖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後者腦子一熱就喊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怎麼能被浮華的功名遮住雙眼,我就應該學習九爺,好男兒上馬衝鋒,陣前殺敵……”
喝多了,慷慨激昂了半天,忽然發覺嶽無憂靠在椅子上不說話,轉過頭問道:“無憂,你怎麼不開心啊?”
“沒事,你這種腦殘不懂。忽悠你賣命呢,你看他笑的多奸詐!”嶽無憂翻了個白眼。
胖子轉頭一看,果然蕭老九正在開懷大笑。
“好啊你,算計咱……”胖子頓時跟蕭衍鬧開了。
三兄弟折騰了半天,最後都頂不住了,胖子先趴在了桌子下,嶽無憂也倒在了沙發上。
蕭衍拍了拍手,從門外走進來幾個下人,這裏沒有士兵站崗,全是從金陵、東江跟深縣這三個地方帶來的下人。
幾個人把兩個傢伙擡起來,扶到旁邊的客房內休息去了。
幾個人過來收拾滿地狼藉,蕭衍坐在沙發上,點了根雪茄煙靠下,正準備抽完煙去睡覺。
結果管家進來了,英國宮廷禮儀學院畢業的,有着專業的管家知識,之前給國內富豪榜榜上的富豪做過管家,破產後在翠洲島被吳靜齋培訓後派來了這裏。
是個留着直髮,不到四十歲的女人,戴了副眼鏡,穿着得體的西裝,手上還戴着白手套。頗有點風韻。
她衝着蕭衍一點頭,然後問道:“老爺,今天在哪個院過夜?或者讓哪位夫人來陪您?我可以先通知她們,讓她們提前做好準備。”
蕭衍愣了下,媽的還搞這麼一出,真把自己當成舊社會的大老爺了。他開玩笑問道:“是不是該弄個盤子,然後把每位夫人的名字放在上面,我翻哪個就去哪裏?”
他話音剛落,那管家一擡手,啪啪的拍了拍,門外就走進來一名下人,手裏真的拖着托盤。
上面跟敬事房一樣,擺放着幾個綠牌子,牌子上刻着冷清歌等人的姓名。
蕭衍差點沒當場吐血,心想這管家真是會琢磨男人的心思啊。
他嚥了口唾沫,說道:“今天就算了,她們都累了,改天。不,明天晚上咱們再選。”
管家一點頭,衝着他躬身後退了兩步,然後直起身子出去了。
蕭衍吐出一口煙霧,然後閉上了眼睛。
終於清淨了!
可就在這時,一陣婉轉的唱詞,從旁側的窗戶外飄進來。
“夢迴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蘇味吳音!純正的崑腔,蕭衍蹭的下就起來了,他的腦海中,一下子就閃現出了京城在蕭家看到的那個月下花旦。
他以爲出現了幻聽,可仔細傾聽之後,發覺就是從旁邊傳來的,他忍不住就走向了那個窗戶。